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失村落(1 / 2)

在續命遊戲裡撩npc 廿厘 23553 字 10個月前

隻見一片白色霧氣中,突然出現一團黑色的毛發,在半空中漂浮著,顧言無意中看了一眼,差點沒驚叫出聲。

他凝出一股閃電,直直向那黑色毛發抽過去,閃電打中目標後,那黑色毛發並沒有立刻消失,而是依舊在半空飄著,且離他越來越近。

霧氣慢慢散開,那東西離得近了,顧言也看清了那是什麼。

——那是一縷飄蕩著的幽魂。

剛才因為在霧氣中,能見度太低,他又有些緊張,才會把它周圍飄著的一縷縷黑氣,看成毛發。

知道是鬼後,顧言緩緩呼出一口氣,冷眼看著你這鬼從他身邊飄過去,漫無目的的遊走在這座深山中。

他想,這鬼很可能是在山中遇害的人,因為靈魂被困在山中,遊蕩數年,神智早已模糊,早就沒了身為人時的記憶,又因為在此地身死,身體不能入土為安,受困於蛇山。

隻能終日徘徊在蛇山中,直到魂魄被陽間消磨殆儘,灰飛煙滅。

顧言感覺有些冷,就從行李箱中拿了件外套穿上。

山中的霧氣越來越淡薄,但山中樹多灌木藤蔓也多,本就是被人為開辟出來的一條小路,沒有霧的情況下也難走,更彆提現在這種情況下,更是寸步難行。

霧氣籠罩中的蛇山,更添加了一絲神秘色彩。

顧言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手機信號斷斷續續,他撥出去,信號弱的根本不足以打通,響了幾秒,就直接沒聲了。

這種情況下,顧言也不敢隨意行走,畢竟這山中,不止有鬼,還有毒蛇。

一不小心被咬了,那就遭了。

霧氣落到身上,有些潮濕,顧言一摸胳膊,衣服上已經落了一層有些許的濕意,他想了下,從行李箱拿出一把傘,傘的顏色是紅色。

王順跟幾個好不容易彙合的玩家,繞著圈子回來時,就看到了這一幕,靜柔靜靜跟玫玫,失聲尖叫。

女生聲音很尖銳,把王順李征等人嚇了一跳。

王順嗬斥:“叫什麼?李征你去看看那是什麼東西,”吩咐完李征,他又跟三個女生說:“你們再叫下去,我心臟病都要犯了!”

玫玫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頭發,她隻是猛地看到那紅色的傘,以為遇到了鬼,才會叫出聲。

靜靜跟靜柔,很是委屈的應了聲。

她們膽子不算大,猛一看到這個景象,隻是叫了幾聲,沒邊哭邊跑已經是很不錯了。

李征還沒走過去,顧言聽見聲響,留言走過去了。

離得近了,他們看到撐傘的是顧言,紛紛呼出一口氣。

王順因為剛進山就遇到這種破事,心情很是不愉快,又加上剛才那幾個女生的尖叫,心情更是差到極點。此時一看撐傘的是小隊中的學生,立刻就說:“你撐什麼傘啊!大白天的在山裡撐紅傘,你是想嚇死我們不成?!”

顧言淡淡道:“我並沒有那個意思,老師。”

王順還想再說些什麼,青釉輕聲說:“老師,霧氣散了。”

言下之意,快走吧,不然還不知道等下還會出現什麼事呢。

王順瞪了顧言一眼,從包裡拿出一張特意繪製的地圖,交給行李較少的青釉,讓青釉領著幾人先去山腳下的幾間房子裡。

青釉接過地圖,看了幾眼,確定好了方向,領著幾人過去。

顧言提著箱子,走在後麵。

幾個女生也不嫌棄句則,緊緊跟在句則跟李征身邊。

靜柔還挽著句則的胳膊。

他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觀察著周圍的景象。

蛇山跟其他山沒什麼區彆。

隻是這突如其來並來勢洶洶的霧氣,倒是有些棘手。

蛇山,以毒蛇聞名。

顧言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青釉領著幾人,穿過狹窄的灌木叢,幾人的腿上都有被藤蔓拉扯產生的痕跡,尤其是靜柔,她穿著打底褲,直接被藤蔓扯破。

句則背著她的包,還要安撫她的情緒,麵上染上絲絲不耐,尤其在靜柔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後。

他語氣不善的說:“你要是再碰到我傷口,我就抽你!”

