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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榮國府上上下下整理了一番,時間已經到了下午,祖孫二人這才在書房擺了一桌子菜肴兩壺酒,開始用膳。
飲兩杯酒之後。
“太爺,王大人似乎對咱們家不太滿意?”對於王子騰現在就跟寧國府鬨翻賈蓉表示不能理解。
好好的大腿不抱了,為的什麼呢?
賈敬吃了口酒淡淡一笑,解釋道:“王子騰誌大才疏,不甘心據我之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我跟葉相對上,他八成是怕了,想著趁此機會跟我決裂,好去另攀高枝。”
賈蓉笑道:“難道他打算投葉相那邊?”
自古改換門庭就會被人唾棄,王子騰是賈府一手提拔起來的,再怎樣找遮掩借口,二姓家奴的帽子卻是穩穩的扣上了。
誰敢重用?
賈敬不屑道:“一介武夫,葉相要他嗎?那邊可都是清流,哪怕葉相想收留個狗腿兒,底下人也不會同意的。”
“那王大人是想怎樣?難道是想……”賈蓉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不錯!他準備效忠皇上的!”
“隻是……”
賈敬忽然笑了起來。
“太上皇現在老當益壯,皇上隻有本分安穩才是正途,最多也就是暗中拉攏一兩個文官在朝中說話,京營節度使,嗬嗬……”
“哪怕王子騰跪著求著送上門去,皇上敢收他嗎?”
賈蓉笑道:“太爺高見!這麼說王子騰轉一圈之後還得乖乖的回來道歉了?”
“不可能了!”
賈敬果斷搖頭,淡淡道:“太上皇已經給了我準信,年前我會以兵部尚書的身份授東閣大學士入內閣,屆時京營節度使在我這邊隻會是個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現在他自己走了,正合我意!”
“再有,王子騰大概是忘了,他這個京營節度使的位子是我們寧府為了避嫌送出去的,不過是一個空殼子罷了,京都十二營的老將軍官,哪個聽他的話?”
賈蓉恍然。
怪不得今早上太爺把王家人往死裡整,原來壓根就沒打算再用王家人。
隻是這樣的話四大家族又要少了一個了,得再扶持起一個來為寧國府效力才是……
想到這裡,賈蓉道:“太爺,還有一件事給您說。”
“什麼事?”
“當初押稅銀來京時為了配合林老姑爺的暗度陳倉之計,我在南邊買了二十萬斤糧食,原本打算運往山東那邊賣了賺個本錢,隻是聽薛蝌說……”
賈蓉那天薛蝌所言跟賈敬細細說了一遍。
賈敬眉頭一皺,狠拍了一下桌子!
“豈有此理,水寇猖狂也就罷了,糧商也如此猖狂,是誰給他們的膽子?”
賈蓉一本正經道:“聽薛蝌說糧商大多為江南的,跟朝中的大人們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官商勾結,因此行事肆無忌憚。”
“一群自詡清流的偽君子!”賈敬冷笑道:“如今國庫一年比一年虧空的厲害,早已經是寅吃卯糧,不要說救災了,西北東北兩處邊境的軍餉都拖了半年之久。”
“太上皇也逐漸看透了那些偽君子的真麵目,所以我才能順利入內閣,想來太上皇整頓官場肅清吏治的日子不遠了。”
內閣從來都是‘四戰之地’,你方唱罷我登場,誰有能力,誰才能坐上去。
而沒有能力的自然就要下去!
“薛家要利用起來,誰能為太上皇添補空虛,將來誰就能坐上首輔的位子!”
“山東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兩府的資源隨你調度,權當是曆練了,隻有一點……不能把讀書落下,兩年之後的鄉試才是重中之重。”
賈敬看向身邊的賈蓉,感覺現在就讓他接觸這些太早了,但是身為寧國府唯一的嫡長孫,賈蓉除了要好好讀書考取功名之外,還必須承擔起這些來。
“太爺,我知道!”
賈蓉重重的點了點頭。
兩府資源隨他調度!
榮國府的也是寧國府的,寧國府的還是寧國府的。
要麼說還是賈敬老謀深算,扶持起不怎麼聽賈母話的賈赦當傀儡管家,賈政去教書,王夫人進佛堂,整個西府全廢了……其實原本就是廢的,賈敬不過是把能用的資源再次整合了一下,為我所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