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字!
來曆也簡單,姓用的是重生菜市口之初,遭斬首的第一原身,那位鬨革新的誌士。
至於名,卻是從祖靈處得來的靈感。
鐘紫陽打過招呼後,一手又籠回袖中,聽到陶潛吐出的名字,立時單手掐算起來。
可很快他便驚覺,自家的【太上大衍神術】竟是一無所獲,麵前隻有迷霧,完全找不出眼前這個似老農,也似讀書人的古怪修士,任何根腳來曆。
心底驚訝的同時,鐘紫陽也未耽擱,又指了指眼前道:
“我瞧林道友麵有難色,不知所愁何事?”
“且說與貧道聽一聽,貧道雖修為不濟,但也煉了些神通術法,或可助道友一助。”
鐘紫陽剛說完。
陶潛還未回,忽而又是三道聲音傳來。
“林道友儘管說,楊庭堅願助一臂之力。”
“道友且開口,謝靈竹亦可出力。”
“我李茯苓豈能落後,道友請說。”
這些話傳來,陶潛心情不由愉悅起來。
場中四人,分屬道、佛、左道、門閥,但毫無疑問都可算入正道。
至少明麵上,都保持著正道姿態。
先前與練玉樓、朱啟、張九燈、魔佛寺、太上魔宗、方士這些邪魔外道打交道,動不動就是打打殺殺,要死要活的。
鬥法起來,雖然也有些樂趣,但多了還是讓人感覺疲累。
現在這畫麵,卻是和諧多了。
“這四位道友,每一位都惦念著我手裡的祖神異寶,但偏偏又都維持著表麵的友善,沒有一人強行出手搶奪。”
“被鐘紫陽拿話一激,倒是都變成熱心道友,要助我一助了。”
“極好極好!”
陶潛心底轉著念頭,麵上卻還是那老實人的模樣。
當場露出感激涕零之色,隨後又轉為憤怒,順水推舟便講述道:
“好叫諸位道友知曉,我林孺牛素有誌向遊曆此國七十二省,幾日前來到這天南省,意外撞見此城中竟有妖魔豢養人族作口糧,肆意吞吃,玩弄。”
“我雖無有什麼靠山,修為也不高,但這般惡事發生在眼前,自然是看不下去。”
“經我查證清楚,此間作惡的,竟是一個家族,上至家主,下至家奴,竟都是豬狗不如的畜牲,以人族之身修妖魔功法,自身異化墮落了妖魔之屬後,竟然反過來將人族視為可以豢養吞吃的食糧。”
“我憤而出手,將城中妖魔都屠了個乾淨。”
“殺妖我倒是殺了個痛快,可殺過後,立刻就遇了難事,城中二十萬災民不知該如何安置,須知這可是二十萬張嘴啊,我那儲物寶囊內,倒是存了些糧食,也有些可以飽腹的靈丹,可至多能養活個幾千人。”
“二十萬人,殺了我也看顧不過來啊。”
“誰料我腦海剛生此念,那妖魔屍堆中,便忽然飛來一寶貝。”
“喏,正是此物,叫什麼穀神簋。”
“就如之前兩位道友所說,這寶貝在手,就能養活二十萬災民。”
“隻是這第一樁麻煩解決了,卻還有第二樁。”
說到這裡,陶潛又露出滿臉愁苦之色,捧著那穀神簋,又接續道。
“喂飽災民們的肚子還不夠,仍需安頓好他們。”
“諸位道友且看,此城原名趕月城,後來被那妖魔家族霸占,這才更名為膏人城。”
“那家族,自稱是天南高家。”
“我斬殺那家主時,其人聲稱高家極強極強,他爺爺更是一位極樂境強者。”
“什麼天南高家,極樂境修士……我林孺牛孑然一身,自是不懼,至多我逃離天南便是。”
“可這二十萬災民卻該如何是好?”
“我若走了,待那天南高家遣了人來,豈非要殺絕了他們,給那群畜牲陪葬?這如何使得?”
“在下所愁便是此事,苦思冥想都無解法,實在不行,我林孺牛便隻好與趕月城二十萬民同生死了。”
“以我那粗淺不堪的神通手段,殞命前應當能拖一尊洞玄境墊背,也算不虧了。”
說到此處,陶潛已是眉頭緊皺,哀歎連連。
神態語氣完全取自祖靈,加之他貨真價實的情緒,以及這真到不能再真的事跡。
瞬息,便是心機最深的鐘紫陽,此刻也被陶潛徹底感染。
須知場中四方修士,皆是天驕人物。
能同時對一位散修矚目,並信任有加,這是極稀罕之事。
林孺牛!
這三字,完全被四位天驕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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