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板,你好。”阮香禪又叫了一次,聲音也加高。
不可能聽不到了。
對方專心致誌地忙著手工活,在模型上吐沫黃色的液體,眼睛盯著地麵上。
看樣子,就不打算理會阮香禪,故意讓對方難堪。
阮香禪打聽到的消息是,高老板和梁總是朋友。
所以這一次質量不合格,她認為其中有陰謀。
對方故意擺出這副態度,就是惡心自己的。
要合作,就得接受質量不穩定,責任不在高老板身上。
將全部責任推給了阮香禪。
石膏供應給一禪陶瓷,客戶是阮香禪。
如今的次序顛倒,上帝成了臣民,高老板是爺。
阮香禪了解高老板,欺軟怕硬。
“既然你不在乎我這個客人,也不尊重客人,很抱歉,從今天開始訂單全部取消。”阮香禪絕不手軟。
來之前,她已經打聽了另外一家石膏廠,雖然沒有合作。
但是對方很有意願。
就差一步,見麵簽合約。
高老板就徹底涼了。
“阮總,我是家裡出事了,心情不好,和你沒有關係,質量有問題,我改。”
不愧是梁總的朋友。
還是那一套,人前人後兩麵派,都成老劇情了。
“那你給個方案,怎麼改法?”阮香禪退後一步,沒有逼。
高老板放下手中的活,一副狗腿子樣兒,靠近阮香禪,那語氣180度大轉彎。
“純度100%,不添加偽劣材料,保質保量。”
“誰教你的?你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什麼?”阮香禪就知道是梁總背後指使,導致這次質量出問題。
“沒,沒有。”
“梁總這個人,江湖上信譽怎麼樣?”阮香禪轉移到了梁總身上,故意探口風。
高老板那雙賊眼,轉動的老快,片刻也不帶思考,興致勃勃地道“大好人,好兄弟。”
“江湖上傳言此人不守信用,你可當心敗了你的生意。”阮香禪挺直腰杆,雙眼看著高總,觀察對方的臉色變化。
提起梁總,對方就來勁兒的。
經阮香禪輕描淡寫幾句後,高總汗顏,急忙之中掩飾自己的尷尬和兩麵派的嘴臉。
“對,你說的沒錯,做兄弟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這個人現在人品真的很差。”
高老板的這番話,被阮香禪口袋裡的錄音筆錄下來了。
她心裡暗笑,狐狸尾巴露出來了,不裝了。
“其實他也有好的地方,他是個好人。”阮香禪又變了花樣。
“是,他是個好人。”阮香禪說什麼,高老板就迎合什麼。
“繼續合作沒問題,質量不能出半點差錯,還有勸你離梁總遠一點,會害了你。”
阮香禪扯到梁總頭上,高老板肯定心知肚明,肯定心虛,也不方便狡辯。
“這,不會影響我們的生意,我保證。”高老板打死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斷絕兄弟關係,不可能。
“會影響,你想清楚,告辭。”阮香禪知道激將成功。
就不想這兩個人精攪合在一起,對一禪陶瓷十分不利。
乾脆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將兩個狐狸給打散。
才合乎市場,合乎將來的發展。
“阮總,既然來了,一起吃個飯再走吧!”高老板挽留,誠意滿滿。
“保住你的飯碗,我會全力,但是砸了我的飯碗,就不好辦。”阮香禪頭也不回,坐上新買的奧迪車就走了。
留下額頭冒汗的高老板,虛驚一場,像得了一場大病。
知道對手不好惹。
開車的路上,阮香禪撥通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