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誨站在最前方,見他進來,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時容與走到晏誨旁邊,掃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人,問:“掌門師兄,喚我何事?”
晏誨衣袖一揮:“你自己看。”
一道留影訣打了出去,半空中浮現一道畫麵,分明是昨晚在飯堂,時容與和梁鬱對上段鴻和臨淇的場景。
段鴻金丹後期的一掌就要劈向梁鬱,時容與這邊一根筷子飛過去,直接洞穿段鴻的手掌,將人釘在牆上,鮮血生生流了許久,最後還是晏誨派人去把段鴻救回來的。
時容與看完留影訣,瞥了一眼段鴻,難怪對方臉色白的嚇人。
時容與收回目光,淡淡問:“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晏誨悠悠道,“澍清一個金丹初期,如何在這一瞬間擊飛一個金丹後期?那筷子釘進牆壁,臨淇一個金丹後期也拔不出來,懷瑾,你告訴我,有何不妥?”
時容與搖了搖手裡的扇子,氣定神閒道:“澍清前幾日受了傷,我怕他出門遇到什麼麻煩,便渡了不少靈力給他,我的一道靈力暴擊還不足以打飛一個金丹後期嗎?”
晏誨:“你如何能將化神期的靈力渡給澍清?澍清呢?他怎麼沒來?”
聞言,梁鬱也緩緩抬頭看向了時容與。
時容與手裡扇子的動作微頓。
他上哪裡去再變一個澍清出來,這妄虛宗,有時容與沒澍清,有澍清沒時容與。
“澍清昨日被這麼折騰了一番,靈力不穩,我昨夜才替他穩住靈力,如今尚在昏睡。”
梁鬱聞言,不由得緊張起來。
師兄還是為了他,耗空的靈力修修補補,昨夜還強撐著讓他好好修煉。
“至於化神期的靈力如何渡,又如何有這樣的威力……梁鬱,你來。”
梁鬱被時容與點了名,隻好站起身走到對方麵前,時容與一掌落在少年的肩頭,眼見著就要將靈力渡給梁鬱。
一隻帶著薄繭的寬厚手掌握住了時容與的手腕,晏誨少見的斂了笑意,眉心擰了起來,用僅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你故意的。”
時容與被封了靈力,又剛讓方石儀治好,如何能讓他再把靈力傳給彆人?
時容與隻好也低聲道:“懷瑾無愧於心,師兄既然要懷瑾解釋,那懷瑾就證明給你看。”
說完便將靈力渡入梁鬱體內,他俯身對梁鬱道:“想給你師兄作證嗎?昨夜你師兄怎麼做的,不用為師教你了吧?”
梁鬱眼底劃過一絲嫌惡,時容與靠的太近了。
肩膀上的手離開,梁鬱冷冷抬眸,一個抬手,隻見寒芒一閃而逝,一條銀蛇以肉眼難以看見的速度飛向段鴻。
下一秒,段鴻淒厲的叫聲響起,他的另一隻完好無損的手掌再一次被洞穿,整個人釘在了大殿的牆上。
段鴻掌心的鮮血不斷溢出,第二次經曆這噬心的痛楚,令他難以忍受。
係統默默的咽了咽口水:“你可真可怕。”
故意要演示一遍昨晚的場景,嘴上說著自證,卻引誘梁鬱再一次重傷段鴻的手掌,當著晏誨的麵,光明正大的廢了段鴻另一隻手。
時容與:“多謝誇獎。”
下一秒,時容與束起的長發簌然散落,如潑墨揮灑,落在身後,落在胸前。
披散著頭發的時容與與束起長發的模樣全然不同,添了一抹柔和,將那份冷冽衝淡,他神情仍舊淡漠,可兩側的發將他的神情遮擋了些許,半垂的眼眸無悲無喜無驚無懼,他就這樣靜靜的站著,不曾因為散發動容,殿內的光亮打在他的身上,猶如一尊玉像。
原來梁鬱方才飛出去的宛如銀蛇一樣的東西,竟是時容與頭上的發簪。
梁鬱瞥了時容與一眼,卻沒有多少報複的快感,以他如今的能力,也隻能這般小小的令時容與失儀一下罷了。
大殿上除了段鴻的慘叫聲,竟無一人開口打破這份詭異的氛圍。
時容與隻好開口破冰:“既然澍清的事已經解釋清楚了,那麼就請掌門師兄處置一下段鴻調戲我門下弟子,未能得逞又企圖重傷我的小徒弟吧。”
那邊流著血痛得幾乎昏厥的段鴻聽到時容與的話,本就白的跟紙一樣的臉色更加灰敗。
他正要開口和晏誨求情,晏誨卻抬手下了禁令:“四合峰弟子段鴻,調戲同門,對同門師弟出手,又在蓬萊島調戲妙姝道友,丟儘我妄虛宗的顏麵,道心不正,即日起廢去修為,逐出師門。”
“四合峰弟子臨淇,不加勸阻冷眼旁觀,雖未參與,卻看著師兄弟鬥毆,毫無同門之誼,即日起罰禁閉室禁閉十年,望你潛心修煉,以正道心。”
主峰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