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個孩子受了太多委屈,一時半會難以放下心中的結。
隻能等待時間,轉機來了,也許一切自然開化了。
“乖,你可以選擇不原諒,去看看她吧,看在二媽的麵子上。”
暖冰用那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正視著阮香禪淚腺裡的所有難過和悲傷。
阮香禪足足盯著二媽的眼神,看了15秒。
或許被那道神光給感化了。
她點點頭,答應了。
要去媽媽家,還要坐兩個小時的大巴,那是一條通往鄉村的大馬路,路上人稀少。
和二媽告彆後,她很快就坐上了車。
阮香禪想了想,還是提前讓媽媽知道才好。
王蘭翠聽到女兒的聲音,就吼起來“你要來繼父家嗎?來可以,多買一點補品。”
吼叫了幾句,噗嗤一聲,電話就沒了信號。
山區的通訊,不好。
自己的工資不高,每個月還要寄回去800元,雷打不動。
還要補品?
真是永不滿足,貪心。
阮香禪無語。
來的時候是空手,那也隻能下車了在附近的超市買。
她並沒有打算買任何禮物。
繼父全身慢性病,也不是一天兩天,很多年了。
媽媽一天到晚都惦記著自己的那點工資,差一點就要扒光自己的皮了。
她不得不給二媽麵子。
來見一麵就好。
媽媽平安,繼父還活著,弟弟無大礙,她看完就會走。
大巴車在顛簸的路上開了三個小時,路況太差,車速自然也慢了。
一路信號微弱,想看下手機,偶爾才有網絡。
行駛到了一半,她已經晃動的昏昏欲睡,頓感疲憊。
嘟嘟——
vivo想了兩聲,自然中斷。
顯示號碼,顧總。
是顧總?
顧總來電話了?阮香禪太興奮,跳起來了。
“坐下,路上顛簸,係好安全帶。”司機透過後車鏡,看見有人站起身。
“對不起。”阮香禪高興忘了魂似的,儘量保持平靜,坐了下來。
她的心還處於搖擺,一方麵覺得顧總不可能開除她。
另一方麵,又覺得那封郵件是真的。
雖然多數時候否定了郵件,還是喪失了一部分信心。
阮香禪按了回撥鍵,她一定要打回去,和顧總解釋清楚。
都是陷阱,陰謀。
大巴車速度不減,坑坑窪窪的山路坐的屁股都疼。
信號沒了,電話打不通。
她嘗試了快100次,就是撥不出去。
心,就像在油鍋裡翻騰,急出火了。
還是無法聯係顧總。
隻能等下車,在有信號的地方,重新通話。
這是阮香禪想到最好的辦法。
每隔一分鐘,她都會看下手機,是不是電話來了。
其實不用看,光聽就能知道,沒有聲音就是沒有電話。
阮香禪高度緊張,有點慌神了。
這對於她,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