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應該也可以利用這一點救人,在解玉樓麵前“立功”,隻是,他要謹慎一點,藏好馬甲,彆被人發現他其實也是感染者。
胖子又開了兩槍,兩具人影應聲倒下。
“回去!”他看到了池畔。
池畔看他一眼,之後又朝解玉樓看去。
解玉樓站在一輛車的車頂,雙眼在人群中巡視。
他麵色冷靜淡漠,黑眸鷹隼一樣,準確無誤地鎖定那些感染者。
一槍又一槍,感染者不斷被爆頭倒下,兵荒馬亂中,隻有解玉樓屹立不動。
因為命中率高,所以感染者的數量被控製在了一定程度內。
開車的警官手裡沒有槍,他隻能打開警燈站到車頂,脫下警服揮起來,拿著擴音器大喊著讓大家不要爭搶,有序撤離,或者乾脆躲在車裡彆動。
忽然,一道身影急速衝過來,正朝著警官的方向。
池畔瞳孔微縮,脫口喊出:“小心!”
話一出口,那隻衝過來的喪屍便有瞬間的怔愣,隻是沒等它有其他反應,就被解玉樓一槍爆了頭。
池畔心有餘悸,下意識朝解玉樓看去。
解玉樓恰好用審視的目光和他對視了片刻,之後就轉了回去,繼續在人群中尋找那些感染者。
很快,許多警車都圍了過來,群眾基本都已經撤離,而被感染的四十多個市民,均被一槍爆頭。
一時間槍聲震天,腥臭的血液灑了一地。
唐局滿頭大汗地趕來,看著這一地狼藉,一想到剛才奔跑出去的那些市民,他就知道,瞞不住了!
後續的事情,不需要池畔他們幫忙,於是他們就直接由另一輛警車護送到了港城第二軍區。
來接應的直升機已經到了,解玉樓就沒和其他人寒暄幾句,直接帶著胖子上了飛機。
池畔遠遠地跟著,見他們倆都上了飛機後,就眼巴巴地看著。
解玉樓:“......愣著乾什麼?”
池畔聽不見他說話,他想跟過去,但又不太敢。
胖子急忙朝他招手,大喊道:“過來!”
這回池畔聽見了,眼睛一亮,就跑了過去。
胖子坐在副機位,解玉樓在後麵。
池畔跑過來之後,就費力地往飛機上爬,他連怎麼上都不知道。
“嘖。”解玉樓不耐煩,抬手一撈,就把池畔帶了上去。
池畔僵住了,一動不敢動,還是解玉樓利索地給他係了安全帶。
胖子轉頭看他,樂道:“小池,我以後就這麼叫你了哈。”
“你彆怕,老大就是在外麵才裝呢,實際人可騷了。”
解玉樓看了他一眼,胖子急忙道:“不是,你看我這破嘴,不是騷,是好,人可好了!”
“你不用怕他。是吧小趙?”胖子朝身旁坐著的年輕飛行員擠眉弄眼。
小趙笑了下,轉頭看向池畔,道:“是,隊長人可騷了。”
“......”
解玉樓輕嗤:“跟我貧是吧?”
小趙立刻慫了,胖子也慫,兩人都不再說話,乖乖起飛。
巨大的風聲和機器嗡鳴聲傳來,池畔放鬆了一些。他小心地瞟了解玉樓一眼,心道他果然很凶啊。
解玉樓似有所感,也側頭看過來,池畔一驚,連忙收回視線。
解玉樓的視線在池畔身上上下掃視,就像是獵人在打量自己的獵物,很瘮人。
池畔悄悄抱緊了手臂,不著痕跡地向一旁挪了挪,儘量離清剿者遠一點,好在解玉樓很快收回了視線,不至於讓小喪屍一直打哆嗦。
這是池畔第一次坐飛機,他垂眼看著漸漸縮小的港城,有些茫然。
末世還沒有大範圍降臨,大家都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隻是等人類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已經是一場必輸無疑的戰爭了。
這一片安寧的大地,都將滿目瘡痍。
池畔咬著唇,想不通他重生的意義在哪裡。
阻止末世嗎?可末世已經到來了。
而且就憑他,怎麼可能阻止末世?
這個世界,又真的像他所想的那樣,隻是一本小說嗎?可為什麼這一切都如此真實?
池畔有限的智商和閱曆,隻能讓他越想越混亂。
他隻能放棄。
走一步看一步吧,現階段,他隻要保證自己能和解玉樓相處好,不被炮灰就好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能成功留在啟陽,那他就不用躲藏和挨餓!
或許,這就是他重生的理由吧,他真的真的不想再餓肚子了。
解玉樓一路都在觀察池畔,這次突如其來的病毒,就是他都感覺震撼,可池畔這樣生活在象牙塔裡的學生,卻好像並不意外。
雖然池畔的恐懼顯而易見,但他的所作所為,又和他的恐懼相反。
比如他能很快的想到,大型集會可能會有危險。
再比如他明明懼怕到顫抖,卻還是從車裡站出來,還提醒了差點被咬到的警察。
還有,池畔明明那麼怕他,卻還是決定寸步不離地跟著他們,甚至不惜用“會治傷”這一點,表現自己的價值。
近三年來,解玉樓見過的古怪事物太多了。
此刻他就敏感地察覺到,這個世界似乎正在發生某種奇異的變化,這種變化讓他不安,卻並不難接受。
當然,還有一點也很重要。
那就是池畔這個人,還挺可愛的。
解玉樓勾唇,閉上了眼。
從港城直飛啟陽,需要五個小時左右。
幾人在飛機上吃了點乾糧,趕在天將黑的時候,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