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
謝凜伸手探了一下謝朗的額頭,好燙。
他用大衣把謝朗包裹著,抱了起來,拿上錢包,急匆匆出了門。
鎮上的醫院在小學一百多米外,謝凜抱著人疾速飛奔,愣是把時間縮短了一半。
現在的醫院還沒有後來分得那麼細,護士見到謝凜抱著高燒的謝朗,先給人量體溫。
“39.1℃,屬於高熱了,怎麼拖到現在才來。”
謝凜低著頭不語。
量完體溫,醫生來了,給謝朗仔細看了看,然後給他輸液。
謝凜沉默地守在他身邊,在外麵飛快買了毛巾和水盆,借用醫院的熱水,給謝朗擦拭身體。
他的目光落在小孩兒的臉上,平時那雙總是亮晶晶,靈動鮮活的大眼睛閉上,睫毛無力地耷拉著,像個易碎的瓷娃娃。
這一年多,謝朗的活潑好動,讓他差點忘了謝朗小時候是如何脆弱,一點都不能疏忽。
他伸手輕輕捏了捏謝朗的小臉,眼裡是明顯的愧疚。
明明才告訴你會照顧好我們的兒子,結果一錯眼就出了事。
他俯身,輕輕吻在了謝朗的額頭。小孩兒瑟縮了一下,迷迷糊糊喊著冷。
謝凜看了眼冰冷的液體,斜坐在床上,把謝朗摟進他懷裡,然後一隻大手握住了輸液軟管。這樣輸進謝朗體內的液體應該不會那麼冰了。
謝朗是被一陣尿意憋醒的,他睜開眼,緩了一會兒才看清所在地方,身上沒什麼力氣,但這不影響他快要爆炸的膀胱。
他一動,謝凜就注意到了:“怎麼了?”
“要尿尿。”
謝朗話落,小身子就騰空了,謝朗慢半拍反應過來,有點不好意思,擺手想說不用了,他自己來。
結果手一動,就感到一陣刺痛,才發現他在輸液。謝凜一隻手抱著他,另一隻手還拿著掛輸液瓶的架子。
謝朗對針管之類的東西是懼怕的,感受到他手背裡紮進了異物,差點沒憋住尿出來。
“爸爸,我的手,我的手”
謝朗的小嗓音都是顫的,謝凜柔聲哄他:“朗朗不看就不痛了。”
謝朗心道不痛才怪,這針可是紮他手上,他還那麼小,皮肉多嫩啊。
謝凜抱著他進了廁所,謝朗手不方便,謝凜把架子放旁邊,就像照顧謝朗一兩歲的時候,脫了他的褲子,兩隻手把著謝朗的腿,對準便池:“尿吧。”
謝朗一張小臉青青白白,最後紅成了番茄。
他討厭醫院!
雖是如此,謝朗還是醫院裡待了一晚,確定退燒了,謝凜才肯帶著他回家。
謝朗的手背果然青了,上麵有一個明顯的針眼,他心疼得不行,感覺自己受了好大的罪。
“爸爸,回去之後,你給我弄點好吃的補補喔。”他軟噠噠地提要求,眼睛也還沒有恢複平時的明亮,瞧著特彆惹人憐。
謝凜拉著他另一隻完好的手,溫聲詢問:“你想吃什麼?”
“我想吃水晶蝦餃,還想吃拆蟹羹。”謝朗比較喜歡吃沿海一帶的早茶,那邊靠海,收拾海產品很有一手。
“等你好了再吃。”
謝朗不服:“我已經好了。”
謝凜晃了晃手裡的藥。
謝朗臉都青了,如果說謝朗第一怕打針輸液,第二怕的就是吃藥了。所以說他最討厭醫院。
回家後,謝凜給他熬了粥,灑了一點點白糖,味道一般般吧,謝朗也就勉勉強強吃了一大碗。
因為謝凜親手喂他的,嘿嘿。這待遇可不常有,要珍惜。
他嘚瑟的小模樣也透著有氣無力,吃了飯,靠在沙發上眼皮子開始打架。
過了十多分鐘,謝凜拿著溫水和藥過來。
謝凜耷拉的眼皮一下子睜大了,試圖說服謝凜:“爸爸我好了,我真的好了,醫生騙你錢呢。”
“我燒都退了,不信你摸。”
謝凜在他身邊坐下,把水和藥遞他麵前:“你自己吃,還是我喂你。”
謝朗如臨大敵,掙紮許久,“我自己吃。”
他眼珠子轉了一圈:“爸爸,藥太苦了,你給我拿顆糖吧。”
謝凜看了他一眼。
“爸爸,你快去啊,去啊,給我拿顆糖。”
謝凜依他了,拿著糖回來,謝朗晃著小腳:“爸爸,我已經把藥吃了,你把糖給我吧。”
謝凜不與他多言,按住謝朗一頓尋摸,很快找到了被藏起來的藥。
謝朗:………
謝朗臉上掛不住,惱羞成怒:“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一點都不尊重我。”
謝凜盯著他。
謝朗有點受不住這目光,憤憤拿過藥一把塞嘴裡,喝了一口水,吞下去。然後昂著下巴看謝凜,仿佛在說:這下你總信了吧。
謝凜突然伸手,掐住謝朗的嘴巴,從他舌頭下麵摳出了早該被吞下去的藥。
客廳內彌漫著一股尷尬的氣氛。
謝朗真的快給謝凜跪了,這個男人怎麼這麼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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