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主任看著他離開,重重哼了一聲。
因為這一耽誤,謝朗和成玉回教室的時候還是遲到了。
英語老師語氣不善:“去哪兒了?”
“上廁所。”
老師看著他,似乎想說點什麼,最後又忍住了:“進來吧。”
大家的注意力好像都在謝朗身上,下意識忽略了他身後的成玉。
回到座位,謝朗小聲嘀咕:“你看你,小爺又為你擋槍了。”
成玉在課桌下對他雙手作揖,一臉感激的望著他,看得謝朗那叫一個通體舒暢。
“瞅你那樣兒,嬌氣包,沒我你能讓人欺負死。”
成玉在本子上畫畫,不一會兒畫了兩個簡筆小人,矮一點的那個在給高一點那個捏肩捶背。
謝朗瞥了一眼,嘴角就翹起來了。把那頁紙撕下來,夾自己英語書裡。
英語算是謝朗上輩子為數不多的強項,他是他們班裡英語說得最溜兒的,但是分數卻不是最高的,這就很他媽無語。
感謝謝凜從小壓著他練字,謝朗那手字連老師都誇,寫英文也特彆漂亮。
他聽著老師講課,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著書頁。
中午吃啥好呢?
學校附近的房子太吵鬨,謝朗很不喜歡,所以他每天選擇騎自行車回家,還能適當運動。
不過三餐都在外麵解決,前幾日吃的乾鍋,有點上火,今天吃清淡點好了。
等到下課鈴響起,謝朗躥起來就往外跑,跑到一半發現不對,丫的成玉還在座位上。
他又跑回去:“你乾嘛呢?”
成玉臉色蒼白,嘴唇都沒了血色:“朗朗,我肚子痛。”
見他這樣,謝朗也沒懷疑,“上午去廁所那麼久,我就猜你是不是拉肚子了,還不承認。”
他把人拉起來:“我扶著你,咱們去外麵看看。”
“我不……”
“閉嘴。”謝朗營養充足,每天又蹦又跳,體格比同齡人更結實。
他一手攬著成玉,一手擋著人群,下了樓道之後,擁擠的人流一下子分散開來,他們朝停車棚走去。
謝朗取出自己的自行車,拍了拍後座:“上來吧。”
成玉麻溜兒地坐上去,雙手圈住他的腰。
謝朗一踩腳蹬,車子就行了出去:“我真辛苦,餓著肚子還要馱一頭豬。”
成玉沒吭聲,腦袋擱在他後背上。
天氣回溫,謝朗正是氣血方剛的年紀,一動就出汗,其他人還穿了件外套,他就穿著簡單的白色短袖,下身著藍色的校服褲子。
因為騎車的緣故,他微微俯身,後背的脊柱弓起,在衣服下形成一個小小的弧度。成玉腦袋靠在上麵,還有點硌人。
“你騎慢點。”
“要求真多。”
謝朗撇了撇嘴,但踩腳蹬的速度明顯慢了些,明媚的陽光將他白皙的臉照得微微泛紅,額頭和鼻尖出了細密的汗。
他騎著自行車拐了幾個角,又穿過一條小道,最後在一家小診所麵前停下。
這是成玉常來看病的地方,每次還不讓他跟進去。
然而看了這麼多年,成玉的病不但沒好,反而更嚴重了,這不是庸醫嘛。偏偏成阿姨和成玉都深信不疑。
謝朗就好氣。
有病去大醫院啊,真是服了。
他靠著自行車,從兜裡掏出一根棒棒糖含著。倒不是他喜歡吃,用來戒煙癮的。
以前或許是年紀小的緣故,沒覺得什麼,自從他上了高中,體內好像覺醒了什麼,有幾回做夢都夢到他在抽煙。
第二天,他去買了包煙,剛抽呢,就被成玉逮到,然後就成天盯賊似的盯著他。
天地良心,他就抽了一口,而且抽得太急,當時很不好受。
可是心裡麵就很想抽,謝朗覺得這不是個事兒,還沒想出個所以然,成玉就給了他一把棒棒糖,行吧。
診所裡,大夫給成玉看了看,“沒什麼大問題,我給你開點止疼藥。忌生冷,多喝熱水,不要受涼。”
“我知道了。”
他拿過藥,付了錢走了出去。
謝朗看到他,把嘴裡的棒棒糖嚼碎咽了:“大夫怎麼說?”
“沒什麼,她給我拿了藥。”
謝朗一萬個懷疑,故意譏諷:“你就跟蔡桓公學吧。”
成玉討好的笑笑。
謝朗冷下臉:“彆笑了,上車。”
他們最後在一家裝修的比較有格調的餐廳麵前停下,他領著成玉進去。
服務員拿著菜單上來:“弟弟就兩位嗎?”
“嗯。”
“那坐窗邊吧,那裡位置好。”
成玉甫一落座,就趴在桌子上,謝朗點了兩葷一素一湯,再加一個涼菜。最後又單獨要了一杯熱水。
他伸手過去摸了摸成玉的額頭,沒發燒。
等服務員把熱水端來,謝朗拍拍他的臉:“喂,起來了,喝點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