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時容與偏過頭猛的吐出一口鮮血,貼在梁鬱後背輸送靈力的手也垂了下來,緩緩滑落。
“師兄!”梁鬱轉身接住了時容與,猛然發覺對方竟然好涼,整個人好似院中紛飛的大雪,冰涼刺骨,墨發從額前散落著三三兩兩,將時容與整個人襯得如同白雪堆砌,稍稍用力便能支離破碎。
時容與的靈力透支,此刻隻覺得整個人都失了力,連手指都抬不起來,卻還對梁鬱淺笑了一下:“你看,師兄說你不會死,你就一定不會死。”
梁鬱看著呼吸漸弱的時容與,腦海裡似乎有根弦猛的繃斷了,他抱著麵色蒼白的琉璃人,心慌的厲害。
哪怕是被時容與折磨,在山洞裡被迫成為一個廢人,奄奄一息險些死掉,他也沒有像此刻這般心驚膽戰過。
他顫抖著聲音道:“師兄,你再堅持一下,我,我帶你去找師尊,師尊一定不會不管你的,我去求他。”
梁鬱抱起時容與,朝著時容與的房間奔去,路上踉蹌了好幾步才跪在時容與的門前:“師尊,求求您救救師兄吧,他快不行了。”
少年的語氣格外的焦急:“師尊,我求您了,救救師兄吧,您就算厭惡弟子,對師兄總不會見死不救的,師尊,求您出手救救師兄。”
他抱著時容與跪在雪地裡,哀求聲聲聲泣血,可是不管他如何求懇,屋子裡的人照樣鐵石心腸,不曾動搖半分,緊閉的房門也沒有打開哪怕一條縫隙。
梁鬱垂著頭捏了一把地上鬆厚的雪,感受到懷裡的人氣息越來越弱,冷聲道:“就因為師兄救了我,你就要眼睜睜看著他死嗎?時容與,你不配懷瑾之名,你也不配做彆人的師尊!”
時容與其實沒有徹底昏過去,隻是半昏半醒著和係統拉扯福利呢,係統已經保證過了他不會有事,於是時容與就心安理得的和係統討價還價了起來。
這會兒被梁鬱徹底喊醒,倒也沒有立刻就睜開眼睛。
他心道,彆罵了,你師尊現在分身乏術啊。
梁鬱死死盯著眼前那道緊閉的房門,他已經隻覺得這道門永遠不要打開才好,可現在,卻又無比希望這道門立刻打開。
可偏偏,事不遂人願。
梁鬱咬了咬牙,對懷裡的時容與道:“我去找掌門,師兄你一定要堅持住。”
時容與一聽,心底一驚。
去找掌門,那他變成澍清的樣子要怎麼和晏誨解釋?
他強撐著身上的不適,靈力揮開那扇門,風雪被這道強勢的靈力卷的亂了從空中飄下來的軌跡,狂舞著將梁鬱的視線阻擋。
時容與又以傳音的方式道:“你可知錯?”
清冷的聲音帶著無情的語調,不緊不徐的問罪。
梁鬱對時容與的憎惡又添一分,此時此刻卻也隻能低頭道:“弟子知錯,求師尊救救師兄!”
下一瞬,時容與便再度運起靈力,將梁鬱甩出了絳雪峰。
從始至終他都在梁鬱懷裡沒有動,隻是對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野的下一秒,他一口鮮血吐在了雪地裡,染紅了地上純白的雪。
靈力透支的太過厲害,時容與閃身消失在了大雪紛飛的絳雪峰,下一秒出現在了主峰晏誨的門口。
時容與此刻已經變回了原本的模樣,他扶著門框,臉色白到嚇人,唯有唇角那抹殷紅格外昳麗。
晏誨見了他,溫和的神色頓時變了,他連忙閃身到時容與麵前,將搖搖欲墜的人扶住:“這是怎麼回事?!誰將你傷成了這樣?”
時容與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