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站起身,拿過了梁鬱脫手落在地上的弟子劍,那劍尖還沾著他的血。
劍光一閃,梁鬱心口便挨了一劍,下一秒,弟子劍應聲而碎,化作一片一片斷在雪地中。
時容與將衣懷裡的鳳凰石丟到梁鬱身上,轉身就要走。
挨了一劍的梁鬱對自己的傷沒什麼反應,看見鳳凰石,卻是瞳孔一縮,顫聲問:“師兄……我師兄呢?”
時容與停了步子卻沒回頭:“澍清靈力不穩,要隨為師閉關一段時日,至於你,就跪在院子裡好好反省。”
時容與說完,頭也不回的回了房間,將門關上。
鮮血還在外滲,時容與給自己拍了個止血訣,看著滿手的鮮血,走到水盆邊上清洗:“小兔崽子,下手還挺狠。”
係統:“你罰他跪著又把鳳凰石給他,是怕他凍死嗎?”
時容與慢條斯理的擦乾淨手,冷笑一聲:“怎麼可能?我是怕他沒有鳳凰石,到時候整個人凍僵了,我刺傷他的傷口不也就凍上了,那豈非便宜了他?”
係統:“所以你給他鳳凰石是方便放血????不行!!!心頭血流太久,他會死的!!!!”
時容與眉頭冷冷一挑:“我的喉嚨差點被他捅個對穿,我才是那個差點死的,放點血跪一會兒,已經是我對他手下留情。”
係統:“……”
確實,換做在其他世界,以前誰要想啥時容與,不是被當場一劍封喉,事後也會被時容與用各種手段弄死。
最恐怖的一次,是在某個無限流副本裡,那個boss殺人的時候在時容與臉上劃了一道,第二天就被時容與凍進了冰箱,拿出來還敲了個粉碎。
係統……係統不敢說話,隻敢再提醒時容與一句:“他是主角,他不能死,不然你獎金得扣!”
時容與放下手裡的巾帕,幽幽道:“放心,我知道。”
時容與在床上打坐穩了穩體內的靈力,化神渡劫將至,連他師尊都出來了,他必然是要離開一段時間了,否則一直用不了靈力也確實容易出事。
算著時間差不多,時容與開了門,冷眼看著院子裡跪著的人,殷紅的鮮血幾乎將梁鬱的衣袍浸在水中,地上的白雪也被少年的心頭血染成紅色,洇了開來,看上去仿佛重傷垂死,血染雪地了。
“沒死就自己進來。”時容與冷著聲扔下話,他的喉嚨雖然拍了止血訣,卻還沒有立刻好,嗓音仍帶著一點啞。
等了半天,梁鬱的身影才顫顫巍巍的出現在門口,他掃了一圈時容與的房間,沒有看到師兄澍清。
時容與坐在床邊,看著梁鬱的目光,淡淡道:“澍清已經被為師送到千雲山,過來。”
梁鬱收回了目光,朝時容與走了過去,隻見旁邊的櫃子上放了一卷紗布和一瓶靈藥。
時容與仰起頭:“給為師上藥。”
梁鬱衣袖下捏了捏拳頭,時容與故意將纖細的脖頸露在他麵前,如同天鵝一般抬起,露出那道被他刺傷的傷痕,鮮血已經被止住,唯剩傷口在雪白的脖頸上尤其矚目。
時容與這是特地在告訴他,他沒能殺得了他,便要親手替他處理好傷口。
也是在提醒他,有多廢物,有多無能,連一個重傷倒在雪地裡的人他都殺不死。
他承著羞辱拿起旁邊的藥膏,指腹沾了沾抹在時容與的脖頸上,喉結輕輕滑動,梁鬱能清晰的感覺到時容與那顆脆弱的喉結,隻要按下去,便能讓眼前的人麵露痛苦。
可他不能,無法殺死時容與,最終隻會變成時容與折磨他的理由。
梁鬱抹完藥膏又拿著繃帶給時容與的脖頸一圈一圈纏上,每纏一圈,他便多一分想要勒死時容與的心。
時容與幾乎能猜到這小崽子的心理活動,靜靜的等著對方替他包紮完,他甫一出手扼住了梁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