第 55 章 六旬狂儒酈食其(1 / 2)

又嘗試了一次,劉盈品出點味。

可能不是明英宗太厲害,而是自己又被係統坑了。

明朝皇帝權力很大,臣子雖然會死諫,但死諫一般來說沒什麼用。嘉靖在宮裡玩煉丹不上朝,大明朝臣諫了又諫,不也一點用處都沒有?

這次副本的攔路虎於謙隻是個兵部左侍郎,哪怕一頭撞死在金鑾殿上,本也不可能阻攔皇帝一意孤行。

自家坑人係統卻說,隻要於謙死諫,副本就算失敗。這根本沒法玩。

於謙頭頂進度條再次爆炸,劉盈絕望地扶額歎了口氣,被係統一腳踢出了副本。

兩眼睜開,劉盈慢吞吞爬起來,盤腿坐著醒了一會兒神,下地去尋劉邦。

酈食其應該和阿父談完了。阿父肯定正在開宴席吃好吃的,他去蹭一口。

聽著樂聲嗅著味,劉盈摸到了宴會上。

美人們正在翩翩起舞,劉邦色眯眯地合掌相歌,劉盈從歌姬正中間路過。

他推開了擋路的半下腰展現身姿曼妙的舞姬,可憐的舞姬一個踉蹌,踩了另一個舞姬的腳;

被踩到腳的舞姬“嗷”地跳起來,撞到了正仰著白皙的頸子高歌的歌姬身上;

歌姬慘叫,嚇得敲鼓的樂師手一滑,鼓落在了地上,咕嚕咕嚕滾到剛剛抬腳的舞姬腳下;

舞姬腳滑,撲向了吹笙的樂師;

吹笙的樂師一閃,笙砸在了身旁樂師的瑟上……

劉盈筆直地走過來,誰擋路推誰。他走到何處,身後就是一片狼藉。

就算路過陪坐的曹參桌前,他都直接踏上了桌子繼續走直線,順帶拎走了曹參沒吃的雞。

劉邦笑容僵硬,神色頹然,眼神滄桑。

劉盈捧著雞在劉邦身旁坐下,並用屁股擠了一下劉邦,讓他讓開一點。

“愣著乾什麼?接著奏樂接著舞啊!”

劉盈扯下雞翅膀,發現場中異常安靜,叼著雞翅膀不解催促。

眾人默默看向劉邦。

劉邦無力地擺擺手:“繼續。”

樂師歌姬舞姬整理了一下儀容神情,努力深呼吸了幾次,重新露出好看的笑容,繼續奏樂繼續舞。

曹參擦了擦桌上和衣擺上的鞋印。

劉肥悄悄奉上了自己桌上的烤雞

曹參笑納。

韓信便把剛吃了一條腿的雞切成兩半分了劉肥一半分給劉肥的那一半烤雞上還帶著雞腿。

浮丘和毛亨看到這一幕相視微笑頷首拈須。

酈食其被安排到和浮丘、毛亨坐一起。

待樂聲重新響起時酈食其壓低聲音道:“那人是……”

浮丘和毛亨對酈食其搖搖頭示意宴會後私下聊。

張蒼嘟囔:“有什麼不好說的?是小祖宗劉盈沛公之子。他很囂張是不是?很無禮是不是?”

浮丘和毛亨異口同聲:“閉嘴還不是你教的?!”

張蒼倒吸一口氣:“不要汙蔑我!”

酈食其:“……”

他手撐在座席上稍稍往旁邊挪動了半分。

劉邦所坐的位置比其他人略高一個台階。劉盈坐在他身旁能把全場收入眼底。

他一邊吮吸雞翅膀一邊掃視全場一眼就看到了三位大儒身旁那位陌生的儒生。

劉盈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劉邦:“阿父他們一定在嘀咕我壞話。”

劉邦磨牙:“你一來就搗亂他們說你壞話才正常。”

劉盈辯解:“我這不是餓昏頭了嗎?誰讓你開宴會不叫我?你該自己反省一下。而且明知道我睡醒會來找吃的你給我留條道啊。屋內座次安排得滿滿的

劉邦把雞腿塞進劉盈嘴裡讓他閉嘴趕緊吃。

孽障一叭叭叭起來就沒完沒了所以他才懶得訓斥。

宴會繼續開始仿佛沒有劉盈闖入宴會的小插曲。

酈食其左顧右盼見滿座賓客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似乎都對劉盈的無禮不以為意。

被劉盈踩了桌子的曹參不知道是脾氣太好還是城府太深居然笑得比之前還燦爛。

酈食其不由對劉盈生出了好奇心。

劉邦在宴會上介紹了劉肥和韓信劉邦麾下其餘人也對劉肥很是和藹酈食其以為劉肥便是劉邦最看重的兒子。

直到劉盈入場。

這哪是兒子這是沛公家的小祖宗啊。

酈食其不由擔憂自己投奔沛公是否正確。

他觀天下英豪

隻有沛公頗具雄才大略。但沛公的繼承人卻如此頑劣,實在令人擔憂。

酈食其正憂慮時,劉邦帶著劉盈向酈食其敬酒。

劉盈此刻異常乖巧懂禮,給酈食其行了十分標準的儒生禮,對酈食其道歉:“我小睡餓醒後聽聞阿父已經用膳,以為與往常一樣,隻有叔伯與阿父一同用膳,便故意頑皮。沒想到阿父居然是在接待客人。小子實在無禮,請先生贖罪。

劉邦也連連作揖:“是我的錯。我忘記告訴他有客人。

酈食其看向劉盈,皺眉問道:“你踩過曹參的桌子,也隻是頑皮?

