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怪物們,用它們頭上堅石更的角，以千軍萬馬之勢，撞向顧言。
顧言站在原地不動，頗有幾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他五指張開,掌心閃電凝聚，不斷盤旋著，叫囂著,要衝破桎梏，去攻擊那些怪物。
怪物們眨眼間就來到身前。
“砰砰砰——”
在距離顧言幾步之隔時，一道紫色的閃電，彙聚於他身前,形成一道堅固的屏障，將怪物全部擋在屏障前。
怪物們接連發出一些怪異的叫聲，顧言趁這時,掌心翻轉，控製著閃電，將所有怪物牢牢捆在一起。
閃電變成粗壯的繩索,將怪物們捆在一起,然後用力收緊,勒的怪物們不停的發出慘叫,電流在不間斷地向著怪物們身上攀爬。
有些怪物受不住電流，模樣已經有了變化，身體變成了人的樣子,但大致模樣還是有些怪異。
顧言定晴一看，掌心再次動作起來，加大電流去攻擊怪物們。
過了幾分鐘，大部分怪物，都變成了人的樣子。
被光屏保護著的一群人見狀，頓時都驚訝不已，他們從這群變化成人的怪物中，認出了熟悉的麵孔。
“那不是隔壁村的鐵柱嗎，前段時間去山裡砍柴，遇上大雨，連屍骨都沒找回來，原來是被怪物給吃掉了。”
“還有咱們村的翠花，多好看的一孩子，聽她媽說，下午貪玩出了村，就再也沒回來過，沒想到居然被怪物吃了。”
“就是就是，這怪物可真可惡，吃了人居然還變成人的樣子，幸好他們沒回村子裡，不然咱們可就不能在這裡說話了。”
一群人嘰嘰喳喳的說著話，話裡是滿滿的僥幸，以及那一絲不可察覺的幸災樂禍。
人就是這樣，在彆人發生禍事時，第一時間會同情，但再過幾分鐘，那一份同情就會變作幸災樂禍。
顧言往前走幾步，走到變成人的怪物麵前，他蹲下來，跟他們麵對麵，那些變成人的怪物，全都麵無表情，好似沒有表情一樣，渾身寫滿了暴戾，就連眼睛中都透出一分殺意。
顧言說：“還記得你們是誰嗎？”
幾個怪物朝顧言齜牙咧嘴，一個怪物說：“記不記得又如何？跟你有關係嗎！”
顧言抬頭看了一眼那個怪物，那是一個年紀約摸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皮膚黝黑，一頭亂糟糟的頭發過長，看不清他的模樣，隻有那雙眼——
——那是一雙屬於人類的眼睛。
顧言從這雙眼睛中，清楚的看到了痛苦跟悲傷。
一瞬間，一個荒唐的念頭在他腦海裡紮根，並迅速生長成蒼天大樹。
顧言朝年輕人伸出手，年輕男人眼裡閃過一抹無措，下意識就要去咬顧言伸過來的手，但在顧言平靜卻柔和的眼眸注視下，他怎麼也張不開嘴。
兩人就這麼對視幾秒。
許是顧言的眼神太過溫柔，讓年輕人壓抑的神經線，頓時就崩潰了，年輕開始痛哭流涕，聲音裡透著徹骨的悲傷。
他哭了很久，他身邊的幾個變成人的怪物，也都跟著流淚。
無一例外，聲音中都透著一股無法忽視的悲意。
顧言默默看著這幾個人，又看了眼始終沒有變成人的怪物，眼裡透著殺意，他手指動作，將這幾個人鬆開，剩下被閃電捆住的幾個怪物，顧言沒有下死手，他開始慢慢的加大電流的力度。
過了幾分鐘，怪物依舊沒有變成人，它們身上絲毫變化都沒有。。
顧言心中了然，側頭問年輕人，指著這幾個怪物說：“它們是真正的怪物吧？”
年輕哭的眼淚鼻涕流了好多，他哭的正傷心，咋一聽顧言的問題，大腦沒有反應過來，潛意識已經作出了回答。
他說：“是！它們就是怪物，一群惡心的怪物！”
這話是他潛意識裡，憋了太久的話。
甚至，在他心裡，也是這麼對自己說的。
年輕人看著自己的手，心中悲傷難以抑製，再次放聲大哭。
顧言看著他們悲痛的模樣，心裡歎息一聲，轉身對著身後，被光屏保護著的一群人說：“被捆住的是真正的怪物，”他手指向年輕人的方向，說：“而他們，是人。”
阿靈爸爸問：“那他們為什麼會變成怪物？”
