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凜接了謝朗一周,然後就沒接了。這一周曾熊也快忍到極限了。
今天發現謝朗他爸沒來接人,剛要得意,就見謝朗帶著成玉一溜煙兒跑沒了。
擦!
曾熊手一揮,帶著一群跟班追出去,然而人來人往,哪有謝朗的影子。
曾熊不死心,帶著跟班找著,不知不覺走偏了,等他們回過神來,周圍已經沒什麼人,他剛要掉頭回去,忽然出來了幾個二十來歲的男人。
他們中有人留著長長的頭發,有人故意蓄著胡子,脖子上帶著誇張的銀色鏈子,身上大片的紋身,褲子還破了好幾個洞,不倫不類。
“小朋友挺闊啊。”領頭的男人吊兒郎當地走過來,他領子大開,胸前的狼頭紋身逼近眼前。
曾熊咽了咽口水,“你你是什麼人。”
幾個男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這小朋友可真有意思。”
狼頭紋身的男人上前拍了拍曾熊的臉:“叔叔是替天行道的大俠,隻不過最近手頭緊,小朋友一看就心地善良,肯定願意資助叔叔一把吧。”
曾熊心裡大罵不要臉,搶小孩子錢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這個時候他忘了,他以前欺負人也是這樣。
對麵都是大人,曾熊又不是腦子進水,當然不會硬碰硬。他把兜裡的錢都掏出來,諂媚笑道:“大哥,我的錢都在這兒了。”
男人突然變臉:“五十多塊錢,你打發叫花子呢。”
曾熊脖子一縮,急急道:“真的真的,都在這兒了。不過他們有。”
跟班們沒想到會被曾熊出賣,又氣又怕,但是生死關頭,他們還是把錢拿了出來。然而他們能有多少錢,湊一堆還沒曾熊一個人多。
氣氛很安靜,壓抑的安靜。
幾個小孩兒平時在學校裡欺負低年級的學生,拽得二五八萬,現在嚇得都快尿褲子了。
忽然,一個本子扔他們麵前:“把你們的姓名,班級,家庭住址都寫下來。”
“什麼!”
“勸你們老實點兒!哥幾個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時間,隻要你還在市裡,哥幾個遲早能找到你們,到時候嘛”狼頭紋身的男人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塊磚,他手那麼一拍,磚就斷成兩截了。
當即有人拿了筆,在本子上寫下自己的個人信息。
曾熊也寫了,先溜了再說,回頭讓他爸帶工人來收拾這群混混。
但他的心思被人看穿了,快走時被人拽住,陰測測道:“小子,你說你爸在工地上出入,又是鋼筋水泥,又是高空作業,隨便掉點什麼東西下來,都能砸死個人吧。”
他們居然知道!
曾熊一張臉都白了,冷汗大顆大顆地冒。
“行了,回去吧。明天放學我們會去接你的。”
曾熊和他的跟班終於能夠離開,他們現在哪還有心思去找謝朗麻煩,他們在思考怎麼脫身。
要不告訴家裡人吧。
可隨後又否決了。對方那群人一看就不要命。
他們捏著鼻子上學,下午時候果然在校門口看到他們,對方朝他們一笑,曾熊幾個心都顫了。
他們硬著頭皮出去,到了偏僻地兒,主動把錢交了,曾熊給得最多,居然有七百塊,其他人加起來才一百多。
“這下可以放過我們了吧。”曾熊恨恨道。
“你說什麼呢,我們收了錢,自然要回報你,你們都是學生吧,正好哥幾個也有點文化,給你們補補課。”
曾熊等人如遭雷劈。
一群混混會什麼?結果還真有人拿起他們書本看了起來,逼他們寫字做作業。不照做就打,專門挑著肉多的地方揍,又疼又不留痕跡。
作業做完了不算,還逼他們做手工。給這群人剝花生吃,跑腿買啤酒。
謝朗都做好了跟曾熊血戰的準備,結果對方再沒來找過他。
成玉小聲道:“那我去打聽打聽吧。”
謝朗想了想:“行。”
成玉一臉沉重地去了,然後一臉複雜地回來。
“怎麼了?”
成玉欲言又止,上課鈴打響,他們回了座位。成玉就把打聽到的事寫在本子上遞給謝朗。
曾熊那夥人最近可老實了,上課不但認真聽講,連作業也寫了,也沒有再欺負同學。就是精神不太好,手上也常有擦傷。
謝朗可不信對方突然轉性兒,思來想去,就隻有一種結果,肯定是他爸出手了。
哎呀他就說嘛,謝凜那麼寶貝他,咋可能不管他。
謝朗心裡美滋滋,回家之後就纏著謝凜,問他怎麼做到的。
謝凜明知故問:“什麼怎麼做到的?”
“就是曾熊啊,那個熊孩子,你怎麼治住他的。”
謝凜:“喔,他沒找你麻煩,看來老師教育過他了。”
謝朗:嘖,還裝。
謝凜抬手要拿東西,謝朗小腿一蹦,就抓住謝凜的胳膊,把自己吊起來。
“你說不說,說不說,不說我就不下去。”
謝凜垂眸掃了他一眼,謝朗毫不猶豫瞪回去。
“那你吊著吧。”
謝凜居然保持手懸空那樣一個姿勢,最後反而是謝朗撐不住跌落在地。
“可惡!”
他沒從謝凜這裡套到話,怨念不已,早上起來飯都沒吃就跑了,謝凜透過窗戶看到謝朗邁著小短腿奔向了成家母子,也就沒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