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樂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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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輛公交車緊急刹車後會發生什麼樣的狀況?

沈月恒見識到了。

其實那隻是很短的一瞬間,但她的視網膜靈敏地捕捉到了很多東西——一張張驚恐到扭曲的臉、騰空的滿滿竹籃、甚至……一個兩三歲的小孩。

儘管公交車刹地很突然,但隱約有壞預感的沈月恒其實有一直緊緊抓住豎杆。

那個小孩往公交車前部撲去,正巧要與她擦肩而過,那時候她能清楚地看到小孩臉上乾淨純真的笑容。

他不懂發生了什麼事,或許還以為這是什麼遊戲。

但沈月恒明白,或許半秒後,他那樂出一圈的小白牙就要變成空洞,要再倒黴些,那黑亮的圓眼睛甚至會失去焦距。

她莫名地就想起了那個也有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卻……沒來得及長大的女孩。

她心跳漏了一拍,手心突然就抓不穩欄杆了,身體順著慣性向後倒去。

公交車在路上狠狠轉了半圈,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翻車。

但車內仍是“人仰馬翻”,大部分人奇跡般地都穩住了,沒有摔到地上,隻是沈月恒卻是重重著陸,和她一樣的還有一個年輕小夥。

這小夥運氣還不錯,倒下的時候後腦勺正好枕在了一個大嬸的腳上,就是——臉上摔碎了幾個雞蛋,蛋黃蛋清糊了他一臉。

其他人的身上也或多或少被砸了些東西,好在都沒有流血受傷。

不過此刻沈月恒沒心思關注車裡的熱鬨,因為她的後背正磕在刷卡機兩個麵的重合處,那一長條的突出抵在她脊梁,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剛穩住身體,她就低頭看向懷裡的小男孩。

他正咯咯笑,拍著手掌,含糊不清地說道:

“玩,高高,玩。”

沈月恒沒好氣地捏了一把他的臉頰:

“還玩?你個小笨蛋。”

車子平穩了,乘客們開始收拾自己掉落在車內各處的物品,一時間亂哄哄,倒顯得擁擠了。

人多眼雜,沈月恒也不好動用異能修複,便仍坐在地上。

想著這麼小的孩子肯定有家長帶著,她抬起頭逡巡著車內,很快便發現一個四十上下的女人正朝她這邊艱難地擠過來。

“樂樂,你沒事吧!”

女人蹲在她身邊,也不敢直接把小孩抱過去,生怕自己不小心按到他傷口,隻小心翼翼的扒拉著他衣服檢查。

“讓外婆檢查一下。”

就他這麼開心的樣子,能有什麼事?沈月恒心中默默吐槽。

但這拳拳愛孫之心,與她而言是新鮮的世情與人情。她喜歡這些真摯的情感,於是也不作聲,好脾氣地等這位外婆檢查完。

“乖寶貝,還好沒受傷。”

女人抱起孩子,鬆了一口氣,這才注意到被作為墊子的沈月恒,臉上浮起歉意與感激:

“小姑娘,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這孫子……唉。”

沈月恒懷裡一空,後背的疼痛存在感就強烈起來,她忍住痛呼,隻希望快點打發眼前這人,於是隻冷淡回複兩字:

“沒事。”

誰料女人越發熱情,甚至目光都放肆了些,從沈月恒發著冷汗的額角一路往下至僵直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