顧言詫異於阿靈爸爸的反應，但仔細一想，他們家阿靈跟常人也有所不同，所以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比普通人高一些。
他低低歎了口氣：“這就要問他們了。”
一群人的視線，凝固在他們周圍，他們自從變成怪物之後，就躲在深山裡，根本不敢出現在人前，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跟常人接觸過了。
剛才那個年輕人，是幾個月變成怪物的，他一直不曾放棄尋找變回人類的辦法，私底下一直在寫字。
山裡很安靜，安靜的讓人發瘋。
度日如年都形容不了那種感覺，他能感覺到身邊的風，周圍的花香，小草被風起的弧度，甚至就連蒲公英有多少根種子，他都知道。
那句話，一直藏在他心裡，不止是說怪物，也是在說他自己。
——他們，都是怪物，令人惡心的怪物。
而現在，他們有重新變回了人，不是做夢，不是臆想。
——是真真正正，變回人類。
年輕人胡亂擦掉臉上的眼淚，又吸了吸鼻涕，聲音還帶著明顯的哭腔，因為許久未說過話，說的有些磕巴，他說：“那天，我去山裡找草藥，天有些陰，我在山裡找了好久，等我找到草藥準備出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晚上走山路不安全，我就沒有回去，我經常進山找草藥，所以熟悉山裡的地形，我就去山洞準備應付一晚，明天早上再回去。”
年輕人講到這裡，擼了把臉上的眼淚，繼續說：“那個山洞很黑，我用手電筒照，也看不到裡麵，我也沒多想，就休息了。半夜，我被一陣聲音吵醒，抬頭一看，那個怪物就直勾勾的看著我，我嚇了一跳，站起來就要往外跑，外麵正下著雨，路很滑，我跑了很遠。”
“我以為甩掉那個怪物了，我回頭一看，怪物就在我身後，我很害怕，不小心摔倒了，那怪物就咬了我胳膊一口，把我拖回了山洞。我以為自己要死了，沒想到第二天早上我又醒過來了，我一看周圍沒有那個怪物的身影，就立馬跑過去。我有些興奮，沒注意摔倒了，趴下去時麵前正好有一個水溝……”
年輕人回憶到傷心的地方，捂住臉，無聲流淚。
其他變成怪物的人，也紛紛回想起了自己的遭遇，也跟著哭起來。
年輕人說的這些，足以讓在場所有人沉默。
除了哭聲跟怪物低沉的吼叫外，一片寂靜。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這種時候，說什麼話，都顯得很無用。
沉默片刻，阿靈爸爸看著顧言，問：“有辦法讓他們恢複嗎？”
話落，幾人目光灼灼的看著顧言。
顧言沒有立馬回答，他看著幾人，說：“讓我想想。”沒有明確說不，也沒有說可以。
幾人目光淡下去一些，但沒有太過失望。畢竟，還有希望。
年輕人看著顧言，目光堅定：“不用顧及我們，能就能，不能……”
他苦笑一聲：“或許，這就是我們的命。”
顧言皺眉，沒有說話。
他問001：“有辦法解決嗎？”
001沒有見過這種情況，搖頭說不知道。
顧言看著002。
002從資料庫中找出關於這種情況的解決辦法，它說：“爸比，他們的情況，跟小門村的秘密有關，隻要解決了小門村的問題，他們身上的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顧言問：“小門村的秘密是什麼，如何解決？”
002看了眼資料庫，搖頭：“我也不知道。”
“係統沒有給我發布任務，”顧言苦惱的皺著眉頭：“這個世界的主線任務還沒有頒發。”
002說：“很快就會頒發了。”
顧言視線投到002身上，眼中帶著一絲探究之色，他說：“你們是不是……”
他沒有直白的說出來，畢竟有些話，說出來不太好，於是他拋給002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002聲音淡淡，卻有一絲委屈：“我沒有，爸比你不要冤枉我。”
自從002記起了之前被掩藏的記憶後，就越發親近顧言了。
顧言伸手摸摸它，跟它道歉：“是爸比不好，爸比跟你道歉，不要生爸比的氣好嗎？”
