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係統出聲後。
有幾個玩家就坐不住了。
手中卡牌蠢蠢欲動, 在係統落聲後，先下手的玩家, 用卡牌殺死了身旁的兩人。那兩人眼睛大睜著，似乎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的同伴會對他們動手。
發出聲音的是一名女玩家, 她坐在動手玩家的身邊。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想, 那名女玩家發出聲音後，下一秒就被用同樣的方式, 被殺死。
坐在後麵的兩名玩家，也拿起了卡牌, 開始攻擊對方。
除卻顧言齊雪之外, 隻有三個玩家坐在座椅不動彈，其他的玩家都在互相攻擊, 打鬥中, 幾人都受了傷。
突然，乘務員出現了。
她看著幾個正在用卡牌打鬥的幾名玩家，說：“幾位乘客, 請立刻停止打鬥否則彆怪我不客氣了。”
幾名玩家已經走火入魔。
心中隻有積分跟錢。
其他的, 都聽不見。
乘務員拿出口哨, 吹響了。
保安應聲而來，舉起木倉, 對準一個玩家開了一木倉。
“砰——”
他倒在地上，越染紅了衣襟。
其他打鬥的玩家，都停下了手中的攻擊, ，警惕地看著舉木倉對著他們的保安。
保安說：“你們違反了火車規則，大聲吵鬨，傷害乘客，肆意打鬥，破壞了列車上的東西。”
“數條規則並犯，現罰以就地處決。”
幾名玩家頓時慌了。
要開口辯解，可保安根本不給他們辯解的機會，手指不停。
“砰砰砰砰——”
四名玩家倒在地上。
血染紅了地麵。
處罰完玩家後，乘務員跟保安消失了。
顧言看著那倒在地上的幾人。
心中微微歎息。
十九個玩家，現在隻剩下四名。
分彆是顧言何責李爽跟小甜。
其他人都被殺死了。
一旁的齊雪見顧言神色嚴肅，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側臉，輕聲問：“寶貝，怎麼了，不開心嗎？”
顧言斂了斂眼睫：“沒有。”
齊雪直言道：“說謊。”
顧言猛地抬頭，跟齊雪對視住。
他說：“寶貝，我一直在看著你，你開心不開心，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寶貝開心時，眼睛會微微彎起，琉璃色的眼眸，會浮現淺淡笑意。
還有那微微勾起的唇角。
不像現在，眼眸深沉。
嘴唇抿住，正個人都透出一種不高興的情緒。
顧言聽了這話一怔。
齊雪說這話時，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好似這隻是一句很平常的話。
顧言知道自己平時情緒不外露。
旁人根本無法從他的麵部表情中窺探出他的情緒。
可齊雪卻斬釘截鐵地說他不開心。
究竟有多喜歡，才會從他的一些細微末節的表情，猜出他的情緒。
他不知道，他隻知道。
他完了。
——他中了一種名為愛情的毒。
且，無藥可解。
顧言眼眸彎起。
他說：“齊雪，我好喜歡你。”
齊雪正等著顧言的回答，沒想到等到了顧言的告白，一時有些懵逼。
等他回過神來時，顧言早已收回視線，看向窗外。
他一時有些低落，錯過了一個親親。
可齊雪瞳孔猛地一縮。
——藏在短發下的白色耳尖，正微微發紅。
齊雪眼眸盛滿了笑意。
他伸出手指，輕輕勾了勾顧言的手指。
被觸碰到的小拇指，猛地動了下。
隨後，在齊雪的注視下。
緩緩勾上他的手指。
他笑著伸手，將顧言的手握住。
——這一刻，他好像握住了他的全世界。
早上太陽光跟明亮。
可再明亮的光，也無法將車廂裡陰沉的氣氛衝散。
