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很熟悉的嗓音,大提琴一樣低沉醇厚,但又是我不熟悉的語氣,溫柔得像是,他很愛我。
是盛晟和。
我僵硬躺在被子裡,感覺自己可能是在做夢,或者腦子撞壞了。
“怎麼不說話?是還在不高興?”
見我沒有反應,他的聲音竟然帶了點哄勸的味道:“我帶了你喜歡的那家魚湯,起來喝一點,彆再生氣了。”
盛晟和湊近過來,呼吸幾乎噴在我臉上。
他手裡拎著一隻袋子,上麵的logo是之前我們常去的一家私房菜館。
我有些恍惚。
他這算什麼?來哄我嗎?
可我有什麼資格被他哄……還是說,他走錯了地方?
我推開他的手,輕聲開口:“盛總是走錯了吧,這是我的病房。”
那雙含笑的眉眼忽然冷下來,陡然收回搭在我額前的手。
我看著他眸中驟然流露出的寒意,無意識蜷起指尖。
所以,他確實是來看彆人的?
我收回目光,沒有再跟他對視:“盛總,我要休息了,您能出去嗎?”
盛晟和一語不發帶著魚湯出去了,好像多在這裡呆一秒都惡心。
從頭到尾,他的關心都不是對我的,甚至他也懶得客氣問我一句我現在怎麼樣了。
病房外傳來撒嬌聲:“我真的沒事啦,就隻是低血糖頭暈,我不想住院!”
盛晟和的聲音傳進來:“沒有好好吃早餐?”
我恍惚看向病房外,小白花就在我對麵的病房,拉著盛晟和衣角楚楚可憐撒嬌。
“我下次不會啦,彆讓我住院好不好?”
盛晟和淡淡道:“不行,低血糖也不是小事。”
小白花吐了吐舌頭,接過他手裡的魚湯:“好嘛,我以後會乖乖吃飯的,你彆擔心我啦。”
眼睛莫名有點漲,我摸了摸臉,卻是一片乾燥。
也是,我早就想明白他討厭我,想來不會再蠢到因為這種事本能想哭出來。
可聽他因為她低血糖就跑來醫院,而我出車禍,在他眼裡卻是“皮糙肉厚能有什麼事”,我還是覺得心裡很堵。
我不想聽也不想看,可那些聲音還是往耳朵裡鑽。
終於,來幫我打點滴的護士換藥時順手關了門,隔絕了外麵一切的動靜。
我疲憊地蜷進被子裡閉上了眼。
以後最好彆遇上了,省得大家都不太高興。
我的傷並不嚴重,在醫院呆了三天就康複了。
出院那天,合作夥伴周雪來接的我。
“住了三天院淨賺一百萬,牛啊你,那肇事司機這麼大方?”
我沒說那是我前未婚夫為了護著真愛豪擲千金堵我的嘴,隻是笑笑:“挺好,算是給咱們的項目資金添磚加瓦。”
“說到這個,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周雪忽然想起了什麼:“我求了好些人,終於找到個有這方麵意向的金主,嘴皮都快說破了,人家終於肯答應見一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