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太險了。
要不是他哥讓他彆做太過,今天就死定了。
楚建坤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原本是怕把謝朗嚇死,惹出大亂子,才退了一步。沒想到謝朗經過上次,不但一點事都沒有,還想把他們抓出來。
要不是他謹慎,絕對栽了。
謝朗,他才讀一年級,就有這麼多心思了。果然很討人厭。
楚家大人不知內情,回去的時候添油加醋把學校的事說了。
楚家兩個老人臉都黑了,“謝朗在學校這麼欺負我的乖孫?反了他了。”
二媳婦兒心裡一動,立刻揚長了聲調:“爸,媽,你們是沒瞧見,今天在辦公室裡,謝凜和謝朗有多猖狂,我們母子都快被他們欺負死了。”
“建坤和建輝心眼兒好,還想跟謝朗那個狼崽子好好處,誰知道對方不領情就算了,還說建坤和建輝欺負他。”
“你說一隻小青蛙哪裡就欺負人了,要不是當他是表弟,誰樂意一大早跟他送過去”二兒媳婦眼淚說來就來:“這都是什麼世道啊。”
“妹妹啊,你眼瞎心盲啊,找了個惡徒,生了個白眼狼,現在這麼欺負你娘家人。”
“你在天有靈,你就可憐可憐你年邁的父母吧。”
楚家老兩口腦門突突跳,當即邁著利落的步子往鎮上走。
老兩口一走,二媳婦就收了淚,偷偷跟了上去。
不管怎麼說,她公公婆婆都是謝凜的老丈人和丈母娘,謝朗欺負了她兒子,必須得賠償。
然而二媳婦兒沒想到老兩口連謝家的門都沒進去。他們不罷休,在樓底下罵謝凜和謝朗沒良心。
謝朗正在氣頭上,從窗子探出半個身子跟他們對罵。把楚家做的那點缺德事全掀了。
他爸要臉,不會拿過去說事,但謝朗不要臉啊。他媽受的委屈,他爸受的委屈,謝朗這個當兒子的替他們叫。
“都什麼年代了,m主席早就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男女平等懂不懂。你們重男輕女就算了,拿了高價彩禮做生意賺了錢,手裡寬鬆著呢,結果你女兒就躺在醫院裡等錢救命,救命你知不知道,可你們舍不得,錢比人重要。”
“這天底下有你們這麼狠心的爹媽嗎,啊!”
“你們現在還敢跑到我們跟前來鬨事,你們不怕氣得我媽半夜去找你們啊。她到時候問問你們,都是兒女,怎麼心就能偏成那樣……”
謝朗一張小嘴叭叭地,堵得楚家老兩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再加上周圍人對他們指指點點,終究是舍不下一張老臉,灰溜溜走了。
然而罵贏了的謝朗隻是沉默地走回屋裡,躺在沙發上閉目歎氣。
謝凜進了書房,不知道在乾什麼。
接下來的日子風平浪靜,倒是楚家迎來了一位新客人。
楚建軍托人提前給家裡捎了口信,說他18號帶女朋友回家,讓家裡準備一下。
兒子一來二去的囑咐,讓楚老大媳婦兒心裡不舒服了。飯桌上就帶了出來,“現在的丫頭片子真是精貴。哪像我們以前,去婆家都是前一天就準備好禮物,到了婆家恭恭敬敬的。”
二媳婦兒望了她一眼,有些疑惑。她們倆哪有提東西上婆家門。
楚老太吧唧嘴,“建軍那媳婦兒是有點不像樣子,回頭得管教管教。”
楚紅嬌撇嘴:“奶,大哥還在耍朋友,還沒結婚呢。”
“人都跟著你大哥來了,結沒結婚不都是早晚的事。去去去,大人說話,小孩彆插嘴。”
楚紅嬌不服,楚建坤偷偷拉了她一下,她飯沒吃完就下了桌子。
她就是不喜歡她奶重男輕女,好像女人在她奶心裡連根草都不如。
18號早上,楚建軍帶了一個年輕女人回來,長得還可以,一米六的個頭,頭發燙了波浪,塗著口紅,手裡提著禮品。
楚老太臉拉得老長,什麼妖裡妖氣的玩意兒。那嘴巴塗得跟要吃小孩兒似的。
楚建軍有些不自在:“爺爺奶奶,爸媽,二叔二嬸,這是我女朋友紅梅。”
紅梅笑著跟眾人打招呼,隻是觀察仔細一點,會發現她臉上的笑容很勉強。
而這種勉強到了午飯時,達到了頂峰。
楚建軍臉都青了:“我不是說了我今天帶紅梅來嗎。”怎麼著,也該準備一桌好酒好菜啊。
楚老大媳婦兒皮笑肉不笑,“你這孩子,你把人帶回來,不就是想跟人過一輩子嗎,以後都是一家人,咋還那麼客氣。”
她對紅梅道:“我們平時都是這麼過的,隻有客人來了,才會特意準備一下,但客人終究是客人。而我們是真的把你當一家人,不跟你見外呢。”
紅梅看著桌子上的菜,一碗泡蘿卜,一碗炒鹹菜,還有隻剩半條身子的魚肉,以及隻有雞頭的雞湯和明顯下了兩道鍋的青菜。
原本翠綠的顏色都泛了黑,不知道混了什麼。
“哎呀彆愣著,吃啊。”楚老大媳婦給紅梅夾了一筷青菜,如果那也算青菜的話。
在楚家人的目光下,紅梅硬著頭皮吃了。
“味道怎麼樣啊?”
紅梅都快笑不出來了,“還……還行。”
楚老大媳婦兒又給她夾了幾筷,看著紅梅吃了,這才得意笑道:“建軍說你不愛吃菠菜,我看你不是吃得挺高興的嗎。”
話落,紅梅的眼睛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