靜柔嚇得手牢牢纏住句則的胳膊,生怕句則扔下她不管。

在遊戲中,實力才是石更道理,沒有實力,隻能為魚肉,成為彆人刀下亡魂。

靜柔的同伴,就是被男玩家殺了,因為她沒有順從那個男玩家,就被男玩家以殘忍的手段殺了,然後……

想到這,她打了個寒顫,不敢再多想,努力跟上句則的步伐。

一行人走走停停,終於看到了幾間房子。

房子被一層透明玻璃牢牢包圍住,切割出了一個可供人進去的門。

王順掏出鑰匙,遞給青釉,青釉打開門,幾人忙走進去。

進去之後還有一道門。

門上麵有鎖,是指紋鎖。

裡麵錄入了幾人的指紋,每一批科考隊的成員指紋,都會錄入進鎖中。

幾人依次按過指紋,進了門。

大廳裡有一張大桌子,大桌子旁邊的就是廚房,然後就是幾間房間。

每個房間上,都寫有名字,最大的那一間,自然是王順的。

王順說:“你們先把行李放進去,今天先休整休整,看看資料,明早我們進山。”

李征問:“老師,小門村真的在山裡嗎?”

王順沉吟片刻,說:“專家學者是這麼說的,具體的,還要看咱們的進度。”

“傳說,小門村每逢月圓之夜,進入村莊的通道就會出現,王順笑著說:“也是咱們運氣好,後天就是月圓之夜,咱們務必要在月圓之夜前,找到小門村通道的具體位置。”

“老師,”李征猶豫著,還是問了出來:“既然連月圓之夜小門村的通道會出現都有人知道,那為什麼具體位置沒人知道?小門村真的沒人進去過?”

王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色有幾分傷感:“也不是沒人進去過,隻是進去的人,都沒能活著出來。”他從飲水機中,倒了杯水出來,抿了一口潤嗓子:“我師兄,當年就是他告訴我,小門村在月圓之夜會出現通道,我當時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等我忙完之後,才知道師兄跟著科考隊進了蛇山。”

“科考隊的成員,在蛇山上被找到,他們的身體,被山中動物啃食,隻剩下一副白骨,經過基因對此,確認了,這就是尋找小門村的科考隊,”王順說到這時,停頓了一下,目光透過虛空,不知道在想什麼:“但那堆白骨中,並沒有我師兄的,師兄他就像憑空失蹤了一樣,從科考隊的筆記中得知,師兄月圓之夜,獨自去了一個地方,師兄邀請科考隊的成員,其他成員都沒去,隻有師兄一個人去了。”

“他們在筆記中,說師兄是個傻子,在大霧中出去了,再也沒有回來,”王順揉了揉眼角:“派出來尋找的人,差不多將蛇山翻過來,也沒找到師兄的屍體,倒是發現了一些之前死亡的人的白骨。”

聽到這,顧言眉心一跳。

幾人都靜靜聽著王順說話,他們誰也不知道任務是什麼,但王順知道的比他們多,對於尋找小門村,也有幫助。

王順:“後天就是月圓之夜,我之前交代你們準備的東西,都帶了嗎??”

李征:“帶了。”

句則猶豫:“應該帶了。”

靜靜靜柔玫玫:“帶了。”

青釉:“帶了。”

顧言:“帶了。”

他們都從原身的記憶中,知道了。

王順很滿意:“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回屋歇著吧,”末了又說:“你們幾個女生都會做飯吧?”

說完不等幾個女生回答,就自顧自的說:“我這是什麼問題,女孩怎麼可能不會做飯,就這樣說定了,以後飯就交給你們了。”

幾個女生麵色不太好,都想出聲反駁,正在這時,三個女生的任務下來了。

“任務一:聽從王順老師的話,每天做飯。”

靜柔:“……”

靜靜:“……”

玫玫:“……”

就不怕得胃病嗎?

