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廣安車站(2)(2 / 2)

薑綺定定地看著這把槍。

她把保險栓拉好,用帶著黑手套的手仔細撫摸過整把左輪,指尖傳來了奇異的,微微粘膩的觸感。

手湊到油燈前看,雖然因為手套顏色的問題看不清顏色,但能看出手指濕了一大片,粗糙的蕾絲布料緊緊吸在了肌膚上。

槍上的液體,大概率是血。

這麼多血,看來樂瑤,或者說前幾周目的薑綺,用這把槍殺過人。

死者是誰?

薑綺放下槍,低著頭,皺著眉去看錄音筆和相機。

錄音筆和相機都還剩一絲電,能打開,但都顯示內存卡不在裡麵,無法使用。

她估計是前幾周目的自己乾的。錄音筆和相機明顯是重要線索,就算自己失憶了也知道要去找,把兩片內存卡放在重要線索的旁邊,就能給之後的自己很好的提示。

但這個推斷的前提是……

薑綺清楚自己會失憶。

“嗒。”

她正在思索之際,突然感覺麵上一涼。

她怔怔地伸手去摸,指尖傳來了熟悉的粘膩觸感,和剛剛槍口那種感覺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嗒。”

又一滴液體滴下,再次精確地落到她眉心,順著鼻梁流淌下來,留下一道蜿蜒的濕痕,於是薑綺鼻尖縈繞起一股濃鬱的鐵鏽味,腥的,甜的。

是血。

她怔怔抬頭,看到滿天花板的血。

燈光昏暗,薑綺隻能看清那些血跡以她所在地方為中心,呈現噴濺型,宛若一張巨大的蛛網,死死扒在她頭頂,中間的部分紅得發黑,像盤踞著的黑寡婦,蓄不住滴下來的血就是它伸出的長長的爪子尖。

哪裡來的這麼多血,哪裡來的能一次性創造出這麼大出血量的傷口?

薑綺抬頭眯著眼睛努力去看,又有一滴血滴下來,穩穩地落在她的額頭上。

額頭?

為什麼是這個位置?

她突然停下動作,保持著剛剛查看錄音筆和相機的姿勢,一動不動。

她要驗證一個猜想。

薑綺屏氣凝神,整個廁所頓時安靜得隻剩下她的心跳聲。

“嗒。”

第四滴血滴下來,宛若一枚子彈,再次正中她的眉心。

對了。

天花板上有東西。

天花板上必然存在一個能正巧把血滴中她眉心的東西,一個凸起,才能讓一天花板的血順著它精準地滴下來,不會順著牆縫流到其他地方去。

但這個東西是什麼?

薑綺在身上翻了翻,沒找到可以用的工具。她也嘗試用相機調焦的功能放大天花板上那塊血汙,但因為光線過於昏暗,也可能是那個東西太小,或者也裹滿了血的原因,根本就看不真切。

她拿小木箱墊腳也於事無補,該看不見就是看不見,該拍不下來的還是拍不下來。

有什麼更高的地方,能給她提供更好的視野嗎?

薑綺環顧四周,想爬上洗手台。但洗手台下方是鏤空設計,就算薑綺現在的身份樂瑤是個身材纖細的大小姐,也有把洗手台壓塌、壯烈負傷的可能。

她不敢賭。

在原地躊躇片刻,薑綺先一把撞開了最裡麵那個隔間,也就是清潔工擺放工具的那個隔間,從裡麵找出一把拖把,把上麵的抹布絲一抽,得到了一根長長的、光裸的木棍。

薑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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