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繼母沒有阻攔,她去了廚房。
爸爸躺在床上,看上去精神還行。
“怎麼回事?”阮香禪開口,但是沒有喊一聲爸爸,她不想。
“膽結石,微創手術,已經好了,過兩天就可以下床了。”阮大根邊說話,就扶著床板要坐起來。
阮香禪還是心軟,上去扶著爸爸的胳膊,坐穩了。
她不清楚膽結石是大病還是小病,不過看著爸爸有些無力,很心疼。
“問題大不大?醫生怎麼說?”阮香禪關切地問。
“好了,小問題,你還好吧?”阮長根抬頭,反問,表情木訥。
“沒有餓死,活了下來。”阮香禪聽到爸爸這樣問,就想發火,沒有理由。
“你也大了,該獨立了,我老了,還得靠你姨媽。”阮長根扶著老腰,坐在床上扭來扭去。
阮香禪不想接話茬,聽到這些她的耳膜直接給關上了。
一個大老爺們,自己有好幾千塊的退休工資,和賈貝在一起,本來可以好好的生活,度過幸福的晚年。
前繼母沒有孩子,雖然退休工資不高,但是兩個人也能吃香的喝辣的。
攤上個王蘭花,迷上人家的美貌。
為了這個女人。
不管自己的女兒,全部家當都給出去了。
一大把年紀,頭發花白,非要給生下一個小兒子。
一家人的開銷全都落在阮長根一個人的頭上,幾千塊的退休工資,根本不夠花。
王蘭花就是一個花瓶,和生母一樣,沒有上過一天學。
更沒有工作,沒有賺錢的能力。
到這個時候了,阮長根還沒有醒悟。
阮香禪對於爸爸,也有恨鐵不成鋼的怨氣。
“要是賺到錢了,給你姨媽一點,她太不容易了。”阮長根眉頭緊鎖,那張老臉就像稀亂的柿子,難看極了,還用一隻手指著廚房裡的王蘭花。
沒出息!
阮香禪在心裡默念。
又給了阮長根一個大白眼。
不出聲。
“她太不容易了,照顧我,照顧你弟弟,照顧這個家,你說是不是?”阮長根繼續嘮叨。
看來爸爸已經徹底被王蘭花同化了。
“你不是能力很大嗎?你養啊?”阮香禪懟了爸爸一句。
有本事找老婆,沒本事養,算什麼男人?
沒本事,就不要到處沾花惹草,到處害人。
阮香禪對這個走不上正道的爸爸,有苦難言,吃儘了啞巴虧。
“爸爸現在不是老了嗎?你也有老的那一天的?”阮長根已經不耐煩女兒的指責了。
這個教了一輩子書的男人,是一個勤勤懇懇的園丁。
然而在家庭生活中,過的一塌糊塗,提起這個人,就連鄰居也搖頭。
阮香禪已經看明白了,肯定就是王蘭花指使爸爸要錢的。
“想說什麼?彆含糊。”阮香禪冷冷道。
“錢,給你姨媽錢,我都講過了。”阮長根壓低聲音,雙手上下拍打,猴急的。
阮香禪頭往上揚“沒有。”
“這孩子,你姨媽是白心疼你了?怎麼不知道報恩呢?”阮長根生氣了。
彎曲雙腿,鑽進了被子裡,頭靠向牆角,給了阮香禪一個厚厚的背。
這是要敲詐勒索嗎?
不給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