車廂裡，隻有四個玩家跟齊雪。
其他普通乘客，在昨天他們下車後，就跟著火車一同消失不見。
而現在，車廂裡的座位，全部空著。
那些乘客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在幾人眼前。
車廂裡氣氛凝重。
因為係統的那個任務。
從表麵上看，確實普通那幾個動手的玩家想的那樣。
隻要把其他玩家全部殺掉，就可以得到那筆豐厚的獎勵。
可仔細一想，那個任務，卻又錯漏百出。
係統最後給的答複。
是假設，不是肯定。
也就是說，留在最後的玩家，可能會過得獎勵，也有可能沒有獎勵。
一切全靠運氣。
可運氣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抓不著摸不著的，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就不會在火車上動手。
係統正是算準了這一點貪婪，才讓那幾個玩家違反規則，借由保安的手，將他們殺死。
何責跟李爽座位靠的近。
兩人偷偷換了座位，坐在一起正低頭小聲交談著什麼。
小甜一個人坐在角落裡，一直低著頭。
顧言跟齊雪握著手，靠在椅背上。
明麵上閉眼休息，私下裡，顧言正跟001002交談。
002將他們幾個周圍用屏障牢牢隔絕開，才說：“言言，你要小心，這個任務很危險，你既不能在火車上動手，也不能被其他玩家殺死，更不能正麵跟列車上的乘務員保安對上。”
001反駁道：“爸比不動手，怎麼贏啊。這係統發布的任務，也真是雞賊，火車上規則眾多，不能動手，那萬一留在最後的玩家不是一個而是多個，那獎勵是不是就沒有了？”
002瞥了001一眼：“閉嘴。”
001礙於002的威嚴，委屈地閉上嘴。
顧言說：“那我該怎麼做？”
不能動手，那要怎麼留在最後。
002思索片刻，說：“這幾個世界，都是由係統隨機發布任務，我猜測可能主神或許是察覺了什麼，才會這麼做。”
它看著顧言說：“言言，接下來，你一定要小心。”
顧言點頭：“我會的。”
002又說：“隻要火車停下，規則就會自動消失，隻要你熬到火車到站，到那時，言言你就不會受到規則的約束。”
“但我擔心，在這期間，乘務員跟保安不會讓你們安然度過，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地讓你們違反規則，好殺了你們。”
顧言很不解：“他們為什麼要殺死我們？還有那個列車長，我感覺他，很仇視我們——”
想了想，他又說：“——仇視玩家。”
001飛快說：“這個我知道！”
顧言看向001，眼神示意它繼續說。
001輕咳幾聲，開始說。
“爸比，那個列車長以前也是一名玩家，在這個世界時，被同在火車上的同伴殺死，然而他並沒有消失，而是附在列車長的衣服上，成了這個世界的npc。”
“但他卻又記得以前的事，這個遊戲世界是有漏洞的，他就利用這個漏洞，開始肆意獵殺玩家，火車上的規則，有一大半都是他加上去的，為的就是將火車上的玩家全部殺死。”
顧言聽了後，沉默一會兒。
他問：“這事，主神不管嗎？”
002嘲諷地說：“這個世界，就是主神專門獵殺玩家所設計的世界，言言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顧言心一沉，他麵上很難看：“我是有猜測，可是我沒想到，主神居然這麼殘忍。”
002說：“主神就是機器隻能，根本沒有人類的情感，它所創造的這兩個遊戲，也隻是為了自己的私穀欠。”
顧言心念一動，抬眼看002。
002卻緘口不言。
