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家。
王子騰正在跟心腹手下議事。
“今日葉相的人彈劾榮國府,結合前幾天敬大人彈劾兩江總督一事,看來雙方已經勢同水火,大人若不早作打算很可能會被賈府拋出來做馬前卒,跟葉相的人廝殺。”
王子騰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其實他已經做好投靠新皇的準備了,隻差一個契機。
而這次的事情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擺脫賈敬的掣肘,從龍之功就在眼前……
“先生覺得葉相跟寧府爭鋒,最後誰的贏麵居多?”
文芳想了想,道:“葉相掌控內閣二十年之久,門生故吏遍布朝野,其實力自然深不可測。”
“寧府作為武勳之首,雖然這些年勳貴沒落,但也不可小覷,尤其有司禮監的老內相戴權跟賈敬關係親厚,若今年敬大人能成功入閣,雙方這一場爭究竟鬥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勝負終究還是要看太上皇的意思,您隻要及時抽身,投到新皇門下,就可立於不敗之地了。”
“另外他們雙方捉對廝殺對皇上來說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今不光兩江總督空缺,工部員外郎,濟寧節度使也空出來了位子,正是用人之際……”
二人正談著機密要務,門口自然有親信侍衛守衛。
這時,突然有兩個小廝急匆匆跑來,喘氣道:“快,快,我要見老爺,有重要事情。”
侍衛一瞪眼。
“站住!”
“大人說了,任何人不許靠近半步,違者格殺勿論!”
一個小廝嚇了一哆嗦,不敢說話了。
另一個小廝彎腰彈了彈鞋子上的灰塵,笑道:“既如此,勞您進去通稟,就說兵部尚書賈大人請他去寧國府議事,看看你們家大人格殺勿論不?”
親兵虎軀一震,嚇了一身汗。
他們家大人雖然位高權重,但是在兵部尚書麵前……
“您稍等,小的就去通報。”
“嗬……”
小廝輕笑一聲。
身為賈敬身邊的親信小廝這樣的他見的多了,就像吏部天官壓製所有文官一樣,兵部尚書掌全國武官升遷調度,天生壓製所有武將,京營節度使雖然聽起來很牛氣,屬於京官,但也隻是個節度使罷了。
尤其這個節度使還是他們賈府為了避嫌,踢出去的。
敢不聽話?
裡麵。
文芳唾沫星子飛濺,把王子騰說的心潮澎湃,恨不得現在就去皇宮找新皇表忠心。
“大人!”
門口的親兵突然敲門說道。
王子騰眉頭一皺。
“什麼事?我不是說沒有天大的事不許打擾?”
親兵道:“兵部尚書賈大人請您過府,商議事情!”
“啪啦!”
王子騰手裡拿著的杯子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幾瓣。
難道……被發現了!?
王子騰看向文芳。
文芳皺眉道:“大人無需擔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況且大人還未付出行動,賈大人如何會得知?大概是今早上賈府彈劾一事要找大人商量辦法。”
“那就好。”
王子騰忙鬆了一口氣,急匆匆換了衣裳,跟著賈敬小廝往寧府去了。
心中還在腹誹:你們賈府的事,找我做什麼?
……
榮國府,賈母院子。
賈政急匆匆走來,進門就跪下,給賈母磕頭。
“不孝兒子,給母親磕頭了!”
上方的賈母歎了口氣,道:“起來吧,快說說是怎麼回事?”
賈政先瞪著王夫人,咬牙恨道:“還不是你那個陪房周瑞女婿在外麵惹的事,賣假古董,搶人古畫,周瑞也跟著仗勢欺人,壞事做儘,這樣的人來我們賈府做什麼?敗壞名聲嗎?”
王夫人呆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事情還跟自己有關係:“老爺,能不能花點子錢打點打點把事情過去了?”
王夫人想起上次史家兄弟打人,他們老爺輕輕鬆鬆的就把事情擺平了,這次不過是賣了幾個假古董,還是自家人,隨便出手幫個忙不過分吧?
“住口!”
賈政氣紅了眼。
他怎麼娶了這麼一個蠢婦,難怪把寶玉教的不成樣子!
“先彆說禦史大人怎樣了,敬大哥來時路上就說:賈府出了這樣的事,必須要‘請家法’以正家風,我管家不嚴,這一頓板子算是挨上了!他們還能討了好去?必是要打死幾個的!”
“什麼!”
賈母一下子站了起來!
賈敬怎麼收拾王家人她不管,要是想打她兒子她是萬萬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