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個時機,它們是等不到了。
樹林裡起風了。
風將霧氣緩慢吹散開。
顧言的可視度明顯提高了,他看著周圍寬闊的樹林,又看著圍在身邊不肯走的狼群。
他輕輕揚了揚銀鞭。
“pia——”
揮出一鞭打在一側的地上,電流滋滋作響,將那片地給電的焦黑。
他看著狼群警惕的眼神,以及
不肯退縮的樣子,心道麻煩。
他隻想趕緊找到身體完成遊戲。
不想跟狼群打鬥。
況且,他昨晚才接受了衛寧的戒指,今天就打殺他同族,有些說不過去。
而且,顧言分不清麵上的狼,是普通的狼還是狼人。
就在顧言打量狼群時,手上的戒指發出一道亮光,轉瞬即逝。
過了一會兒。
狼群還是不肯走。
顧言不明白它們為什麼這麼執著。
狼群首領低吼一聲。
眾狼擺出一副攻擊的姿態,張著獠牙,死死盯著顧言。
顧言握緊手中的銀鞭,心裡直打鼓。
這群狼認真的樣子,可怕。
這時候顧言才意識到,那些動物學家對於狼的盛讚,原來是名副其實。
“嗷嗚——”
一聲嘹亮的狼吼。
自遠處響起,狼群像是被定住一般。
狼群首領不甘心地看著顧言,到手的美味獵物就這樣放手,它不甘心。
可那聲狼吼,明確告訴它。
——這是我媳婦,誰動誰死!
它們都是開了靈智的,隻要吃了顧言,它們就可能變成狼人,變成威武雄壯的狼人,再也不必過朝不保夕的生活。
彆說狼群首領不肯退。
眾狼也不願意放著眼前這個能變成人的機會,白白溜走。
一聲接一聲的狼叫在狼群中響起,過了一會兒,狼群首領抬頭看著顧言,狼眼裡是誌在必得。
顧言握著銀鞭,揮鞭擊退撲上來的狼群,他下手輕,狼群倒在地上,沒一會兒就起來繼續攻擊。
狼群耐力極好。
顧言被攻擊的起了殺意。
他正要加強電流揮鞭而上,一聲聲嘹亮的狼吼,由遠及近。
突然,一頭雪白的狼,從樹林中躥出,一抓拍開那頭攻擊顧言的狼,穩穩落在顧言身側。
“嗷嗷。”媳婦你沒事吧?
顧言摸了摸衛寧的腿,仰頭看著他,搖搖頭:“沒事。”
衛寧變大了一號。
狼群對於強大的動物,警惕極了。
衛寧衝他們吼了幾聲。
沒說話,就是用它們種族特有的語言交流一番。
狼群首領也識進退。
明知道跟衛寧打鬥,占不了便宜,深深看了一眼顧言,好似在說這會算你走運,就帶領著眾狼往樹林深處走,沒一會兒就沒了蹤跡。
衛寧蹲下來,示意顧言上來。
顧言搖搖頭,指了指沒了蹤跡的水流:“不行,我要跟著水流走,找到身體才行。”
衛寧:“上來,我帶你去找。”
兩廂對視,顧言還是坐在了衛寧背上,衛寧馱著媳婦,激動的不能自己,連續嗷嗚幾聲,低下頭舌忝了一口水流,順著那水流中細微不可查的味道,順著奔下去。
詭異的樹林中。
一頭巨大雪白的狼,背上馱著一人,奔跑在樹林中,所到之處,驚起了一樹鳥兒。
衛寧嗅覺極其靈敏,順著深入地下的水流,一路奔跑,來到儘頭。
就要到儘頭處時,衛寧嗅到有人的味道,帶著顧言躲到一顆樹後,變成人,拉著顧言小心地往前走。
兩人十指相扣,衛寧一邊看路一邊提醒顧言小心腳下。
衛寧的這種體貼,十分戳顧言。
顧言抬頭墊腳,在衛寧側臉落下淺淺一吻,衛寧已經不會像前幾天那樣方寸大亂了,他輕輕咳了下,不自然的移開眼睛,顧言悄悄勾了勾他的衣角。
衛寧回頭:“?”
顧言墊腳湊近他耳邊:“我喜歡你。”
語罷,笑的很甜。
衛寧先是一怔,反應過來則是激動萬分:“你,你再說一遍?!”
顧言晃了晃相握的手:“回去再說。”
末了又壓低聲音說:“說幾遍都可以。”
這就是明晃晃的撩了。
直把衛寧撩的耳根冒火,顧言輕輕笑了。
剛才看見衛寧時,他就想這麼做了。
而且,威武凶狠的狼人,被一句話撩的麵紅耳赤,還挺有趣的。
兩人慢悠悠的牽著手。
在離水流儘頭還有幾米遠時,選了一棵樹,躲在樹後,看著儘頭的幾人。
那幾人赫然就是廖嶽團隊的幾人。
柳橋指著那顆桃花樹:“這就是那顆埋著身體的桃樹?”
