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遠。
“饅頭,買…”阮香禪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噴出了三個字後,撲騰又倒地上了。
“賣包子…”中年婦女還在騎行,不過她似乎聽到了背後有動靜。
吱呀——
一聲,將三輪車刹車。
無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似乎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可是她又回眸了一次。
“有人?”她驚訝地從三輪車上跳下來。
推著車,往回倒,速度很快。
三步兩步,到了阮香禪的身邊。
一看是個女孩子。
二話沒說,就將她抱在自己的懷中,掐人中。
人中被掐的已經紅腫,中年婦女急了。
“你到底是暈了還是死了,可彆嚇我,這一大早我剛做生意,不要倒黴呀,姑娘你有什麼想不開的,給阿姨說說。”
“你到底是醒醒呀,急死我了。”中年婦女就要跳腳了,看上去她也嚇的不輕。
地上躺著一個女孩,不知道死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人中不能掐了,她又拍打阮香禪的小臉,拍的兩邊都腫起來了,人還沒有醒來。
“你可彆嚇唬阿姨,阿姨是個農村人,賣工的,值錢的就幾個包子,夠你吃,你彆尋短見呀!”
中年婦女說著,就開始了嚎啕大哭,哭聲越來越響亮,就像自己家裡發生了驚濤駭浪,天大的事情。
“來人呀,救命呀!”中年婦女發出了絕望的喊聲,她的淚水早已打濕了衣襟。
“饅,饅頭。”阮香禪迷迷糊糊中,從嘴裡吐出了饅頭二字。
“你是餓的?你沒死?”婦女聽到聲音,喜出望外,看著懷中能夠說話的陌生女孩,迫不及待地從旁邊的三輪車上拿出了熱乎乎的肉包子。
“給你,快吃。”
不過,她迅速發現不行,又從車上取出一個小壺,倒出了一些溫水,遞給了阮香禪。
“先喝水。”婦女將水遞給了阮香禪,包子放在一邊。
一口水下肚後,就像人生飲到了生命甘露,她來了一絲氣息。
隨著甘露慢慢下肚,阮香禪獨自坐在地上,說話了。
“阿姨,我買一個饅頭。”
“傻丫頭,阿姨不賣,隨便你吃。”說著,就把旁邊的肉包子遞給了她。
阮香禪一看不是饅頭,就搖搖頭。
“阿姨,我買饅頭,不吃包子。”
“阿姨的包子全是肉,好吃呢。”婦女堅持要讓她吃下肉包,並沒有打算去拿饅頭。
“阿姨,我的胃口不好,不能吃肉,隻能吃饅頭。”
“原來這樣,那行,我給你饅頭。”婦女站起身,拿了5個大饅頭,雙手遞給了阮香禪。
“我隻要一個。”
“一個怎麼能吃飽,你看你瘦的都成皮包骨了?”
“我隻有這麼多錢了。”阮香禪無奈地掏出口袋裡僅有的15元,給阿姨看。
看得出,她很想吃肉包,就是饅頭,5個也不為多,畢竟餓了這麼多天了。
就是10個拳頭大的饅頭,幾分鐘也能乾完。
她才20歲,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可是阮香禪不能,她在努力的克製自己,頭腦看上去也完全清醒了。
“出門在外,都不容易,阿姨也吃過苦,幾個饅頭的錢阿姨還是請得起的。”
“就一個,夠了。”阮香禪固執地重複。
這是前繼母教育她的。
人要做君子,不受嗟來之食,彆人可憐自己的,也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