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幼崽開心的回到原地,找到台階坐著吃糖葫蘆。由於台階有點高,兩個幼崽矮,四條小短腿著不了地,騰著空亂晃蕩。
冰糖葫蘆又大又甜,兩個幼崽吃得心滿意足。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坐在不遠處的宋知意心中微動,打算趁著晚上無人注意偷溜進去。
他觀察了一個下午,做嗩呐的老先生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隻是到裡間做做樂器或者在外廳躺著閉目養神。直到傍晚才去煮了些稀粥。
但是他做完飯後並沒有直接吃飯,而是盛出來一份,偷偷摸摸送到了今日歸崽發現的小門裡。
宋知意有個大膽的猜測——這老先生不會囚禁的是自己的兒子吧!
那一瞬間無數的可能向宋知意的腦袋裡湧入,什麼監/禁亂/倫強製愛都出現了。最後宋知意也覺得自己有點離譜,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
送完飯之後老先生又坐了一會兒,這才準備熄燈回到後院休息。
等到前廳完全安靜下來,宋知意站起身來付了賬,裝作不經意的模樣走到店鋪附近。
現在正是夜市的時候,人流還算多了一些,宋知意這樣過去也不算很顯眼。
但是在兩個密切關注師尊的幼崽眼中就很明顯了。
洲崽最先看到師尊結賬,眼睛盯著師尊,手上慌裡慌張的拍了一下歸崽的胳膊。歸崽一心都在糖葫蘆身上,猛地被洲崽一拍,一大片糖稀拍在了臉上。
歸崽:好氣哦!
於是歸崽生氣的拍了一下洲崽。
“師尊!師尊!”洲崽嘴裡剛咬下來最後一個山楂,臉頰鼓鼓囊囊的像個小倉鼠,眼睛瞪得老大。
也管不上歸崽打他,他拉起歸崽的手就向師尊的方向偷偷跑去。一邊跑歸崽還沒忘記繼續往嘴裡塞吃的。
然而另一頭宋知意已經繞到了店鋪旁邊的小巷子裡。巷子很是狹窄,黑漆漆的。宋知意抹黑走到了店鋪的一側,準備翻牆進去。
店鋪的後邊連接的是一個小的隔斷,最後邊便是臥房。中間的隔斷是空的,兩旁一邊種了一棵牡丹,正蔫蔫巴巴的活著。
宋知意剛準備翻牆,忽然聽到巷子裡麵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他心中一驚,迅速的隱藏身形躲到陰影裡。
他剛躲好,兩個小小的白色身影就竄了出來,正是洲崽和歸崽。
兩個幼崽看著師尊進了暗巷就沒了影子,怕找不到師尊緊跟著就竄了進去。巷子裡黑得很,沒有燈火,伸手不見五指。兩個幼崽隻能拚命狂奔。
跑到一半的時候歸崽還跌倒了一次,但是黑暗的巷子更加可怕,摔疼了他也不敢出聲,隻好起來繼續跟著師兄跑。
所以等宋知意看到的時候,兩個幼崽渾身臟兮兮的,白色的衣裳到處都是灰塵。臉上還有許多糖稀碎渣,混著灰塵,看起來醜唧唧的。
是洲崽和歸崽?宋知意心裡先是一驚,然後再一疼。
如果他沒有穿越過來,或許每一日兩個幼崽都過得是這樣的生活。他微微一歎氣,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你們怎麼在這裡?!”宋知意站在兩個幼崽身後,“我不是給你們留了傳音鳥讓你們留在客棧裡嗎?”
雖然是責怪的語氣,但是說到最後語氣越來越軟,已經不像是責怪。
但是兩個幼崽還是嚇了一大跳,不知道師尊到底從哪裡出來的,傻愣愣的望著師尊。
吧嗒,臉上的糖都掉到了地上,看起來蠢蠢的。
宋知意連忙拿出手帕來,蹲下給兩個幼崽擦臉。幸虧他是水靈根,還能浸濕一些,擦得乾淨一些。
麵前的師尊板著臉,兩個幼崽大氣都不敢喘,隻敢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師尊的臉色行事。
“嗯?怎麼不說話?”宋知意把兩個小臟鬼的臉擦乾淨,又問了一遍。
“因為……因為不想和師尊分開。”洲崽抬起頭,用超級小的聲音說。他的眼睛亮亮的,濕漉漉的,像是兩顆小寶石。
宋知意心裡一軟。
“給師尊吃噠!”歸崽從自己的懷裡掏了掏,拿出一個雪白雪白的手帕來。他像是獻寶一樣捧到宋知意麵前,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帕子。
裡邊是一顆紅彤彤的山楂,外邊包著一層晶瑩剔透的糖稀,糖稀的邊緣略微化開了一點,看起來有點黏。
但是看起來就很好吃。
宋知意微微一愣,就在他發愣的關頭,歸崽又往前遞了遞,“師尊,很好吃的!”說這話的時候歸崽還盯著這最後一個山楂咽了咽口水。
“傻孩子。”宋知意揉了揉歸崽和洲崽的小腦袋,拿起山楂放進了嘴裡。山楂酸酸的,但是外邊的糖卻甜的要命。
就和他現在的心情一樣,又酸又甜。
但是洲崽卻對歸崽怒目而視。
這就是你多吃我一個山楂球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