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村民們慌了神,那群小地痞也指著罪魁禍首剛想發言。
“與旁人無關,大人要押押我便是。”
“哦?”陳縣令將目光轉向,落在衛明昭身上,“這麼說,是你動的手?”
“是。”
陳縣令頭一次遇見這般坦然自認的,不免多看麵前女子兩眼。
錢員外也看向衛明昭,淒厲斥聲道:
“鄉野村婦蠻不理喻,今日敢傷人,明日就敢殺人。”
“押回縣衙。”
“是!”
衛明昭鄙夷看了眼,此刻尚在聲淚俱下的錢員外,兩手一伸落了銬,在三兩個衙衛押解下,簇身出了村子。
與此同時另一側。
裴欲行一早便炒好了豆角,飯都蒸熟了,特意給衛明昭留了道門,卻遲遲不見人回來。
柴扉大敞著,裴欲行坐在院中,不停往屋外瞧。
兩個莊稼漢扛著鋤頭經過,今天日頭不大,草帽也就吊在鋤梗上東搖西擺的,二人嘴裡卻在議論著方才那事。
“真抓走了?”
“可不嘛,縣太爺都來了,烏泱烏泱的一堆人,瞧著都唬人哩。”
“那女娃子……哎,可惜咯,平常瞧著還怪熱心哩,人也長得水靈,可惜嘍。”
“是啊,沒少見她幫襯趙家老兩口。”
裴欲行耳尖,聽到“趙家”二字心感不妙,忙出聲叫住門口二人。
“大哥。”裴欲行杵著燒火棍,一顛一跛的蹣跚走到屋前,麵上帶著笑意,
“二位大哥,不知是出了何事?”
兩個莊稼漢對視一眼,裴欲行此時的模樣教他們看來,是個還不知道自己娘子出了事的可憐漢,在殷切的目光中,誰也不忍開口。
終是一個大哥“哎”了一聲,開口道:
“你家娘子出了事,方才被官府的抓走了。”
裴欲行聞言一震,杵著拐棍就要出門。
兩人看著少年郎跛腳模樣,又是一陣歎惋。
“麻繩儘撿細處斷,這小兩口以後日子,可怎麼過哦。”
出言的大哥將鋤頭一放,終是瞧著可憐人於心不忍,忙追上裴欲行,“我家有牛車空著哩,你且等等,我捎你進城。”
縣衙上。
“威——武——”
衙衛杵著木板,不斷敲擊在地,一陣短促有力的聲響傳遍公堂。
“鐺。”
驚堂木一落,堂前肅靜。
“堂下何人?”
“民女衛明昭,琅縣人士,家住琅山村,見過大人。”
陳縣令照例翻閱案上主簿,看了兩眼卻心覺奇怪,又瞧了瞧堂下女子,遂清嗓子開口道:
“你今日何故傷人?”
衛明昭行了一禮,看了眼氣定神閒的錢員外,遂振聲道:
“稟大人,民女傷人乃是形勢所迫,錢員外強取豪奪,屢屢施壓欲占良田,鄰裡不願便讓地痞滋事,今日民女嬸伯皆遭橫禍,護人心切民女這才失手傷人,還望大人明察。”
“簡直一派胡言!我錢某何時強取豪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