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事,謝朗“一戰成名”,托吳櫟兩個同伴的宣揚,謝朗再次被冠上“魔王”“校霸”之名。
謝朗:嘖。
不過大家私下議論,沒誰敢那麼欠兒跑他跟前說,沒看八班那個吳櫟還躺醫院裡呢。
“嘿,王鐸,你現在還跟謝朗來往嗎?”
王鐸握住筆,愣住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時間看向了何喬的方向。
“彆了吧王鐸,你一個普通人,彆跟那些富二代來往了,欺負不死你。”同學勸他。
“可是謝朗對王鐸挺好的呀,還送那麼貴的禮物。”
“嘁,不就是幾千塊錢嗎,對富二代來說,就跟咱們看幾塊錢一樣。”對方繼續反駁。
王鐸看過去,是他們的小組長,叫蔡俊。隻是人不如其名,長得並不英俊。
“王鐸,你看著我乾什麼。我說錯了嗎。”
王鐸低下頭,繼續做作業,但是心神不知跑那裡去。
他也是走讀,晚上回到家,王奶奶端出一碗雞蛋羹給他:“你現在讀書辛苦,多補補腦。”
王鐸:“謝謝奶奶。”
“嗐,一家人還客氣啥。”
老人家覺少,她在王鐸身邊坐下,問他:“怎麼最近都沒聽你提起朗朗了。”
自從兩個童年小夥伴再相遇,兩人關係可是很好,謝朗還提著東西來看過他們。
謝朗跟小時候沒多大變化,就是五官長開了,還是那麼討人喜歡。每次謝朗過來,老太太都高興得不行,親自下廚招待他們。
許久不見,她有些想念。所以才問了孫子。
王鐸隻覺得心中一澀,敷衍道:“學習壓力大,他又在重點班,太忙了。”
“喔喔,也是。”
老太太又摸摸孫子的頭:“聽奶奶的,彆怕。吃了這兩年的苦,以後你就輕鬆了。”
“我知道奶奶。”
老太太離開了,王鐸還翻著英語書,隻是怎麼也看不進去。他從抽屜裡拿出了那支鋼筆。
他摩挲著筆身,不明白他怎麼就跟朗朗生分了呢。
他心裡其實隱隱有了一個答案,但是不願意麵對。
次日,他早早到了學校,今天又輪到他做掃除。教室裡的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我幫你吧。”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人,同樣的動作,不同的心境。
王鐸低下頭:“不用了。”
“沒關係,都是同學,本來就該互幫互助。”女孩子笑容清純明媚,讓人很有好感。
她拿著一塊帕子擦拭,說些有的沒的,然後道:“你還記得我上次被謝朗羞辱嗎?”
“我以為他已經夠壞了,沒想到他還打傷同學。”
“沒有。”
何喬愣住:“什麼?”
王鐸抬起頭:“謝朗沒有打傷同學,他們隻是正常的籃球場上的摩擦。”
“你被騙了。”何喬篤定道:“如果隻是普通摩擦,吳櫟怎麼會現在還沒來上學。”
“你怎麼知道?”王鐸問。
他們不是一個班的,高中又忙,有些人連自己班的學生都沒說幾句話,更何況外班。
被王鐸的目光盯著,何喬咬了咬唇:“你這是在質問我嗎?”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之前被謝朗欺負了,然後上報老師,你覺得我就活該被欺負嗎?”
“是,我是沒有錢,我是窮,可我窮得有骨氣。”
王鐸呐呐:“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沒有,對不起。”王鐸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他選擇了道歉。
何喬這才好受些,她想了想,又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告誡:“王鐸,老師說人活一輩子,仰要無愧於天,俯要無愧於地。錢財都是身外物,你不要被那些東西迷了眼。”
“是,你說的對,我記住了。”他埋著頭掃地,仿佛一頭辛勤的老黃牛。
何喬撇了撇嘴,然後又道:“我聽說謝朗沒有被處分啊。”
王鐸小聲道:“我不清楚。”
“你是他好朋友,你不清楚。”
王鐸:“我跟謝朗好多年沒見了,他跟成玉最好。”
“成玉?”
“……嗯。”
何喬眼珠子轉了轉:“聽人說吳櫟不好惹,家裡有權有勢,謝朗傷了他,居然還大搖大擺來讀書,謝朗是不是比吳櫟還厲害。”
“我…我不清楚。”王鐸額頭已經冒了汗,他不明白,隻是說幾句話,為什麼讓他這麼難捱。他寧願去做幾套數學卷子。
何喬又問了些,王鐸都是一問三不知。何喬有點不高興。
之後幾天,王鐸發現班裡的女生有些排斥他,連一部分男生也是。
“王鐸,你沒事吧。”何喬端著一杯熱水過來,“給你。”
王鐸搖頭:“不用了,謝謝。”
“何喬你彆管他了,人家跟富二代玩,看不上這寡淡的白水。”蔡俊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譏諷道。
其他人也若有若無看過來,王鐸真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