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錚看了她一眼,“起來貼窗花。”
他們明天就要離開去秦家,走之前得把這裡的窗花貼上,搞點除舊迎新的年味出來。
不知道秦易錚什麼時候買的春聯和福字,顯擺房子大窗戶多似的,買了一大堆窗花,富麗堂皇的花鳥魚有之,素淨淡雅的竹蘭梅有之,圖案都挺好看,款式也新穎,描金鏤空3D立體,現在的商家是逆水行舟,連年推新,吉祥物越做越好看了。
“以前怎麼沒見你貼窗花。”秋棠把一個小金牛貼在了花園靠近廚房的窗戶上,她以前每年過完年從山城回來,這邊家裡窗戶都乾乾淨淨的,看秦易錚也不像是會花心思搞這些的人。
“以前懶得弄,又不在這過年,回老宅給他們寫春聯就累得夠嗆了。”
秦家前庭後院進進出出四道門,他和父親包攬了春聯,每人對半寫兩幅,後來父親變懶了,寫春聯的活兒都落在他這,而過個年,要提筆弄墨的地方又何止四幅春聯。人情來往向來都是很勞心費神的。
秋棠聽他講,就覺得是一個很大的家族,搞得她本來不緊張的,現在也有點心裡惴了。
“人的確挺多,沒辦法,你這當家的隻好受點累。”秦易錚捏了捏她的手,“辛苦了。”
當家這種話就這樣被他舉重若輕地說出來,秋棠神色微動,唇角無聲勾了勾,拿起一個“2”的窗花舉在手裡,“讓一讓,我要貼這個。”
秦易錚已經貼完了前麵的“20”,他低頭看看秋棠的頭頂,又抬頭看了看已經貼好的兩個數字,說:“要不還是我來吧。”
“怎麼,你瞧不起我?”秋棠挑眉。
“不是,我......”秦易錚想了想說:“好吧,我給你當□□。”
“你的意思是覺得我我矮。”
“不,你當然不矮。”秦易錚說得漂亮極了,“是我貼得太高了。”
他說完,秋棠已經踮著腳把窗花貼上去了,生怕他變卦似的,貼得無比迅速,撕開後麵的膠膜,啪一下就把“2”糊上去了。
她放下腳跟,扭頭看他一眼,“很高嗎,也就那樣吧。”
秋棠身高一米六五,秦易錚一米八五,二十厘米的身高差,加上手臂長短的差距,她愣是靠著剛才踮那一下腳給扯平了,貼的“2”比左邊兩個數字還高出一小截。
秦易錚看著那個小火箭躥上天似的2陷入沉默,不知道她是怎麼辦到的,就很靈性。
他在沉默中把剩下最後一個“1”貼上去了,秋棠不甘示弱地緊隨其後,撕掉膠膜把“新年快樂”的窗花啪地摁了上去,那手勢猛的,窗戶差點沒讓她拍下去。
“你贏了,你贏了。”秦易錚認輸,握著她的手拿到麵前,“疼不疼啊,那麼大力氣,手都紅了。”
他低頭給她掌心輕輕吹氣,秋棠湊過去在他額頭親了一下,說:“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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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錚擦著頭發從浴室出來,經過昨晚他已經知道,秋棠就是習慣各種推脫口是心非,一兩次她舒服完就把他推開了,今天她沒了推辭,他有機會找補回來了。
秋棠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側著身子,被子自腰部下陷,隨後又起伏,曲線曼妙,隆起一個窈窕的弧度,秦易錚看在眼裡,唇間溢出一聲低笑,毛巾隨手甩在床邊,浴袍鬆垮披著,他膝行著滑過去,掀開她的被子,低頭吻了上去。
“阿朝......”他剛把被子掀開,裡麵探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他正對上一雙綠幽幽的眼睛,又大又圓,電燈泡似的衝著他朝他懟過來,張開嘴巴牙尖嘴利地喵了一嗓子。
秦易錚嚇了一跳,向後挺直了腰,說:“你怎麼把貓帶上床了?!”
“乾什麼乾什麼,吵這麼大聲。”秋棠捂了捂貓耳朵,生怕他聲音太大把貓咪嚇到,“今天打雷,它一個人睡樓下會害怕。”
“就不能蓋個毯子讓它睡地上?”秦易錚指指她身下的床單,不經意在她腰上揉了揉一把,“你看你這邊掉了多少貓毛。”
“新毯子沒有它的味道,它會不適應。”秋棠和他解釋。
“那就把貓窩搬上來。”
秋棠低頭在手機上點來點去,被他說得有點不耐煩了,“那你去搬唄,貓又不是狗,不臭不咬人的,不知道你成天嫌棄什麼。”
秦易錚心想成天倒貓砂掃貓毛的又不是你,你當然不嫌棄。他盯著秋棠看了一會兒,今天勢必不能被一隻破貓壞了好事,轉身下樓搬貓窩了。
視頻通話連接成功,秋棠舉起手機正對著臉,抬手揮了揮:“嗨,蔓庭,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