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周關遠峰和周耘搭夥吃飯,菜以素菜為主,偶爾一兩樣葷菜點綴,卻幾乎天天不重樣。
隨便一數,光是綠葉蔬菜,關遠峰這幾日吃過空心菜、紅薯藤、生菜、萵苣、豆角、南瓜苗、青瓜、絲瓜、紅鳳菜、茄子、青椒、韭菜等等。
菜簡單又豐富,看得出確實沒費功夫,但因為做菜人的手藝好,搭配得精巧,炒個素菜也變著花樣搭豬油、蝦皮、黃豆醬、酸筍、酸梅等等來炒,菜又是剛從樓上摘下來的,新鮮,味道非常好。
關遠峰拿筷子夾了片香腸片和生蒜夾在一起吃,發現果然彆有風味,也不知周耘怎麼想到這麼搭配的。
看周耘端了個盆,拌了個肉和著前一晚剩下的羊排骨、南瓜塊拌了飯給彗星吃,彗星大口大口吃得頭都不抬。
周耘抬頭看到他笑著道:“都沒加鹽,放心。”
關遠峰道:“我是奇怪,以前它一點菜都不吃,怎麼到你這裡他就吃起蔬菜來了。”
周耘笑:“可能外邊的菜不乾淨,有農藥,它聞得出吧。”
關遠峰狐疑看著周耘。
周耘教育他:“都說叫你不要吃外賣呢,你看在我這裡吃又乾淨又衛生吧?”
關遠峰仍然懷疑地看著周耘,但謹慎地沒有反駁,周耘自己卻忍不住笑了:“其實南瓜、胡蘿卜這些蔬菜比較甜,先給它嘗嘗,慢慢就會習慣了。”
關遠峰看他笑容十分有感染力,忍不住也微笑,心裡想確實這一周在周耘這裡吃飯,胃真的舒服了很多。
周耘是個愛吃清淡食品也注意養生的醫生,做的菜都很好消化,時不時還給他弄些淮山汁,蘆薈銀耳羹給他。他這一周明顯吃藥後胃不舒服的情形有所緩解。
晚上的幻疼,也沒那麼難熬了,畢竟吃飽了有力氣了,似乎也就比較有精神和那疼痛對抗,也很快就能再次入睡。
他正沉思著,看周耘不知何時又做了一大串香腸放入了冷烘機裡頭烘著,忍不住道:“你做這麼多香腸乾什麼?這看著不像是豬肉?”
周耘順口道:“是雞肉腸,做了送人。”
他轉頭端詳了一會兒關遠峰:“看你臉色好像晚上睡得不太好,要不要我給你把個脈,開個安神的方?我今天要回醫院去辦點事,順便幫你抓幾副藥回來。”
關遠峰遲疑,若是彆人他必定拒絕了,但這一周天天在周耘這裡吃飯,熟了,周耘也一句沒有問過他因何殘疾,加上周耘有一種莫名令人篤定信任的氣質……
周耘卻已拿了個脈枕放在桌子上:“來,左手放上來。不收你診費。”
關遠峰忍不住又一笑,將手腕放了上去,周耘將手放上去仔細診了診,又觀察了一會兒關遠峰的眼睛瞳孔,讓他伸了舌頭看了看,又仔細把了另外一隻手腕,然後從一旁儲物櫃上拿了本處方本寫了方子。
關遠峰看他居然用的是如今已經很少有人用的鋼筆,墨水是藍黑色的墨水,寫出來的字骨節瘦勁裡帶著飄逸,他想起上樓的時候看走廊裡掛著書法卷軸,誇道:“字不錯,練過?”
周耘微笑:“練了幾年,火候還不到。”
他將方子放在那裡道:“一會兒我抓藥回來,每天順便就幫你煲了,喝上一周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