顧言拉著行李箱,推開那扇寫著自己名字的門,房間裝修很簡潔,每個房間都配有衛生間。

房子被玻璃完全包裹住,除了門口那個小小的門,就連地下,也被玻璃包圍住。

玻璃是特製的,能抵擋住蛇山內的動物,承受力度此市麵上的超出太多。

房間裡一張床,一張木桌跟一把配套的椅子,很簡潔,但顏色卻不是白色的,不然顧言真要以為,他是住在酒店。

山裡氣溫多變,顧言脫下身上的外套,他進了屋子後,就覺得有些熱,房間可能有地暖,他不太確定。

這座房子,費了太多心思。

這裡麵跟外麵一樣,有信號,可以洗澡,還沒有危險,在玻璃的阻擋下,動物們都進不來,也就杜絕了在睡夢中被毒蛇咬的恐懼感。

打開行李箱,裡麵有幾件換洗衣服,還有厚實的裝備跟一副特製眼睛,這幅眼鏡可以在夜晚霧氣中等多種情況下視物,並且可視度跟正常情況下一樣。

還有一個指南針,跟一本關於蛇山和小門村的書。

顧言正好想看關於蛇山的記載的東西,這本書就出現了。

他換了準備的棉拖鞋,從房間裡飲水機裡接了一杯水,坐在椅子上,翻開了那本書。

翻開第一頁,就是幾個大字。

“一切都是作者虛構,如有雷同,請儘快報警”。

看到這一句話,顧言沉默了。

雖然知道這書裡的內容不大可信,可這書的作者,貌似還是知名地理學家,根據原身的記憶得知,還參與過蛇山的科考。

顧言收斂情緒,又翻開一頁。

在目錄頁,寫了一行很小的字。

“前麵那句話是騙人的,裡麵內容絕對可靠,如有雷同,請儘快撥打我在書中留下的暗號。”

顧言:“……”

他手指捏住目錄頁,往後翻開,就要動作時,看到目錄頁的簡介。

——我有兩張臉。

對比其他的比較偏向正常的簡介,這五個字,可以說是很顯眼了。

顧言看了眼頁數,68。

手上動作不停,翻到那一頁。裡麵有一張很模糊的圖片,但可以看出,照片中的人,身上的衣服一樣,身高動作都差不多,可是那張臉。他仔細看了一會兒,發現兩張圖中的人,臉上顯露出來的年紀,不是一個年齡段的。

第一張圖,圖中的人明顯年輕,二十多歲的樣子,第二張圖,看著就十分蒼老,像是五六十歲的老人,臉上的褶皺已經很明顯了。

忽然,顧言眼睛有些詫異。

他拿起書,湊近了看。

在第二張圖中,下巴之下的脖頸處,發現了些許端倪。

臉上的皮膚蒼老,可脖子卻沒有跟臉一樣不滿皺褶,而是年輕的,有彈性的皮膚。

顧言靜靜看了片刻,才移開視線,去看這一頁的文字記載。

這一頁的文字,跟目錄的字體完全不一樣,目錄的字體是印刷常用的字體,而這一頁的字體,像是手寫出來的。

蒼勁有力的瘦金體,複印出來時,也帶著一股有力的氣息。

顧言目光落到第一行字上。

——我研究了大量的筆記,發現了關於小門村的一些風俗,其中最為離奇的,就是這個。

這一頁字體很少,兩張圖片占據了一大半,剩下的就隻有幾句話。

字體很好看,但形狀有些許潦草,也許是寫筆記的人,太過激動所導致的。

他繼續看下去。

——小門村裡,每個人都有兩張臉。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本書上隻記錄了這個,關於為何有兩張臉的原因,不知被誰撕掉了。

——小門村在蛇山深處,裡麵的人可以操縱蛇。

——切忌,不要犯了他們的忌諱。

——如果可以,請不要進入小門村。

暗號:沒什麼暗號啦,隻是想告訴你們,小門村並沒有什麼好東西,不要去尋找啦,多陪陪父母。

一頁看完了。

顧言皺眉不解,為什麼小門村裡的人,會有兩張臉?難不成他們會變臉?

