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累不如心累。
身體累,累不垮人。
心累,能耗乾一個人的心血。
阮香禪的心血沒有耗乾,可是她的身體快耗乾了。
身體已經被摧殘的支離破碎了。
每一天,都是痛苦的一天。
速度在下降,免疫力下降,開始出現頻發的感冒發燒。
就是這種情況,她還沒有叫停。
老大陳明也急了,給了一個下馬威“乾不下去,就走吧!”
這是明擺著趕人走,不想讓她乾了。
可是她不是工廠的人事,陳經理也沒有發話。
阮香禪就要堅持下去。
一日夜間,燒窯部沒有停,裡麵進了半窯產品,是阮香禪白天沒有乾完的。
她必須加班晚上燒完。
第二天還另有任務,不能耽擱。
她彆無選擇,隻能硬著頭皮上。
那天,她還在發燒,感冒,頭暈,四肢無力,渾身酸軟。
每擺滿一個木板,對於她來講,就是一種肉體的殘酷折磨。
可就是這樣,她還不能住手。
隱約中,她聽見有人進了車間,有人說話。
但是她的任務沒有完成,手上不能停,人進出和她無關。
她沒有在意。
漸漸地,聲音靠近,恍惚中她聽見有人講英語,她在大一考了英語四級,會簡單的英語溝通。
聽得懂一點。
不過那聲音模糊,聽的不是很清楚。
近了。
她看見了有兩個人在晃動,是朝她這邊走過來的。
這麼晚了,還來車間乾什麼?
難道還有外國人?
阮香禪雖然累的無法承受,可是還是有了好奇心,很想看個究竟。
如她所願,一男一女走到了她的跟前。
看著她在快速挑選產品,放架子。
果然是個外國男人,她靠近阮香禪的身邊,豎起大拇指,很關心地問話“你累嗎?”
阮香禪本想回答不累,可是身體不騙人,她已經瘦成小紙人了,不累就是假的。
她隻好真誠地點頭,算是回答。
“你乾了多久?”對方又問了一句,還是用英語。
“差不多10天了。”阮香禪用英語回答,流利,而且沒有一點地方口音。
她的英語口語在大學裡次次都是第一。
每次學校舉辦英語角,她就是最厲害的那一個。
可惜呆在這火熱的燒窯部,一點也派不上用場。
那是一個白人,個子高大,有絡腮胡子,雖然是夜晚,她還是看的清楚。
那是一張分明有彆於亞洲人的臉龐,一看就準。
他到底是哪個國家的客戶?
阮香禪在大腦裡先發出了疑問。
“你會講英文?”女人見狀,就上前一步,問話。
阮香禪扭頭一看,是顧總。
這張臉,無論到哪裡她都不會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