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二十四 章(2 / 2)

重回1995 召徠 8177 字 9個月前

謝朗裹著被子在床上打滾,握著小拳頭捶床,他想要遊戲機,他不想抄生字。

謝凜這就是為難他嘛。

謝朗在床上糾結,直到他視野中出現一個頎長的身影。

謝凜已經換上了睡衣,用毛巾擦著頭發,走到床邊坐下:“考慮好了嗎?”

謝朗捏著他的衣擺,晃了晃:“爸爸,我寫不了那麼多,字寫多了手會壞。”

“不會。”

謝朗一噎,又道:“爸爸,我現在已經上一年級了,以後作業隻會越來越多,你忍心看著我的童年被作業壓垮,而沒有丁點兒樂趣嗎。”

他耷拉著小眉毛,表情做作又誇張:“爸爸,我不希望我以後回憶童年,隻有做不完的習題和抄不完的生字,那是多麼可怕的事情,你難道願意看到我今後用餘生來治愈我的苦逼童年嗎。”

見他越說越離譜,謝凜放下擦頭發的毛巾,拍了拍謝朗的小肩膀,嚴肅又認真:“不會。”

謝朗:咋就油鹽不進呢。

謝凜看著他:“朗朗,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麼不要遊戲機,要麼以後多抄寫一篇生字。”

謝朗氣得拍開他的手,把被子全裹身上,背過身,拿屁股對著謝凜。

少頃,臥室內響起吹風機的聲音。

謝朗耳朵動了動,他聽到腳步聲,床塌陷了一塊,緊跟著他連著被子一起被扯向了謝凜。

謝朗不服,艱難坐在床上鼓著臉:“爸爸,雖然我小,但我也是有人權的。”

“嗯,所以我給了你選擇。我尊重你的人權。”

謝朗用力拽著被子:你這話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彆。

“法西斯。”他小聲逼.逼。

他縮進被子裡,不老實地滾來滾去,有風從縫隙裡灌進來,謝凜強行按住他。

謝朗咬了他一口,沒用什麼力道,隻糊了謝凜一胳膊口水,連個牙印都沒留下。

他心不甘情不願:“我要遊戲機,我多抄生字,可以了吧。”

他摸摸眼角,大寫的柔弱,委屈,無助。

謝凜也不安慰他,還拿起了故事書,“要不要給你念。”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認字了。”話還沒說完,他嘀咕道:“之前念到33頁了,你接著那裡往下念吧。”

臥室內隻餘謝凜醇厚的聲音,燈光溫暖,謝朗聽著聽著,眼睛就閉上了。

他側趴在謝凜肩頭,一張柔軟白嫩的臉蛋被擠壓得變了形,嘴角微張,還有點晶瑩的可疑痕跡。

謝凜把他腦袋放枕頭上平躺著,隨後關燈躺下。

須臾,一個小火爐纏了過來,謝凜無聲歎了口氣,動了動手,把他摟住。謝朗睡得更香了。

假期的時候,謝家是不設鬨鐘的,謝朗可以睡到自然醒。但顯然環境不允許。

臨近年關,小鎮又熱鬨起來,早上七點多,外麵就喧嘩不已。

謝朗擰著小眉毛,憑著感覺下床,踩著小棉拖進了衛生間,放水之後,又爬回床上,再睡個半個小時,基本就可以起來了。

謝朗要市麵上最新款的遊戲機,隻有縣城裡才有。他們吃過早飯,謝凜就帶著他出門了。

本來是計劃坐小車,謝朗不乾,非鬨著坐摩托車。

謝凜隻好拿大衣把他包嚴實,然後才出門。

臘月裡的縣城是熱鬨的,人來人往,街邊有很多小攤子,大冬天裡冒著食物的香味,特彆有煙火氣。

謝朗想起去年過年的情景,眼眸彎彎,“爸爸,我們今年還吃湯圓吧,就去年賣湯圓的爺爺奶奶那裡。”

“好。”

謝凜牽著謝朗的手,進了縣城的電器市場,有些東西在如今來看是很先進,但要不了幾年,就會被淘汰了。

很快,他們進了一家專門賣遊戲機的門店,謝朗眼裡直冒星星,差點想鬆開謝凜的手撲上去。

既然都到了遊戲機的店鋪,謝凜大方地讓謝朗自己選。

這是他跟一部分家長不一樣的地方,該嚴的時候嚴,該鬆的時候鬆。不像有些家長,答應了孩子要買遊戲機,結果要麼嫌貴了,要麼嫌遊戲機內種類太多,容易讓人沉迷,最後挑一個孩子不喜歡的。本來一件好事,最後誰都不高興。

謝朗經過精挑細選,還有試玩,最後選了一個最貴最好的。店主都做好了謝凜不會購買的準備,肚子裡打好草稿,預備推薦其他款的遊戲機。

誰料謝凜爽快地付了錢,拿上東西帶著孩子走了,付款前後沒超過兩分鐘。

店主摸了下腦袋,“嘿~~”

謝朗抱著遊戲機,臉上的笑就沒斷過。直到肚子咕咕叫,他才抬起頭,“爸爸,我餓了。我想吃炸雞,還要吃薯條。”

“走吧。”

謝朗他們的運氣不太好,他們到店裡的時候,人滿為患,收銀機前麵還排著長龍。

謝朗看得打怵,這得排到什麼時候。不就是炸雞嘛,居然搞得跟什麼不得了的美味一樣。

謝朗拉著謝凜的手往外走,“爸爸,我們不吃這個了。我們換一家店,大冬天吃什麼炸雞,咱們去吃火鍋。”

謝凜有些意外,畢竟那是國外傳來的快餐品牌,很受年輕人和小孩子的歡迎,謝朗說不吃就不吃了。

他回頭瞥了一眼長長的隊伍,收回了目光。

他們步行了一百多米,然後進了一家打著某山城招牌的老火鍋。比起快餐店的火爆,這家火鍋店中午的用餐人數並不多,多數是朋友相聚。像謝凜這樣單獨帶一個孩子的,很少見。

服務員端了茶水上來,又遞上菜單,等謝凜和謝朗點好菜,服務員才問:“二位是要鴛鴦鍋還是紅湯,或者清湯。”

謝凜:“清…”

“鴛鴦鍋,我們要鴛鴦鍋。”謝朗大聲道:“我要調油碟。”抬頭問謝凜:“爸爸你調乾碟還是油碟。”

“油碟吧,我沒什麼忌口。”

謝朗:“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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