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克女擔心出事,一直待在門外不敢離開。等了一會兒,她沒忍住,悄悄望進小窗戶。
娛樂場所的包廂門通常都會開個窗口,也不允許上鎖,就為了謹防客人在裡麵胡來,也方便警方突擊檢查。
包廂內烏漆嘛黑,但也沒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沙發上倒著個人,看背影是周禮,剩下那位被他遮住了。
兩人總不至於在打架,朋克女咋舌,非禮勿視。
“我說怎麼到處找不著你,你躲這兒偷懶呢?那邊急著叫你,快過去!”大花臂大步流星走了過來。
朋克女撇撇手,壓著嗓子說:“小點聲!”
“乾嘛呢?”大花臂瞟了眼邊上的包廂,“裡麵有人?”
“嗯。”朋克女點頭。
“誰啊?你怎麼跟做賊似的。”大花臂好奇,想靠近窗口。
朋克女抵住他:“誒誒,乾嘛乾嘛!”
“嘿,你才乾嘛呢,看都不讓看。”大花臂問,“裡頭到底誰啊。”
“老周。”
“哪個老周?”
“你還認識幾個老周,周禮啊。”
“周禮在裡麵?怎麼連燈都不開。”大花臂更不解,“你還鬼鬼祟祟的。”
“嘖。”朋克女朝包廂撇了下頭,飽含深意道,“裡頭還有個小姑娘。”
大花臂瞠目,看了眼包廂門說:“我沒想歪吧?”
“誰知道你腦子裡整天什麼顏色。”
“那這裡麵現在什麼顏色?”
“看不見啊,這不是黑不溜秋。”
“老周能耐啊,要麼萬年光棍,要麼一整就給我整這麼勁爆。”
“嘁,這就是你們男人,什麼德行!”朋克女指使他,“你去把鎖拿來。”
“要鎖乾什麼?”
“不是說那邊找我嗎,我走了你看著?”
“乾嘛要看著。”
“沒見著這麼多人走來走去?待會兒要是誰不長眼推開門,把人好事給壞了。”
“……你這周到!可彆把人嚇出個好歹。”
朋克女:“……”
鎖好門,兩人趕緊先去忙自己的事。
大門隔音效果好,震耳欲聾的音樂基本被阻擋在外,包廂內粗重混亂的呼吸聲反而喧賓奪主。
林溫撞到茶幾後就被周禮抱到了沙發上,她完全失力,大腦似乎也缺氧,揪著周禮背後的衣服布料,她在黑暗中放縱著自己。
直到快喘不上氣,林溫才自救似的掙紮了一下。周禮稍稍離開她嘴唇,兩人急促的呼吸相撞在一起,依舊滾燙灼人。
周禮看著她,她視線也同樣。
四周漆黑,離得近才能看見彼此,退後一步都不一定能辨清輪廓。
兩人誰都沒開口說話,語言成了多餘。
周禮再次低頭,輕輕地親吻她,林溫閉上眼,回應著他的溫柔。
漸漸五指相握,周禮碰到了明顯的障礙物。
撩起眼皮,他看了林溫一眼,然後一邊親著她,一邊取下了她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隨手一扔,戒指滾地,一聲脆響。
林溫忽然感覺到指上一空,她睜開眼,還沒做出反應,包廂門這時發出“嗒”的一聲,像被什麼東西小小地撞了一下,林溫徹底驚醒。
以為有人開門,她猛地推開周禮,撐著沙發坐起來。
小窗口上晃過一顆腦袋,林溫認出是上次見過的大花臂,周禮也看見了。
周禮起身,先看了看林溫,才走到門口。
窗外沒見到人,周禮又回頭看了眼林溫,見她已經端坐好,他才去拉門。
拉了一下,沒拉開,有明顯的阻力,外麵門把又傳來“嗒嗒”兩聲,像是鎖晃動的聲音。
周禮試著再拉幾下,拉不開。他回頭道:“門被鎖了。”
林溫站了起來:“打不開嗎?”
她不知道包廂裡麵是上不了鎖的,以為是門鎖一時打不開。
周禮跟她解釋:“是外麵鎖上了。”
估計就是那兩個家夥乾的,周禮猜到了緣由,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他給大花臂打電話,響半天沒人接。
又給朋克女打了一通,依舊沒人接。
門外也沒人經過,周禮道:“待會兒再打。”
林溫點點頭。
酒還沒醒,林溫頭有點暈,血液還灼燒著,心跳頻率也不齊,臉頰滾燙滾燙。
林溫坐了下來,周禮卻靠門站著,沒有馬上回去。
兩人又沒說話,室內溫度似乎還維持在之前的高溫狀態。
過了一會兒,周禮才開口:“困嗎?”
林溫搖頭,搖完才意識到燈到現在都還沒開,“不困,”她說道,“你開下燈。”
門邊上就是燈開關,伸手就能夠著,周禮卻道:“等會兒。”
林溫不解:“為什麼?”
周禮隨口道:“防偷窺。”
“……”
林溫瞟了眼窗口,現在連個鬼影都看不到。
“開燈,我找下戒指。”林溫總算想起這回事,“你為什麼扔我的戒指?”
周禮沒說為什麼,他道:“你想找就摸黑找吧。”
“……”
林溫自食其力。她從沙發上起來,走到門口,想找開關。
開關就在門邊,林溫抬起手剛要按,周禮一把摟過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