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大省,屢次派兵圍剿,都奈何不得蕭沉舟。
可如今他惹上九皇子朱啟,竟連一日都沒扛過去?
修行界對此的說法,陶潛暫且不知。
現下在這鹹亨酒店內,他倒是聽到了普通百姓對於此事的諸多評價。
按說朝廷打了勝仗,百姓也該慶賀慶賀才對。
然而,並沒有。
此時鑽入耳中的,最多也就有幾句,是對那羅刹女趙王妃的同情。
“嗬,我就說九皇子是個樣子貨吧,那麼一位千嬌百媚羅刹女娶進門,竟是護都護不住,竟任由太平軍的妖人擄了去。”
“暴殄天物啊,王妃真真是異域仙子般的絕色,竟讓西京軍妖人擄走,這如何還有命在?”
“倒也不是,我悄悄告訴你們一個秘聞,千萬不要說出去啊……都知曉近日來九皇子變得暴虐瘋狂吧,那是有原因的,他大婚當日,遭了那太平郡主蕭春嬌的偷襲,被那女子用暗器給擊中了命根子,嘖嘖,說不得這回動手的,還是那位郡主蕭春嬌。”
“你這麼一說,我忽然猜到了什麼?”
“還用猜?你去那插花大胡同找那些妓子打聽打聽就知道了,坊間早有傳聞,那太平郡主蕭春嬌,與咱們的王妃殿下才是一對,隻遭了九皇子橫刀奪愛,這才痛下殺手,如今又索性將王妃擄走,想是遠走天涯去了。”
“不對吧,我怎麼聽說昨日犯下血案的,是個男妖人?’
“你懂個屁,最近南方有些戲園子在排練一出新戲,叫什麼《羅刹嬌女》,聽說就是兩女之間的故事。”
“這些坊間傳聞做不得真,倒是沒想到九皇子麾下大軍這般強大,西京軍雖是個亂黨,卻一直以戰力彪炳著稱,沒想到一天時間就栽在了那陰七夜手中,看來九皇子未必就爭不過其餘幾位皇子,說不得下一任皇帝就是他了。”
“一丘之貉罷了,九皇子天魔軍,太平軍逆黨,還有那荒唐軍閥張九燈,沒有一個是好人,誰上去了最苦都是我們這些百姓平民。”
“何止啊?看看如今這天下吧,妖魔入世,群魔亂舞,我等孱弱人族,恐怕漸漸要變成上古時代那種可憐地位了,兩腳羊可曾聽過?”
“可恨啊,世道竟是崩壞如斯,我也想修仙學道去,隻是苦無門戶可入。”
“誒,你聽說過黃蓮聖母麼?我和你說啊,那裡麵都是家人,不但可以修行,還可以……”
……
見陶潛滿臉認真,側耳傾聽這些。
有過昨日金府經曆,餘延世幾人倒是不認為陶潛是在意其中的八卦消息,桃色傳聞之類。
想了想,幾人先後開口為陶潛解惑。
他們畢竟在魔都廝混許久,且個個來頭巨大,輕易就吐出陶潛不知曉的秘聞來。
先是那來自少清派的施穎瓊,正好聽到街麵上有報童在講述著那天魔軍大將陰七夜的輝煌戰績,劍眉一挑冷冷道:
“陰七夜此人,乃太上魔宗正統真傳弟子,精擅各種天魔秘法。”
“這般人物若在其餘宗門,必有極大自由。”
“可在太上魔宗,卻被宗主下令要去輔佐那朱啟……好端端一個魔道大派,還擔了太上之名,卻要借那朱啟之力來奪氣運,真個讓人笑掉大牙。”
施穎瓊說完,出乎意料接口的,卻是那位來自臥佛寺的楊鯉。
這英俊青年聲音也是柔和,直接吐露出張九燈的底細來:
“張九燈此人是個極荒唐的軍閥,本身修了詭異邪法,背後更有不少宗門支持,如天仙道、白骨觀、瘟蝗宗等等。”
“雖都是些旁門左道,但實力的確不俗。”
“他與陰七夜合謀,加上早有準備,的確能在一日間將蕭沉舟打得損失慘重。”
“不過朱啟的目標不會這般簡單,他故意讓屬下不全殲了西京軍,隻是圍困,恐怕是為了將蕭沉舟背後金主……”
“四皇子朱玄!”
餘延世,也在此時開口。
他知曉的顯然也多,看陶潛現下好奇,一股腦便說了出來。
“昨日金府的血案,應是那朱啟故意弄出來的。”
“隻是尋個由頭方便開戰罷了,一日就有這雷霆手段,區區一個蕭沉舟怎麼可能滿足得了這位想登上皇位的九皇子之野心。”
“他這是陽謀!”
“蕭沉舟雖是太平軍的西京王,實則早就投靠了四皇子朱玄。”
“甚至將自己獨女蕭春嬌都送去給朱玄當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妾,朱啟大婚當日,蕭春嬌當街刺殺,還用鎖龍針這般陰損物釘死了朱啟的命根子,想來是急於立功,好在那朱玄處爭寵。”
“如今朱啟的反擊來了,就看那朱玄要如何做了?”
“這熱鬨,倒是可以瞧一瞧,順便也好看看裡麵有什麼好處能撈過來。”
“咱們救國會家業不大,有這機會卻是不能錯過了。”
極為難得的,餘延世像個奸商般盤算時,其餘幾人都很是認同的笑著點頭。
這一幕,倒是又讓陶潛好奇起來。
救國會還有家業?
這就是餘延世除了遊行、辦報之外,暗中的籌謀?
一番接觸,陶潛與幾人已不陌生。
是以也不打算客氣,想到就問。
誰料他這一問,倒是讓幾人都露出笑意來。
餘延世最是興奮,直接探手過來,拽了陶潛就要往某處秘密地界去。
一邊拽,一邊還興致勃勃道:
“我等這些人又不是蠢貨,欲要救國救民,豈能真靠搞搞遊行,喊喊口號,那不成了笑話?”
“如今時機尚不成熟,是以我等籌備之事隻在暗處進行。”
“若是旁人,那必定瞧不得。”
“可道友卻不一樣,我這【天人感應訣】從未出過錯,道友必與我們是誌同道合之人。”
“今日正是個好時辰,道友加不加入我們救國會且不忙決斷,延世厚顏,先請道友參觀參觀我等這些時日來積攢下的家業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