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王安然邊吃西瓜,邊與母親小聲說著話。
裴淑芳問:“然然,在陸家還習慣嗎?”
王安然嚼著西瓜含糊不清地回道:“挺習慣的,和家裡一樣。”
“媽,你彆擔心,我過得挺好的。”
裴淑芳哪能不擔心呢:“那你給媽說,你手上的這傷是哪來的?你跟媽說實話,是不是……是不是小陸對你動粗了?”
雖然小陸那孩子看著不像是這樣的人,但她也怕“人不可貌相”。
“咳咳……”
王安然成功被自己嘴角裡的西瓜嗆得咳了幾下,陸北辰那廝猜得還真準。
她用茶幾上放的衛生紙擦了擦嘴,轉頭看向母親:“媽,不是這樣的。”
王安然將中午發生的事略去了些太危險的情節,簡單說了遍。
裴淑芳聽完怒火中燒的騰的一下子從沙發上起身,咬牙切齒:“豬狗不如的東西。”
女人家的清白何其重要,那畜生竟敢打這主意,真是活膩了。
裴淑芳用僅存的理智壓下立馬衝出去找劉家算賬的衝動,這事不能明麵上鬨開,不然對他們家然然不好。
現在這世道,受欺負的女人很少會得到正真的理解與同情,更多的是異樣的目光,指指點點的行為,讓受欺負的女性受到更痛苦的厭惡侮辱。
“媽,不氣,因那樣的人氣壞身體不值得。”王安然拉著母親重新坐回沙發上:“再者我都報仇了,現在更慘的是他們。”
裴淑芳壓下心裡的怒火:“然然,你做得對,就應該廢了那樣的畜生。”
不過,僅僅隻是這樣還是太便宜那兩人了。
裴淑芳垂下眼簾,遮掩住眼底一閃而過的狠厲,敢欺負她女兒的人,一個都彆想好過。
就如同現在即將要處於水深火熱中的宋家一般。
怕說多了閨女心裡不好受,她沒在多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起了其他:“小陸對你咋樣?他沒欺負你吧?”
“媽,放心,他對我挺好的。”王安然又吭起了西瓜:“要不爸也不會說我肥了。”
裴淑芳一想也是:“那你婆婆呢,好相處嗎?”
王安然頓了下:“還行。”
裴淑芳白了閨女一眼:“還行是什麼意思?有沒有給你立什麼亂七八糟的規矩?”
“沒有,媽。”王安然搖頭:“也挺好的,不會指使我乾活,也沒多說過我什麼。”
“這還差不多。”裴淑芳看著她,一臉認真:“然然,你要記住,你嫁到他家是做兒媳去的,不是替他家做牛做馬的。”
王安然點頭:“媽,我知道了,放心,我才不會那麼傻。”
不傻才怪呢,看著隻知道吃的女兒,裴淑芳無力吐槽。
女兒去陸家的這段時間,她就沒說過一個好覺,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
“然然,媽也不嘮叨你了,總之你和小陸既然已經結婚了,那就好好過日子,但如果真過不下去了,也彆強忍著,離了回家,繼續做爸媽的寶貝。”
這年頭,雖然說離婚的很稀有,但總比女兒過得不開心,委委屈屈一輩子要好。
王安然聞言,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認真地回複道:“媽,我知道了。”
嘴角忍不住彎了又彎,心底一直擔心的那個問題終於有了清楚的答案。
這一刻,她不再彷徨。
裴淑芳摸了摸她的頭,沒有在言語。
王安然忽然想了一件事:“媽,你認不認識紡織廠或者服裝廠的人?”
裴淑芳頓了下:“你問這個乾嘛?又要給人安排工作?”
王安然搖頭:“沒有,是我自己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