001看著一人一統，很是疑惑。
過了一會兒，002說：“言言，有些事情我不能說太多，你隻要記住我們的約定，等你完成十個任務時，我就會把這一切都告訴你。”
他是：“包括他的身份。”
顧言現在就像是一隻貓，麵前放著一盤誘人的小魚乾，小魚乾在不停的誘惑他，可是他卻不能吃。
一種鬱悶感，充斥胸腔。
001見顧言臉色有些頹廢，忙說：“爸比，你千萬要離那個乘務員跟保安遠點，他們的都是由黑煙所幻化，黑煙吃人，你小心彆被碰到。”
末了，它又說：“不過也不用怕啦，我大爸會保護你的。”
顧言瞅了眼001，由看了眼002。
看來，他跟自己還有幾分淵源。
那，兩人一開始的相遇，是巧合還是……
他正想的出神。
手被人輕輕捏了下。
不疼，有點癢。
顧言回過神，側頭看去。
正好對上齊雪含笑的眼眸。
齊雪手裡是剝好的紅柚，連上麵的脈絡都被清理乾淨，他伸手遞到顧言嘴邊。
顧言問他：“這柚子，你從哪裡弄來的？”語罷，咬進嘴裡。
齊雪說：“昨天在便利店買的，你忘啦？”
聽他這麼一說，顧言才想起來。
昨天他們在便利店確實買了一個紅柚個一些蜜橘脆棗。
齊雪把手裡的紅柚肉喂給顧言後，又從背包裡拿出蜜橘，剝了喂給顧言，顧言乖乖張嘴吃下去。
青色帶有些許紅色的脆棗，今早他們出來時，就洗好了，放在盒子中。
想吃了，隨時可以拿來吃。
顧言看齊雪光顧著為自己吃，他伸手拿了一個蜜橘，剝開認真把脈絡弄點，蜜橘很小，可以一口一個。
齊雪張開嘴，把顧言送過來的那個蜜橘吃進嘴裡。
蜜橘皮薄汁水多，味甘甜。
齊雪嘴裡嚼著蜜橘，眼睛卻緊緊盯著顧言的紅潤的嘴唇看。
——沒有寶貝的唇甜。
車廂裡的幾人，各懷心事。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走。
很快就到了中午十二點。
乘務員準時推著餐車出現，車子裡有五份飯盒。
乘務員率先拿出一份跟平常一樣顏色的飯盒，遞給顧言，並遞給顧言一塊糖。
顧言照常跟她道謝。
乘務員笑著回了句不客氣。
隨後她又給齊雪遞了一份。
完了就推著餐車往後麵走。
顧言看到車子裡，有一份紅色的飯盒。
乘務員將那紅色飯盒遞給了那個女孩。
她推著車離開時，說了一句。
“不許浪費糧食，不許大聲喧嘩。”
“祝各位用餐愉快。”
顧言打開飯盒。
飯盒一共四層。
主食卻變成了饅頭跟餅。
第一層放著饅頭跟餅。
第二層是兩個素菜，涼拌豆皮跟涼拌豆角。
第三層是兩個葷菜，糖醋排骨跟板栗雞塊。
第四層是排骨湯跟一杯溫水。
而齊雪的飯盒。
是三層。
第一層，兩個饅頭。
第二層，一葷一素，涼拌黃瓜跟土豆雞肉。
第三層，一瓶牛奶跟一杯水。
齊雪看著兩人截然不同地飯菜，嘖了聲：“寶貝，乘務員是不是差彆對待啊，你看咱倆的飯菜，我的就是普通版，你的就是豪華版。”
顧言把餐盤擺開，把裡麵的一次性筷子遞給齊雪：“吃飯。”
齊雪拿著筷子，眼睛卻直勾勾看著顧言，他說：“寶貝，我不會用筷子，你喂我吃。”
顧言無語：“那你彆吃了。”
都是成年魔了，還要人喂。
齊雪歎了口氣，故作可憐地是：“哎，我真是可憐，居然攤上你這麼一個冷血的男朋友，可憐啊可憐。”
顧言眼中閃過笑意，給他夾了一筷子豆角：“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快吃吧。”
齊雪拿起筷子，麻利的夾起豆角放進嘴裡。
這時顧言冷不丁來一句：“不是不會用筷子嗎？”
齊雪心虛地低下頭。
顧言給他夾了一塊排骨：“行了，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這邊兩人吃的歡快。