002蹭了下顧言的掌心，軟軟道：“我不會生爸比的氣。”
001也湊過來，飛到顧言麵前，親了下顧言的臉頰，跟顧言撒嬌：“爸比，001也想要爸比的親親。”
002眼神灼灼：“爸比，我也想。”
顧言失笑不已。
他低頭，親了親兩個崽崽的額頭。
他沒有停留，外麵還有沒解決完的事，親完後，顧言就出去了。
顧言出去後。001問002：“爸比好像忘了要給我們做玩具了。”
002淡淡說：“不會的，爸比隻是太忙了。”
001哦了聲，就不再說了。
002見001有些不開心，飄過去，跟001說話，001沒過一會兒就忘了不開心，跟002在空間裡玩鬨。
顧言出來後，看著年輕人，沒有說話。
年輕人整張臉上寫著“失望”兩個字，他打起精神說：“沒關係，這樣也……”
顧言打斷他，問：“你們知道小門村嗎？”
阿靈爸爸說：“知道一些。”
其餘人也七嘴八舌的說知道一些。
但眼下不是說話的地方，顧言跟年輕人說：“想不想殺了它們？”
它們指的當然是怪物們。
年輕人看著怪物，咬牙切齒：“想！”
顧言兩指並攏，控製著閃電，將剩下的幾個怪物，分開捆住，然後他抽出一小股閃電，指尖動作，將這一小股閃電變成一把尖利的長劍，握在手裡。
他將長劍遞給年輕人，他控製著長劍上電流，保證不會傷到人。
年輕人因為太過激動，手指顫抖著，接過顧言的長劍，一把握住，目光堅定，轉身朝著某個怪物走過去。
他走向左邊第二個怪物，他看著這個怪物，眼裡透出蝕骨的恨意，他高高舉起長劍，手指雖然顫抖，卻握著劍柄的手指卻特彆穩，力道重的手指都發紅。
年輕人說：“永彆了！”
——那段不堪的記憶。
他狠狠往下一刺，劍尖刺破怪物的皮肉，沒入骨肉中。
劍尖刺入皮肉的一瞬間，沒入的部分，在顧言的控製住下，釋放出了巨大的電流，一瞬間就將怪物殺死。
怪物就在年輕人麵前化成一捧灰，看著怪物的灰被一陣風吹散，他臉上是報仇雪恨的快意。
他往後退了幾步，手中長劍從他手裡脫離，回到顧言手上，他走到顧言麵前，就要跪下。
被顧言眼疾手快用閃電拉住，年輕人膝蓋彎曲，顧言一把扶住他，在他耳邊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可輕易下跪。”
年輕人一把抱住顧言，大哭出聲。
顧言身子僵住，他伸出手，輕輕拍了下年輕人的後背：“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再痛苦的事，經曆過漫長的時光洗滌，終究會過去。
年輕人哭了一會兒，鬆開顧言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
顧言看著他說：“沒事兒。”
話落，顧言又問其他人要不要親手殺死怪物，他們都對怪物恨之入骨，如今有了可以親自報仇的機會，他們怎麼會拒絕了。
沒過幾分鐘，所有的怪物都被消滅了。
顧言將光屏撤掉，跟阿靈爸爸說：“我們去……”
話沒說完，就聽見一聲清脆的：“爸爸媽媽！”
阿靈爸爸鐵骨錚錚的漢子，聽見這一聲喊，頓時眼眶都紅了起來，扯著嗓子應了一聲，跟阿靈媽媽一塊去接阿靈。
顧言往後一看，阿靈正費力的在保護罩裡行走，因為保護罩是圓的，非常不好走，阿靈就在裡麵爬，跟倉鼠跑圈似的，讓保護罩滾動起來。
他輕笑一聲，揚手將保護罩撤掉，正在裡麵爬的阿靈爬著爬著就發現自己出來了，他一抬頭就看見了父母，當即站起來，向著父母跑過去。
“爸爸媽媽！”阿靈大聲喊道。
阿靈爸爸：“哎！”
阿靈媽媽：“哎！”
一家三口緊緊抱在一起。
阿靈親了親爸爸又親了親媽媽，然後他被爸爸放在脖子上，阿靈驚奇極了，高興的大聲叫喊。
阿靈看到爸爸胳膊上的血，頓時就哭了：“爸爸爸爸……”
阿靈爸爸頓時就慌了，忙哄道：“不哭不哭，爸爸在呢。”
阿靈媽媽說：“寶寶，爸爸沒事，那是豬血。”
阿靈爸爸也說：“你媽說的對。”
阿靈年紀小，被父母哄了幾句，又笑了。
