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雪峰的後山更是一片茫茫的白,不似仙山,更似雪山,踩在地上反而鬆軟的緊。
後山有一處山洞,時容與走在梁鬱後麵,餘光瞥著周圍的景象,這山洞倒是沒什麼稀奇的,連石壁上都沒有鑲嵌照明的夜明珠,看上去就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山洞。
然而走到山洞的深處,隻見那裡躺著一張石床,而周遭是濃鬱的血腥味,時容與其實並不喜歡血腥味,聞到這個味道不禁蹙起了眉頭。
梁鬱一聲不吭的自己上了石床,等著時容與的動作。
隻是好半天也沒等到時容與動作,不僅目光看向那人。
時容與在打量周遭的環境,沒有任何工具,隻是單純找了個地方施虐?
那他徒手抽筋放血嗎?
“不好,他好像要結丹,原文劇情他沒有結丹的,快阻止他!”係統的聲音在時容與腦海裡炸響。
時容與挑了挑眉,望向了石床上的梁鬱,他的便宜弟子確實皺著眉頭一臉的汗,靈力幾乎要從體內溢出,若不加以引導結丹,恐怕會爆體而亡。
明明昨夜還隻是個煉氣期,一晚上的修煉就能結丹,這樣的修煉天賦,原劇情卻一直未能在妄虛宗結丹。
被反派師尊斷經脈、泄靈力、毀金丹……
難道梁鬱不能結丹便是被反派師尊一次次毀掉的?
“快啊,再不快點他就死了,主角死了,你任務了就失敗了!”係統焦急的在時容與體內催促,他有時候真看不慣時容與磨磨唧唧的樣子。
時容與確實一點兒也不著急,爆體而亡沒有那麼快,他在看梁鬱。
小崽子雖然沒被教過如何引導靈力結丹,也不曾被人幫助結丹,知道可能會爆體而亡的情況下,卻仍舊在努力的將四散的靈力收集起來,妄圖用煉氣的方式引導靈力重新回到體內。
時容與也不知道這是笨拙還是執著。
他搖了搖頭,揮袖一掌拍在了梁鬱的丹田位置,靈力在一瞬間將那顆微形成的金丹震碎。
梁鬱猛的吐出一口鮮血,他睜眼看著麵前的時容與,濃重的恨意溢出眼眶。
果然,時容與還是不會放過他,每次他能夠結出金丹,時容與總會慢悠悠的一掌將他的掙紮與努力全部擊碎。
仿佛貓逗著老鼠似的,讓他恨的牙癢癢,卻又無法殺了眼前這個人。
他的鮮血噴灑在時容與的衣袖與胸口的衣袍上,雪白的衣袍上落了一大片梅花,讓梁鬱恍惚了一下,仿佛在一瞬間看到了澍清昨夜來房間裡救他,也是一身白月衣袍,也被他噴濺了一袖子的血。
隻是澍清的衣袖上染了他的血,那人不喜不悲,不覺得他的血臟,也並不嫌棄什麼,光風霽月。
而時容與……他清晰的看到了時容與緊皺的眉頭。
梁鬱扯了扯嘴角,倒在石床上,整個人疼到發抖。
然而他心裡卻劃過一個念頭,希望時容與對他的“懲罰”能快些結束,興許他還來得及趕上師兄的教學,不至於讓師兄空等。
時容與半空中垂著那隻鮮血淋漓的手,修長的指節都被鮮血浸染,周圍還沒有水讓他洗一洗,黏膩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血腥味也令他不喜。
他皺著眉,看了一眼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的衣服,將外袍脫了下來,順便擦了擦手,雪白的衣袍將每一根手指都擦拭乾淨,而後被丟棄在了一旁。
他冷冷看了一眼石床上失了力氣麵色蒼白的梁鬱,被硬生生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