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喪屍孤零零被甩飛,腥臭的黑色血漿灑在了路邊的花台上。
解玉樓沒有停頓,繼續向前駛去,很快車子就停在了圖書館門口。
圖書館的門大開著,似乎是正等著他們進去。
解玉樓沒有減速,直直衝進了圖書館,身後的車隊也都跟著。
等所有的車全都進來後,最先下來的那批戰士立刻將圖書館的大門關上,三輛坦克重重地擋在了門內。
與此同時,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從巨大的書架後走了出來。
“範隊!”原特殊部隊的人都驚喜不已。
池畔好奇地朝他看去。
那是一個年輕男人,五官很好看,雖然不像解玉樓那樣精致,但也是難得的帥氣。
而他身上最出眾的,並不是他的臉,而是他渾身的氣質。
如果非要形容,那池畔會覺得他像是一座沉默的古城。
隻是再沉默的城,見到這麼多戰友和同胞,還是忍不住鬆了眉眼。
他朝眾人點了頭,之後將視線落在解玉樓身上,啞聲道:“老大,兄弟們都......”
他之前帶來了三個特殊部隊的戰士,都已經犧牲了。
解玉樓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說:“辛苦了。”
範荊眼眶紅了。
他也沒再廢話,直接道:“幸存者在地下室,我去帶他們出來。”
沈斯年等人也都走了過來,站在解玉樓和池畔身邊,朝範荊離開的方向看去。
三分鐘後,範荊重新回來,他身後,跟了足足四十五位幸存者!
軍隊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人類心中最安全可靠的地方,因此,剛一見到這麼一大群穿著迷彩的軍士,幸存者們幾乎都落了淚。
池畔注意到其中有一個長相很漂亮的青年,青年比他見過的所有人都漂亮,是雌雄莫辨的美。
而那個青年看著也和其他幸存者不一樣,他似乎更淡定一點。
看著這些鮮活的同胞,臨時清剿隊的所有人都由衷地感覺欣慰,沈斯年更是連眼眶都紅了。
池畔也有些雀躍,他感覺到了這種欣喜!
這種在絕境中找到同胞的感覺,可能隻有親身體會才能明白。
安撫了幸存者,軍士們將帶來的新鮮食物拿出來給大家分了。
範荊喝了口水,又啃了一口麵包,說:“費城的感染速度很快,幾乎是在我來的當天晚上,大半個城市就已經淪陷了。之後我來了這裡,遇到了他們,當時外麵已經被喪屍群包圍了,我們根本出不去。”
“圖書館裡有食物儲備,但不多,我們每天都隻保證最低的能量輸入,但即便這樣,也挺不了幾天,幸虧你們來了。”
眾人的心都是沉的。
沈斯年問他:“之前的求救信號是你發的嗎?發了幾次?”
“是我,我發了兩次,之後就發不出去了,所以我才在街上布置了那些書以防萬一。”範荊蹙眉:“怎麼了?”
沈斯年點頭:“那就對了,剛才我們進城的時候,接到了以你的名義發出的信號,讓我們去美術館救幸存者。”
“美術館?”範荊臉色變了:“那裡是王的巢穴。”
沈斯年立刻道:“王?那東西已經是喪屍王了嗎?”
範荊點頭:“它自封的,塔頂的那麵旗也是它放上去的。”
“它怎麼上去的?”
範荊:“我不知道,他是個不怎麼愛露麵的怪物。我能肯定的是,他的進化程度比我高很多。”
沈斯年和童和敏感地發覺他話裡的意思,問他:“進化程度?你也得到異能了是嗎?”
範荊點頭:“是。不過我不知道我的異能具體是什麼,似乎隻能長出翅膀和噴火。”
眾人又驚又喜,這個異能,聽起來很強大。
池畔下意識朝解玉樓看了眼,解玉樓也有些驚訝,隻不過,池畔從他沒什麼變化的表情裡,看出了一點類似於“羨慕”的情緒。
怎麼說,就......有點可憐。
池畔抿了下唇,之後小心翼翼地碰了下解玉樓的手。
解玉樓頓了下,隨後直接順勢牽住了池畔。
他們本來站的就很近,動作幅度又小,所以沒人發現他倆的小動作。
沈斯年激動地問:“除了你,還有其他人有異能嗎?”
“有。”範荊衝正在吃飯的幸存者們抬了抬下巴,說:“長得最好看的那個叫遊鬆桉,他有很強的感知能力,還能精準射擊,不過因為子彈和槍械有限,所以他現在的武器是彈弓。”
童和一怔:“彈弓?精準射擊?”
“也可以說是追蹤能力。”範荊解釋說:“隻要他想,那他手裡拋出的東西,就一定可以碰到他想碰的人。”
這個能力似乎比範荊的還要逆天!
童和震撼道:“也就是說,如果能熟練使用槍械,那他就相當於一個毫無失誤的狙擊手!”
眾人全都朝遊鬆桉看去。
範荊也看過去,放輕了聲音說:“先讓他吃飯吧,他這兩天吃的比我還少。”
解玉樓和胖子相視一眼,都笑了下。
池畔有些疑惑,但沒好意思岔開話題問。
沈斯年收回視線:“還有什麼可以提供的信息嗎?”
範荊點頭:“我這幾天會偶爾趁著晚上出去一趟,布置那些書,然後發現那群喪屍是全部聽從王的命令的,而王是個披著鬥篷的東西,外麵看著和人沒區彆。”
“還有一點,王在城裡很肆無忌憚,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沒有對我們發動攻擊,但我能肯定它知道我們的存在。”
沈斯年蹙眉,沉思。
範荊朝那群正吃著飯的幸存者看了眼,隨後說:“還有,遊鬆桉之前就能感知到王的氣息,一直以來王的心情都很輕鬆。但今天的王卻一反常態,似乎在忌憚什麼東西,有點嚴陣以待的意思,可能是知道你們帶著裝備來了。”
池畔心口重重一跳,他腦子裡有一個想法逐漸清晰起來。
“王”在忌憚!
前世費城裡這隻喪屍就一直在忌憚什麼,但今世它卻高調得有些過分。
池畔之前也有過很多猜測來將這一變化合理化,但現在,他卻好像有點接近事實真相了。
“王”會不會忌憚,似乎和清剿隊來不來費城有很大關係。
可上一世清剿隊沒來的時候,王就一直很低調,也一直在忌憚,但今世在清剿隊來之前,王是很輕鬆的!
所以這其中唯一的變量,似乎就是池畔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