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金玉良緣(2 / 2)

前半段恭謹,後半段張揚。

聞子基蒼老渾濁的雙眸中,頭一回出現了名為動搖的情緒。

樓符清添柴加火:“況且我那皇兄實在可恨!他早已自毀婚約,伯父卻一直被他蒙在鼓中。”

“毀約?”聞子基難以置信,“什麼?怎麼可能?”

“棠兒當時與大皇子似乎並非聖旨賜婚吧?如此便也算不得數。皇兄幼年時曾與我執棋,輸了便悔棋,如今膽子竟是愈發大了……”樓符清恨鐵不成鋼般搖了搖頭,“至於他悔婚的緣故,那是因為聞氏前段時間‘販售私鹽’影響過大,就連皇城中人都已知曉。此事關乎自身名譽,皇兄自然介意。”

聞子基危險地眯了眯眼:“那大皇子意欲何為?”

“皇兄似乎是屬意於蕊荷刺史之女,魏靈萱。”

燭玉潮小腿一軟,險些沒站穩。

樓符清察覺到門外的聲響,快速地收了尾:“皇兄如此背信棄義實在令我不齒,符清相信伯父另有苦衷。待我回到皇城,定會即刻向父皇請求賜婚。三聘六禮、明媒正娶,令愛配得上中宮之位。”

樓符清這話徹底擊破了聞子基最後一道心理防線,隻聽聞子基沉著臉對門外揚聲道:

“棠兒,進來!”

燭玉潮閉了閉眼,隨即神態恢複如常,推門快步而入,氣勢洶洶道:“爹爹,那大皇子負了棠兒,可絕非善茬!”

聞子基雙眉皺起,眼中愁雲密布,並未第一時間應答自家女兒的話。

他在想什麼?

燭玉潮偏過頭去,恰好對上了樓符清沉穩的一雙眼。他對燭玉潮輕輕地搖了搖頭,燭玉潮眼瞳微動,屋內頓時陷入一片靜默。

該置放的籌碼都已就位,言多必失。

不知過了多久,燭玉潮才聽見聞子基緩緩開口:“爹爹這次允了你,可不許棠兒再變卦了。”

燭玉潮嘴角揚起一抹弧度,正欲開口,卻瞥見身後一道陰冷的身影,隨即不動聲色地挽上樓符清的胳膊,對聞子基撒嬌道:“自然如此。我與六殿下是金玉良緣,爹爹難道不覺著嗎?”

“啪、啪、啪。”

燭玉潮身後響起了清脆的掌聲,低沉且陰鷙的男聲傳來:“好一對鸞鳳分飛的帶病鴛鴦!”

“哥哥,彆說這麼掃興的話。”燭玉潮轉過身去,看向那張與聞棠長相有七分像的高挑男人。

聞子基方經皇子悔婚一事,心情不佳。他眼皮也沒抬起:“聞桐,消停些。”

聞桐和聞棠這對同胞兄妹脾性相似地令人後怕。他二人生性漠然,隻對自己的利益與目標綻放笑顏。

當初燭玉潮在聞府修複皮肉,每每麵對聞桐,她都不免心驚膽顫。

聞子基是十足的女兒奴,聞桐一年之中有半月在家便算稀奇。而燭玉潮將聞棠的脾性學了九成像,甚至偽造出火災後暴戾嬌縱的模樣來掩蓋她對聞氏家事的陌生。

可她偏偏在康複那日露了破綻。

不久前的閨房之中,燭玉潮渾身被紗布包裹,唯有耳口幸免於難。

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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