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隻道這散修是被欺負了,誰能想到他正看熱鬨,暗自笑得開懷。
尷尬對視一兩息,嬴青帝果然扛不住。
也不管絲滑不絲滑,正要開口。
可此時,陶潛卻突兀起身,須臾挪移到祖龍殿門口處。
隨即,轉頭對著陰素素,中年文士,以及其餘覬覦他手中穀神簋的修士誌士們笑了笑,渾不在意道:
“諸位所疑,無非是在下的誌向與實力。”
“此事極好解決,不服我的,且與我先鬥過一場再言其他。”
“若勝了我,穀神簋雙手奉上。”
他這一說完,殿中頓時鼓噪。
鬥法之事!
不論在何處都是引人注目的,何況如今主動開口邀戰的,還是一位得了祖神異寶的修士。
如今的長生天朝,誰又不好奇祖神禁法碎片所化至寶的威能?
若非如此,祖龍殿內也不至於那麼多人為難陶潛。
隻見得嘩啦一下,眾人齊齊跟著起身要出殿。被陶潛擺了一道的嬴青帝來不及阻止,思量一下也未阻止,他順勢而為弄這一遭,卻不是真個想罷免陶潛的糧草官,隻是想摸摸底罷了。
殿外青玉廣場,眾修林立。
圍著兩方人,一方隻陶潛一個,另一方卻亂糟糟數十人,有洞玄境強者,亦有許多蛻凡修士。
不過一番爭論後,大多數都滿臉不甘的退回隊伍中。
誰都知曉此番借著大義,強迫那得了祖神異寶的幸運散修出來鬥法,一旦勝了,便可找借口將穀神簋借來用。
修行界中談及“借寶”,多數都是不還的。
可惜此地是隱龍山,一擁而上打死槍寶的事情做不得。
按照規矩來,最終能出來鬥法的,隻餘四位洞玄修士。
分彆是妖神軍公主陰素素、太平軍大將徐文開,毒心仙士鄭仲熊,六眼魔童蕭靈兒。
這四人,各站一處。
儘管都收斂著大半氣機,但泄露出的一二已足夠駭人。
“林道友,聽鐘道友所說,你如今也有洞玄修為,如此我等四人與你鬥法也算不得是欺壓。”
“不過為顯公平,還是由得道友選一人便可。”
“其餘三人,斷無異議。”
“鬥法也無需決出生死,點到為止,顯出強弱就好。”
開口的,是那毒心仙士鄭仲熊。
也就是祖龍殿內,最先搭腔的那個中年文士。
他們選出四個洞玄,再將選擇權給陶潛。
聽起來,的確很公平。
觀戰的眾修紛紛好奇,林孺牛會選誰?
四人中聲名最響的,毫無疑問是陰素素。
旁的不說,其父乃是妖神。
就算是鐘紫陽這些大派真傳,也不敢誇海口說自己穩勝陰素素。
畢竟誰也不知曉,妖神會不會賜下一些威能強大的異寶,或是秘法之類。
常理而言,陶潛應該撿軟柿子捏,在另外三人中選。
氣機最弱之人,正是那毒心仙士鄭仲熊。
此人雖是洞玄境,卻也是個散修,背後沒有什麼厲害的師承靠山,隻憑借幼時撿到的一卷《毒仙經》修煉到這般境界。
無厲害法寶,無強大神通,好打的很。
就在眾人以為陶潛會選那文士時,他卻淡淡一笑。
這似老農,又似儒生般的林孺牛瞧著四人,以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道:
“既是點到為止,不傷和氣的鬥法,自然是一個個來。”
“我對四位的……都極感興趣,錯過一顆都不行。”
最後一句話,沒頭沒尾。
場中除了鐘紫陽,無一人聽懂。
眾人愣神時,陶潛已是直接看向妖神女兒陰素素,禮貌一笑道:“凡俗世界講女士優先,不若就從**友開始吧。”
雖然不知曉此人在弄什麼名堂,但陰素素聞言後卻是嬌笑起來。
“選的好!”
“素素早就知曉,天底下的男人,怎拒絕得了我。”
“好哥哥口是心非說我淫邪凶狡,如今還不是第一個找我頑。”
說話間,陰素素竟是直接褪去紅袍,將妖嬈身段露了個乾淨。
隻見那處一道身影赤條條,白花花,天妖魔舞,瞬息激蕩出雲霧似的猩紅軟紗來,任何人隻要看上一眼,便連魂魄都要丟在她身上,誰也瞧不見那漫天紅紗內,赫然有一根駭人長針蠢蠢欲動。
這一幕出現,識得陰素素厲害的陳希夷、祁道真、申若蘭幾人心中大急,正欲開口提醒時。
同時瞧見陶潛竟是慢悠悠從懷中掏出一枚形製古拙,神光內蘊的圓形瓦當來。
雖看出這寶貝不俗,但如何能抵擋妖神女兒?
直至下一刻,幾人忽然瞧見身側的鐘紫陽,露出一道促狹笑意,同時有傳音過來。
“莫急莫急,且看林道友的本事。”
幾乎就在鐘紫陽話音落下的那一刻。
陶潛連個遲疑都無,隔著老遠一段距離,抬手便將那瓦當扔了出去。
同時,張口喝道:
“著!”
瓦當被取出時便蠢蠢欲動,一脫手立刻化作無形神光。
毫不客氣撞入那猩紅軟紗內,繞了一繞,直奔陰素素後腦而去。
身為妖神女兒,陰素素非但煉了強大神通,亦有至寶護身,按說不該輕易中招。
可惜,蟾神瓦當亦非凡物。
此寶最是刁鑽,非得有完全防備,才能防禦得住。
陰素素一向眼高過頂,哪裡瞧得起一個無名散修,自然不會全心抵禦,隻想著一擊了結這膽敢對她出言不遜的醜人,哪裡會料到接下來的下場。
伴隨著“嘭”的一道悶響,正顯擺著身段的陰素素頓時顱腦轟鳴。
瞬息眼前一黑,連掙紮也無,痛快昏厥了過去。
觀戰的眾人什麼精彩過程都沒瞧見,隻一眨眼,便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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