阿靈爸爸馱著阿靈，一手牽著阿靈媽媽，一手扶著脖子上的兒子。
一家三口，笑的開心。
顧言看到這一幕，也笑了。
隻是眼裡卻有一抹揮之不去的惆悵。
神不能無時無刻保護你，所以創造了父母。【注】
顧言想，他的神在創造他的父母時，可能喝醉了。
其餘的人，被那對父母叫過來的村民，在事情解決後，就拿著武器回去了。
還有幾個留了下來，因為他們知道關於小門村的秘密。
那幾個被怪物咬傷的人，也沒有離開，他們暫時不能回家，他們還會不會變成怪物，這個誰也不敢保證。
所以在沒有解決這件事之前，他們不能回去。
阿靈爸爸回去包紮傷口，阿靈媽媽從瞭望台裡拿出板凳給幾人。
阿靈坐在顧言身邊，樣子乖的不行。
年輕人跟他的同伴坐在一邊，幾個村民坐在一起，顧言跟阿靈坐在一起。
他們彼此之間都不認識，倒也沒什麼話可說。
阿靈爸爸很快就包紮好了，阿靈爸媽坐在阿靈邊上。
阿靈爸爸跟顧言說：“關於小門村，我知道一點。”
他說：“那還是以前，我聽彆人說的。小門村以前是一片世外桃源，哪裡環境優美，而且據他們村裡人說，他們小門村有神靈，這個我也是聽人說的，具體如何，我也不知道。”
“他們每年，都會舉行祭祀，他們祭祀跟彆處不太一樣。”
阿靈爸爸說：“彆的地方祭祀，都是用童男童女，小門村不一樣，他們祭祀遠每家最年長的老人去當貢品，祭祀日過後，一個月之內，每家都會得到一張臉。”
顧言：“臉？”
阿靈爸爸說：“就是臉，一張完整的臉皮。”
顧言眉頭緊皺：“你是說，他們臉上的皮，都是那些貢品的？”
“是的，”阿靈爸爸又說：“並且，小門村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他們村裡人，出門前都會戴上皮，要是不戴就會受到神靈的懲罰。”
顧言心中一跳，問：“所有人？”
阿靈爸爸答：“所有人。”
顧言有些不解，他問：“要是有人不戴呢？”
阿靈爸爸搖頭表示不知道，一個村民說：“我知道。”
顧言側頭看著村民，村民說：“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他不是小門村人，自然不用遵守這個規矩。”
村民又說：“我這也是聽村裡老人說的，他們說小門村的神靈，就是一隻耗子精，還說小門村的人都是傻子，居然祭拜一隻耗子。”
另一村民也說：“這個耗子精啊，它專吃人肉來修煉，至於為什麼要留下臉皮給人戴，可能是不像引起神明的關注。”
阿靈爸爸說：“戴著臉皮就可以不引起關注，那被它糊弄過去的神明，可真是太……厲害了。”
顧言沒說話，他在思考這些人說的話。
如果小門村沒有神靈，那這些話，這些所謂的風言風語，到底是怎麼流傳出來的？
總不會是空穴來風。
村民又說：“那些老人還說，精怪一般都怕打雷閃電，所以小門村的神靈，一般下雨打雷閃電的時候，都會躲進小門村給它建造的‘神廟’。”
“呸！”另一村民說：“什麼狗屁神廟，一個小小的耗子，還能當神，也就小門村那些蠢人才會把一隻耗子奉若神靈，不僅供奉，還建廟宇，香火不斷！”
其他人一言一語，將幾十年前，小門村發生過的事，全部都說了一遍。
顧言感歎，論八卦的重要性。
經過幾人說的話，顧言拚湊出了一個大致的輪廓。
幾十年，或許是一百多年前。
小門村村民，無意中撿到了一隻大老鼠，大老鼠是山中精怪，已經快要修煉成人，因為吃人，天譴降到它頭上，它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被撿走了。
它利用自己是妖精這一身份，開始在小門村裡，跟撿到他的男人合夥，牟取利益。
大老鼠吃人肉修煉，男人則靠著大老鼠的法力，賺了很多錢。
男人做了太多惡事，大老鼠走不傻，相反它精明的很，為了不讓上麵察覺到他的惡行，它讓男人給它建造一座廟宇，每天供奉香火。
每個月都供奉新鮮人肉給他，大老鼠不愛吃稚嫩的孩童，它喜歡吃年邁的老人，老人年紀大了，經曆的多，身上沾染了不好的氣，大老鼠本就走歪路子，自然喜歡這些氣。
