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1 / 2)

漂亮詐騙 燃珠 8518 字 10個月前

“她芒果過敏?!”

秦晟急得臉色唰白, 騰地站起來往外跑,“她現在怎麼樣,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沒事她沒喝!”助理拖住他, 把事情來去好歹講清楚了。

秦易錚送餐車,許荏南也送餐車, 秦晟不服氣,想著無論如何不能輸, 給全劇組點了奶茶,誰料險些翻了車。

一邊慶幸秋棠沒事, 同時不禁又生出幾分心酸的怨艾,嫉妒秦易錚對秋棠那樣了解, 即使見不到她的麵, 依然能間接或暗中給予關心保護。

而他就在秋棠身邊,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 對她的了解卻實在有限, 連對方的過敏原都搞不清楚。

如果秋棠真的喝下那杯楊枝甘露, 輕則渾身起疹痛咳不止,重則......他不敢再想下去。

秋棠從未提起過往任何不愉快, 但秦晟自知他在她那裡有多劣跡斑斑。

秋棠足夠大方, 也十足小氣,她可以不計前嫌地接納他,當他經紀人,如何巧妙回記者采訪,如何快速背誦大段台詞, 公眾人物的職責與禁忌, 她事無巨細, 一點一點教給他, 而他努力為過去做出的彌補,她又一點點都看不到。

也不是看不到,隻是不回應。懶得回,不必回。隻有偶爾當他過分越界了,秋棠一道眼風一卷書拍過來,警告他,不要隨便碰我,不要多管閒事。

說白了,她不在乎。

“哦謔,大白天怎麼喪起個臉?你是依萍被趕出家門啦?”

葉蔓庭拍完一組戲份,從片場回到後台,見秦晟苦眉耷眼失魂落魄的,她笑眯眯說:“小探花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說出來讓本宮開心一下?”

“哎,聽說這奶茶你點的?”葉蔓庭搖頭晃腦四處張望,趙佳佳不在,她放心大膽拿了那杯全糖的喝起來,噸噸吸一口,滿意點點頭,“不錯,芒果和多肉真好吃,謝謝哈。”

秦晟要被她膈應死了,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現在聽到芒果就頭大。

“真好吃你慢慢吃吧!”秦晟受不了走了。

葉蔓庭:“你......”

看著他驟然離去的背影,葉蔓庭愣了愣,莫名其妙轉頭問秦晟助理:“他又怎麼了嘛?”

助理:“......”呃。

秦晟一口氣跑出去,無頭蒼蠅似的,在灼灼暑氣裡轉了半響,暈頭轉向,循著潛意識慣性繞到片場外的廊橋。

這裡風景好,翠山鏡水,秋棠在片場悶久了就出來轉轉,往廊下池塘裡拋一把魚食,魚水啾啾,她憑欄閒倚,徒留一個愜意背影,意思是誰也不用前來,誰也不必叨擾。

秦晟遠遠看見了秋棠,自雕紅廊柱後露出半邊影綽背脊,她長發黑裙坐在闌椅上,懸空垂下一截細白小腿。

她麵前站著一個人,卻不是張助理或者許荏南,而是秦易錚。

又是秦易錚。

秦晟劍眉擰起,原地躊躇,最後還是頓住腳步,沒有衝動上前,怕又惹了秋棠的嫌。

“就想說這個?”

秋棠垂眼看著手機,“雖然我覺得你澄清緋聞的行為有點無聊,但是不得不說,我因此找到了合適的女主角。所以就衝這一點,我是要感謝秦總。”

秦易錚一八五的個子站著,氣勢倒比她這坐著的要矮上一截。

“我和葉蔓庭早在七年前就結束了,當時發布了分手公告,但八卦通稿太多,越解釋越曲解,澄清不過來,後來索性都不管了。”

那時鮮花鋪地祝福連天,風光都擺到明麵上,絲毫不懼緋聞登場。情感尚不成熟,人情還未練達,以至於後來相看兩厭一拍兩散,情侶關係斷得乾脆利落,這盛大流言卻不知如何收場。

分手後近一年,每每有人問起,他們天各一方分彆作答,均認真回應,態度擺得足夠明確,熱戀枯萎轉頭成空,今後大路朝天各自向前。

葉蔓庭很快牽手新男友,不再高調公開,此後戀情均轉入地下。

秦易錚投身事業馬不停蹄,商場縱橫不沾風月。

誰都沒有耽溺於過去,偏偏記者抓著不放,娛樂小報捕風捉影,滿足大眾八卦心理,每每葉蔓庭身邊出現新麵孔,無論是男友亦或普通朋友,通通抓來與秦易錚比對一番,由此自由發散出諸多下飯小八卦。強加因果,深文羅織,隻圖大眾一樂。

告倒過好幾家報社,又有千千萬個狗仔娛記站起來,鎂光燈亮眼,也刺眼。在謠言麵前,任何人都顯得被動。

交鋒數回,看清娛樂本質,雙方不再回應,葉蔓庭管不了狗仔偷拍,狗仔也攔不住她找帥哥;秦易錚身居上位,底下流言冒犯不到他頭上,記者采訪均需斟酌再三,若秦總流露半點不滿,情感提問環節當即刪去。

“葉小姐是個很有趣的女生。”秋棠唇角微勾,看了秦易錚一眼,“冒昧一問,你們當初為什麼分手?”

秦易錚說:“性格不合。”

“因為她不會慣著你。”秋棠眼眸微眯,鏡片折出幾分犀利,“你喜歡溫柔聽話的,全心依賴你的,是嗎?”

秦易錚的尷尬在她的目光下無處遁形,他難堪點頭:“是。”

秋棠眼神平靜:“我也不會慣著你,我不是你喜歡的型,你應該已經看出這一點。”

秦易錚苦笑:“那是過去,你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秋棠坐在欄椅上,雙腿交疊,看起來很隨意,“因為是我甩了你,還報複了你,所以不甘心嗎?”

秦易錚麵上浮現幾分慌亂,急忙解釋:“不,之前那段感情開始得太草率,沒有想好就公開了,於是後麵鬨得很難看......”他歎了口氣,“無論如何,我有錯在先,傷害了你,你怎麼懲罰我都是應該的。”

秋棠好像在聽,又好像沒有聽,她慢條斯理地,把手伸進口袋。

過去她口袋裡常備口香糖,秦易錚開完會或者吃完飯,她同他起身,兩人很自然地牽手,她很自然地將口香糖貼送至他掌心。

於是從會議室或餐廳出來,他們有走完一條過道的時間將口香糖充分咀嚼。過道儘頭陽光匝地,他們在金色的塵埃中接吻,擁抱,或者有時隻稍作停留,依偎著說些小話,溫玉在懷,齒頰生香,戶外萬匹烈陽都染上薄荷的清涼。

秋棠的手從口袋伸出來,握著一隻小瓶子。

瓶子裡裝著的並非口香糖。她把瓶塞取下,瓶口倒放,魚食一粒粒從瓶中落下,魚兒一隻隻自八方趕來,聚作一堆搖首擺尾,激起一朵朵水花,平整池麵瞬時猶如打破的鏡子。

一尾白鯉格外生猛,拍波掀浪,彈起數道水花,有幾束細浪打在秋棠的眼鏡上。

瓶蓋塞進,喂食瓶裝回口袋。秋棠摘下眼鏡,在秦易錚遞上擦鏡紙之前,她自己掏出一塊方絹,慢條斯理地擦拭。

“我和葉蔓庭很像嗎?”她抬手,用鏡架指指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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