可另外三人，卻是食不下咽。
何責想要獎勵，李爽也想要。
小甜非常需要這個獎勵。
三人對著美味的飯菜，都沒有了食穀欠。
何責小聲跟李爽說：“爽子，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李爽咽下嘴裡的飯，視線在顧言跟齊雪身上繞了一圈後，垂下眼眸：“再等等。”
何責有些急了：“那要等到什麼時候，火車不知道什麼到站，要是火車到站，那對咱們可就不利了。”
李爽瞥了何責一眼：“那個顧言不是救了你，你怎麼這麼著急要你恩人的命。”
何責被噎了一下，他麵色不太好看：“爽子，這不一樣，他是救了我，大不了我以後再報答他，可這個獎勵我真的很需要。”
李爽看著何責一臉貪婪的模樣，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等著。”
“等什麼？”
何責連忙追問。
李爽神秘一笑：“等天黑。”
何責手裡有一張卡牌。
可以逃避世間一切規則製度。
但這卡牌是一次性用品，用過之後就作廢了。
何責雖然有卡牌，可卻沒有足夠的腦子，不得不跟李爽合作。
李爽承諾何責。
任務完成後，兩人平分獎勵。
何責沒有多加思考就同意了。
一半的獎勵，也不少了。
二百五十萬，足夠他將欠的債全部還清還有剩餘。
一想到欠的債可以還清，何責頓時就神清氣爽，食穀欠也好了不少，開始低頭大口吃飯。
因此，他沒看到身側人那不加掩飾的鄙夷。
李爽確實看不上何責。
要不是知道他手中有那樣一張堪稱逆天的卡牌，他才不會跟這種蠢笨如豬的人合作，簡直是拉低他的智商。
不過，看在何責這麼賣力的份上。到時候就讓他死的痛快點。
李爽眼眸幽暗，轉瞬即逝。
他也低下頭，心情很好地吃著飯。
坐在角落裡的小甜。
自始至終都低垂著頭。
她腿上坐著一個布娃娃。
布娃娃身上有些破舊，可是卻非常乾淨。
突然，布娃娃的眼睛動了下。
小甜伸手摸了摸布娃娃，很小聲地說：“娃娃乖，不要亂動，養足精神，等下好幫我將他們全部殺死。”
布娃娃嘴角上揚。
弧度僵硬，看著十分嚇人。
小甜也露出一抹笑。
她瞳孔非常黑，這麼一笑。
竟是跟那布娃娃有幾分相似。
顧言跟齊雪在認真吃飯。
絲毫不知道，三人暗地裡的想法。
吃完飯，乘務員來收飯盒。
收完飯盒後，乘務員說：“火車就要到達目的地，請各位乘客做好準備。”
說到“準備”兩個字時，乘務員詭異地停頓了一下，然後拉長了語調。
說完後，乘務員就離開了。
李爽跟何責臉色突然變了。
如果火車要是天黑之前到站，那他們的勝算就小了很多。
李爽看著顧言，眼眸殺意頓現。
看來，計劃隻能提前了。
顧言被002提醒。
002說：“玩家請注意，後方西南角有殺氣。”
顧言順著西南角看去，齊雪也感覺到殺意，跟著一同回頭，看到李爽正殺意滿滿地看著他。
李爽見兩人突然回頭，愣了下。
隨即眼神中充滿了惡意。
他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殺意。
顧言眉頭輕皺，眼神森冷地看著李爽，仿佛在看著一個死物般。
齊雪更為直接，直接溢出一點黑氣，鑽進李爽體內，手指一動，黑氣直接在他體內翻滾，疼的李爽一個激靈。
李爽被顧言毫無感情的眼神驚了一下，後又被齊雪整治一番，他低垂眼眸。整理好表情，微笑看著顧言。
顧言看了眼他身旁的何責一眼，何責察覺到顧言的視線，躲避似的彆來臉，顧言收回視線，心情突然有些不好。
齊雪見顧言情緒不好，輕聲詢問：“寶貝，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