一開始大老鼠沒有留下臉皮，被雷劈了幾回，差點死在雷下。
它學乖了，吃完人肉，留下一張完整的臉皮，給老人家裡的人戴，還留下規矩：出門前，必須戴上臉皮，不然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一開始，村民們沒有遵守這個規矩，都不太在意，大老鼠就暗中對那些不戴臉皮的村民出手，一來二去的，所有村民都明白了一點：不戴臉皮，會遇到壞事。
自從村民戴上臉皮以後，大老鼠就再也沒有被雷劈過。
為什麼要出門戴呢，因為在家裡的時候，保家仙會保護，上麵看不到，出了門才能看到，大老鼠這麼做，徹底杜絕了被雷劈的情況。
但這麼做不足以把業障全部消掉，大老鼠就將剩下的業障，都分到那個撿到他的男人身上。男人死後，他的孩子接過祭祀一職，這一接就是十幾年。
就這樣，大老鼠修煉成了人形，而跟它狼狽為奸的祭祀，都得到了豐厚的回報。
顧言想明白後，眉頭從剛才聽完村民的話後，就沒鬆開過。
這時，係統出聲了。
“觸發任務。”
“主線任務：殺死耗子精。”
“支線任務：告訴小門村村民真相。”
“提示：麵具掉下，雷聲自落。”
聽著幾人說完話，顧言想起任務，他問阿靈爸爸：“阿靈吃魚，是怎麼回事呢？可以告訴我嗎？”
阿靈爸爸低下頭，摸了摸兒子的頭，說：“這沒什麼不能說的。”
他看著阿靈，眼裡染上憂傷：“阿靈媽媽懷他的時候，特彆想吃魚，那時候阿靈才幾個月大，天特彆冷，我就問了村裡的老人，問他知不知道哪裡有活魚，老人告訴我，在山的那邊，有個藍色的湖，那湖水特殊，冬天也不會凍住。”
“我聽了他的話，就出去了，我翻過山，看到了那片藍色的湖，湖水確實很藍，而且一點上凍的痕跡都沒有，我就開始撒網。撒了一下子，也沒有捕到一條魚，就在我心灰意冷要回去時，網到了一尾藍色的魚，魚很漂亮，我就帶著魚回去，我回了家把魚放在廚房，去拿柴火的功夫，魚已經被我妻子吃了，我當時很驚訝，但妻子吃完後也沒什麼不好的反應，我雖然疑惑，卻也沒放在心上。”
“幾個月後，阿靈出生，阿靈一出生除了母孚乚，奶粉都不能喝，一喝就吐，我們當時沒在意，以為是孩子不喜歡喝奶粉，阿靈一周歲的時候，可以吃米糊斷女乃了。可阿靈吃了米糊也吐，不管是什麼樣的飯，他吃了就吐，我們就急了，我去問了當初給我指路的那位老人，老人得知我妻子把那魚生吃了時，大驚失色，他告訴我。”
“說那魚有靈性，隻能看不吃能，如果吃了熟的，那以後就隻能吃熟魚，吃了其他東西，吃什麼吐什麼，吃了生魚也一樣。我當時就火了，質問他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些，老人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從那以後，我們就搬了出來。”
村民問：“那個老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阿靈爸爸說：“那位老人跟我父親是拜把子兄弟，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決裂了，我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爸都去世幾年了，這些事也該過去了，誰能想到，他居然還記得。”
說到這，阿靈爸爸也是很後悔，他小時候就跟老人很親，有什麼事都會跟老人說，老人也會給他出主意，這麼多年下來，已經養成了習慣。
誰能想到，就是這個他最敬重的長輩，給他上了人生最沉重的一課。
阿靈爸爸看著顧言，問：“阿靈，還有救嗎？”
顧言沒說話，有些出神。
其實在阿靈爸爸開口說話時，顧言就問了001，可不管是001還是002都沒有什麼好辦法。
但002查到了一些很這些有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