他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變臉也不可能把臉變的老幾十歲。

關於小門村的事情,顧言又翻開看了幾頁,講的都是些人雲亦雲的事情,跟編來嚇唬小孩似的,沒什麼有用的信息。

將書放下,顧言拿起手機,搜索今天在青釉手機上看到的,那個關於蛇山的文章。

一點開瀏覽器,蛇山兩個字打出來,底下一大溜關於蛇山的文章以及圖片。

總得來說,一眼看過去,五花八門,吸引眼球的比較多,真正有用的,沒幾個。

顧言很快找到那篇文章,點開去一看,就被來頭一張照片嚇了一跳。

照片上是一堆白骨,白骨上還有沒被腐蝕的衣服,鮮紅的顏色配上慘白的骨頭,讓人看第一眼,就覺得害怕。

穩住心神後,顧言抿唇往下看。

這個作者並沒有一上來就寫一寫五花八門的話,而是先放上來他拍攝的一些照片。

幾張照片看下去,全部都是白骨跟顏色鮮紅的衣服,要不是衣服的樣子不一樣,顧言都懷疑是不是一張圖片了。

除了第一張圖是一堆白骨外,後麵的幾張照片,全部都是一副骨架,衣服好好的覆蓋在白骨身上,但白骨卻特彆乾淨,有些骨頭甚至還被腐爛了幾個窟窿,看著特彆嚇人。

顧言越往下看,眉頭皺的越近。

這個作者拍攝的照片,地方都不一樣,而且照片也有些模糊,看得出來,他也有些害怕。

——我是被朋友推薦去蛇山的,我在蛇山待了三天,三天裡起了十幾場霧,每次起霧時,都有一些黑色的東西在半空中飄來飄去。

——我在蛇山裡看到了很多白骨,就是我上麵放出來的照片,這隻是一部分,蛇山很大,我沒有全部看一遍。

——我隻能說,關於小門村的傳說,有可能是真的。

——在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我在一片樹林子裡打獵,那時候天已經黑了,我走到一條小溪邊去清洗獵物,我聽到樹林中有說話聲。

——原諒我,當時我被驚到了,就躲了起來,我躲在樹後,看到有兩個男人,他們身上穿的,是用草編織的衣服,跟我們穿的完全不一樣,模樣也很壯碩,我根本不敢發出聲音。

——他們說話的腔調,也跟我們不一樣,我當時都快嚇尿了,根本不敢露頭去看!

——雖然腔調有些奇怪,我還是聽到了“村子”“外人”這幾個字眼,他們說話真的是聽不懂!(就像我聽不懂廣東人說話一樣。

——他們說了一會話,就走了。

——我發誓,我真的看時間了!三分鐘!就用了三分鐘,他們就從樹林裡消失了!雖然蛇山樹木多,視線不開闊,但以我多年的經驗保證,三分鐘絕對不可能從樹林裡消失!

——當天夜裡,是一輪滿月。月亮真的特彆圓!我不敢出帳篷,就催眠自己快點睡,第二天一覺醒來!在那片樹林裡發現了一堆白骨!

——嚇得我當時就收拾東西走了!我出來後,第一時間去報警,過了半個月他們才找到那一堆白骨!經過檢驗,他們的死期,在半個月前。也就是那天晚上!

——一夜之間!那幾個人就化成了一堆白骨!太可怕了!

——大家聽我一句勸,零食不好吃還是手機不好玩,非要去探險,小心把命就在哪兒了!

最後,是一張照片。

照片裡的白骨,被衣服蓋住,露出來的部分,血肉都沒了,隻有骨頭。

顧言看完了這篇文章。

覺得這個驢友,說的也不全對,至少他絕對某些地方誇大了。

底下還有評論。

——作者,你說的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麼請問,你是為什麼沒事?還有那堆白骨,你怎麼確定是被你說的那兩個人殺死的,你有證據嗎?

——作者回複:我怎麼知道我為什麼沒事,我什麼時候說過那堆白骨是那兩個人殺死的了,拜托你仔細看啊!

——作者你還真是膽大,蛇山都敢進去,聽我同學說,蛇山裡麵,漫山遍野啥最多:蛇最多。作者你沒有被蛇咬嗎?

——作者回複:蛇確實多,但我帶了硫磺粉,還有某些神秘武器~

——我覺得月圓跟小門村,或許有些關係,話說作者,你膽子那麼大,為什麼不晚上再去那片林子裡看看呢,說不定就解開了困擾專家們幾十年的迷題。

——作者回複:這位同學,請你坐下!我要是真的膽子大,那兩人出來時我就上去打招呼了,還用得著躲起來?!不要給我立人設!我很慫的!

再往下就是零星幾條評論,沒什麼可看的,顧言看了一眼,就準備往上滑,突然一條評論躍入眼底。

——月圓之夜,月亮的光可以把小門村入口照亮,路過的行人可以進去討一杯酒喝,我們來玩捉迷藏,看看你能找到誰,要是找錯了,就把你吃掉,如果找對了,我們就來玩猜猜看,猜猜我是誰,猜錯了,我就吃了你,我們都有兩張臉,每一張都不一樣,沒有臉就躲家裡,客人你快來吧^_^。

這條評論,看著十分滲人。

底下一堆吐槽的,然後有人去查了ip,發現ip地址,在蛇山。

然後評論這條評論的人,默默刪除了評論,並留下了“大吉大利,黴運走開”的話。

顧言覺得這段評論不簡單,光是說出“我有兩張臉”這句話,也能證明這段評論,有一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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