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陶潛能瞬殺了這練玉樓,否則此間結局不變。
可即便,陶潛心底仍舊有強烈的懊悔和反思洶湧而上。
“這段時日來我實在太順了,神通法門隨我煉,好寶貝也得了不少。”
“劉鴻生這類洞玄境大妖也由得我欺淩,終究是生出了懈怠。”
“碰上硬茬子了,孽宗真傳啊,竟然隱匿身份在魔都當一個戲子,隻是為了煉這【孽絲魔偶】?”
“他如今在此處出手,又是為了……?”
與陶潛有著同樣疑惑的修士不少,直至下一刻。
出人意料的答案,驟然出現。
“真是個顛倒眾生的美人啊,隻可惜嫁錯了人。”
“不過也好,日後便跟著我吧,總好過跟著那庸俗皇子守活寡。”
隨著這非男非女的聲音,眾人隻見趙王妃正一點一點,要落入其手。
聽他話中之意,竟是想直接將王妃擄走?
立刻的,場中那羅刹妖僧,以及黑袍魔修齊齊陷入驚怒中。
二人是護衛,若由得王妃被人擄走,他們哪裡還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也就是這個時候,那黑袍魔修忽而死死盯著那練玉樓的一張臉,隨後好似想起什麼,猛地發出一聲驚叫。
“你不是小菊仙,你是練玉樓,你是太平軍西京王蕭沉舟最器重的男寵。”
“蕭沉舟是不是瘋了,真當我太上魔宗無人,前次派女兒刺殺殿下,如今又派來你這不男不女的妖人,要擄走王妃。”
“妖人你若敢碰王妃一根手指頭,九皇子連同我太上魔宗,必要殺絕你們蕭府,殺絕你們西京軍。”
黑袍魔修怒噴到此處,忽然又後知後覺的,盯著那詭異的玩偶。
還能睜眼,又恰好在魔修麵前的人。
此刻便親眼瞧見,一個人的表情可以扭曲到何等程度。
這黑袍魔修,似遭遇了世間最不可思議之事。
隻聽他顫抖著聲音,幾乎瘋癲道:
“你剛剛說有情皆孽?”
“你是孽宗之人?這莫非是孽絲魔偶?”
“蕭沉舟的男寵練玉樓……竟是孽宗真傳弟子之一?”
場中仍有不少修士,還都保持著清醒。
驟然聽到這魔修吐出這些,齊齊也都是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任何人都能聽出,這位來自太上魔宗的修士聲音中的惶恐。
最能理解他的,是陶潛。
“之前回仙鏡曾說過,太上魔宗有兩大苦主,一是孽宗,二是魔佛寺。”
“明明是魔門同道,二者卻屢次欺淩自稱為正統的太上魔宗。”
“九皇子朱啟,明顯是太上魔宗重點培養的真傳,甚至可說是在往少宗主的方向培養。”
“這樣的弟子前段時間被那蕭沉舟的女兒,用鎖龍針切了他的子孫根。”
“如今,又派了個男寵過來擄走王妃,偏偏這男寵還是孽宗之人。”
“若九皇子在此處,聽了見了,隻怕苦膽都要破了去。”
“確實是太欺負人了!”
陶潛心底這般動念。
同時,他也與其他人一樣,震驚於孽宗一位真傳弟子,竟然會去給人當男寵。
儘管太平軍西京王,的確也是勢力龐大,甚至有機會逐鹿中原。
可孽宗真傳,根本不需要在乎這些。
莫非,是真愛?
正當眾人因此浮想聯翩之時,那羅刹妖僧與黑袍魔修同時開始拚命。
若由得王妃被孽宗真傳以及蕭沉舟男寵擄走,兩人結局將沒有任何懸念,將比死還要可怕。
伴隨著“轟隆”巨響,這兩人許是都放出了燃燒精血、性命之類代價的秘法,換來自身掙脫所有的孽絲。
“妖人,休走!”
“妖人受死!”
兩人喊得很響,各自也都要放出威能強大的神通,以及法寶來。
可下一刻,隻瞧得那練玉樓發出嬌媚笑聲,細細密密的孽絲立刻從天而降,將兩人又自吊起。
更駭人的是那魔偶,它竟也發出與練玉樓一樣的笑聲。
刹那先挪移至那羅刹妖僧之前,在後者無比驚恐的目光,魔偶身上戲服一點一點褪下,那細膩如人肉的魔偶軀體倏然變成一隻肉蟲,完全無視妖僧身上的衣物和護體輝芒,鑽入其心。
極端恐怖的慘叫聲,響徹金府。
但很快,慘叫停歇了,因為那褪下的戲服竟直接分解為億萬鮮紅蟲豸,從頭皮開始,隻用了一息,便將這相當於蛻凡境修士的妖僧直接啃了個一乾二淨。
一身血肉連皮帶骨,毫無浪費。
也虧了場中那些凡人以及修為低劣之人,早早陷入幻夢。
否則隻這一幕,就可嚇瘋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