劉盈惶恐道:“我常與曹伯父玩鬨……讓酈伯見笑了。

酈食其將信將疑。

張蒼打圓場:“盈兒不過總角,以為隻是家宴,所以頑皮了一點,彆和他計較。聽他胡扯。劉盈不知道有客人才奇怪了。

浮丘也勸道:“盈兒年幼,不是故意無禮。劉盈都道歉了,趕緊見好就收。

毛亨道:“盈兒不必擔心,酈生和張蒼一樣是狂生,不會在意這點繁文縟節。

酈食其還未說話,劉盈就展顏笑道:“那小子就放心了。酈伯大度!

酈食其:“……

他又不蠢,怎麼看不出這三位同門在偏幫劉盈?

張蒼就罷了,他一眼就看出張蒼是諂媚之人。浮丘和毛亨卻不一樣,他們的道德應該是比自己強,對禮儀也比自己更看重。

劉盈究竟有何本事,讓浮丘和毛亨連禮儀道德都不要了?

酈食其鬆開眉頭,爽快笑道:“我確實不是在意繁文縟節之人,曹將軍都不在意,我在意什麼?這杯酒我喝了。

酈食其拿起劉盈呈上的酒,仰頭一飲而儘。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酒液:“趁著酒意,我入陳留城為沛公當說客。沛公請在城外靜候我的音訊,今夜就有結果。

劉邦驚訝:“這麼急?酈生可稍作休息,明日我派人送酈生入城。

酈食其起身,把腰間長劍正了正,不顧席間歌舞未停,一邊往門外走,一邊朗聲笑道:“不急不急,今夜已經足夠長了。

酈食其離開宴會,歌舞再次中斷。

陪坐賓客皆驚訝,還以為酈食其因劉盈生氣。

酈生要趕回陳留。劉邦把酈食其的話轉述給眾人,低頭看了劉盈一眼。

劉盈擠眉弄眼:“要我告訴你結果嗎?

劉邦笑著按了劉盈的腦袋一下:“隨我騎馬去陳留,我們一起去看結果。

“好嘞!劉盈順手搶走了張蒼剛拿起來的羊腿,“好餓,給我吃。

張蒼拿起小刀:“我給你切,彆搶。你不是剛吃了一隻雞嗎?還餓?

劉盈比了比自己又短了一截的袖口:“我正在長身體。

張蒼把羊腿切好:“那是該多吃點。

浮丘問道:“盈兒,你是真不知道沛公在設宴款待酈生?

劉盈把羊肉咽下:“知道啊。

浮丘歎息。算了,他早該明白。

毛亨好奇:“你不怕酈生生氣?

劉盈笑道:“先無禮再道歉,我此舉和阿父有何不同?阿父是個壞榜樣,我也沒辦法,誰讓我是阿父的兒子。

正在點兵點將,準備攻打陳留的劉邦:“……

馬上要打仗了,呂澤也舍不得手中剩餘的半壇美酒。

他一邊走一邊喝酒,聞言差點嗆到。

“咳咳咳,確實確實,你剛剛進入宴會的模樣,和你父親實在是太過相似。呂澤笑話劉邦,“他入我家宴席就是這副模樣,哈哈哈。

“屁!劉邦堅決否認,“我沒有推倒彆人的舞姬,也沒有從彆人桌上踩過。

劉盈辯解:“我可沒有把人推倒,她們都好好地站著,沒有一個人摔倒。阿父不要汙蔑我。

“你吃你的吧!劉邦懶得聽劉盈狡辯,讓劉肥趕緊給劉盈切肉,免得劉盈餓著肚子出門。

劉盈還在睡覺時,韓信就叫人備好了羊奶熱著。

他把羊奶端來,讓劉盈慢點喝,有點燙:“不急,至少也是後半夜的事。

劉盈點頭,小口小口喝奶。

比起白水,還是羊奶最好喝。

其他叔伯也湊上來,有的笑話劉盈剛才那模樣真是和劉邦一模一樣,有的埋怨劉邦居然不叫劉盈起床再開席,還有人,比如蕭何,匆匆命人收拾宴會,準備拔營,並阻止曹參繼續喝酒……

浮丘和毛亨都已經起身。

一群壯漢漸漸把他們擠出了

人群。

兩位大儒垂手站著,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若酈生見到此幕,恐怕會更驚訝。

“盈兒受寵是應該的。

已經離開的酈食其,順利見到了陳留縣令。

酈食其雖然隻是守城門的小吏,但他已經六十多歲,是見到卿大夫都可以不拜的年齡。

他十分有學識,又性格狂傲,是陳留當地有名的狂生。陳留縣裡上到官吏豪強,下到地痞惡少,無人敢使喚他。

酈食其求見陳留縣令,即使已經入夜,陳留縣令也接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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