廖嶽看了幾眼,確定般的點點頭:“沒錯。”
中年男人一聽,就用手上的工具開始挖掘,這工具是卡牌變換的,這張卡牌可以在24小時內任意變成一件工具。
扒了幾鋤頭。
中年男人一鋤頭,扒到了樹根上,揚手將鋤頭拿出來時,鋤頭上滿是血。
幾人看著鋤頭上的血,心頭頓時一驚,柳橋嚇得啊了一聲,被廖嶽狠狠瞪了一眼。
廖嶽上前去看:“大驚小怪什麼,不過是一點血而已,趕緊挖,挖到身體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琪琪沒說話,隻是挽著廖嶽胳膊的手指,緊了幾分。
中年男人抹了抹額頭的冷汗。
抬手用力,繼續挖。
可隨著鋤頭越漸深入,血越來越多。
甚至漫出地表,往他們腳下蔓延。
中年男人抖著嗓子說:“還,還繼續挖嗎?”
廖嶽咬牙切齒:“繼續挖!”
中年男人繼續用力往下挖。
可他們弄錯了一件事,桃花是傭人的眼睛,可桃樹並不是。
這樹林詭異非常。
鋤頭將桃樹根挖破,已然讓桃樹不悅,更彆說中年男人正一下一下的砍著它的根莖。
血越流越多,廖嶽等人臉色慘白一片。他朝中年男人吼道:“還沒挖到嗎?”
中年男人一鋤頭下去,鋤頭碰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頓住了。他忙說:“挖到了!挖到了!”
廖嶽讓他繼續挖。
中年男人揚起鋤頭,開始在那塊地上周圍挖坑,可他一鋤頭下去,就會碰到堅·硬的物體,讓他挖起土來十分費力。
就在這時,桃樹猛然動了動。
晃動一樹桃花,桃花飄飄灑灑落下,粉色的桃花落入血中,桃花被血染紅,柳橋看在眼裡,驚恐非常,她害怕極了,身子一直在顫抖。
而就在這時,正在挖土的中年男人突然停住了,廖嶽還來不來問,就見中年男人揚起鋤頭,對著三人開始擊打。
廖嶽狼狽的躲開。
三人往樹林裡跑,中年男人緊追不舍。
不一會兒,幾人就失了蹤影。
等他們走了。
衛寧拉著顧言出來。
衛寧看著地上的血,口中吐出火焰,火焰將血包圍,開始燃燒起來。
等血快燒完了,衛寧側頭跟顧言解釋:“這桃樹開了靈智,它的血可使人產生幻覺,而且有毒。”
末了又補充道:“對咱們作用不大,對人作用大。”
顧言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桃花是傭人的眼睛,可以知道傭人被埋在什麼地方。
可這麼多桃花,哪朵桃花才是呢?
衛寧用力嗅了嗅,顧言也跟著嗅了嗅,兩人同時抬頭,默契極了。
“這裡!”
兩人同時說,傭人身體就在那個坑附近。
顧言獎勵似的親了親衛寧。
衛寧變成狼型。
確定好了地方,幾爪子下去就將土刨開,露出裡麵的一卷席麵。
席麵經過這麼長時間還沒腐爛,隻是被埋入地下時間過長,顏色發舊。
衛寧又幾爪子下去,將席麵整個刨出來,這時手表突然響了。
“尊敬的客人,謝謝你將我的身體找出來,作為感謝,您和剛才的幾人,都受到我的庇佑。”
“可他們並沒有找到你的身體。”顧言淡淡的陳述事實。
手表:“可是他們也找對了地方,隻不過用錯了方法,要是那個男人再挖幾下,我就可以得救了。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報答一二。”
顧言沒說話,感覺有些悶。
衛寧握住顧言的手,手表聲音一停,場景開始迅速轉移。
等他們回到彆墅時。
彆墅已經完全變了個樣。
烏鴉蝙蝠成群結隊的遊蕩在彆墅上空,不時發出令人心顫的不詳聲音。
顧言跟衛寧對視一眼。
彆墅大門,緩緩朝他們打開。
露出裡麵漆黑滲人的景色。
兩人通過敞開的大門看到。
客廳地板上,躺著一個人。
——是年羽跟廖青!
顧言臉色難看。
走進兩人身邊,年羽跟廖青,均都是被利器從胸口,一擊致命。
傷口看起來像是一件鋒利的武器所致。
突然,彆墅大門合上了。
而彆墅內,燈火通明。
一聲聲高昂的嘶啞聲。
從彆墅裡麵響起。
一陣拖遝沉重的腳步,慢慢靠近。
顧言跟衛寧同時回頭去看。
麵露驚訝之色。
——這怎麼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