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本體大老爺,還可說一說。
魔子化身嘛,嗬嗬。
是以陶潛就聽得一眾魔頭,紛紛回複道:
「老爺見外了不是,什麼報酬?我等不曉得那物。」
「就是,能為老爺做事,吾等開心還來不及,怎會討要報酬。」
「天魔界誰不知曉老爺的慷慨聲名,現下哪個敢提報酬,我等生生撕碎了它。」….
「老爺放心,彆看這群隻曉殺戮的粗胚攀上了勞什子【七屠菩薩】的高枝兒,都是一群蠢貨罷了,如何能看穿我等的變化偽裝?」
……
「嗯,甚好甚好,老爺我過後隻要沒忘了這一茬,定會補上報酬的。」
話罷,陶魔子也不去看一眾幻魔欲言而止的模樣。
轉而又對著江氏姐妹開口,吐出道音來:
「彩屏你開口便是,吾自當施法助你。」
「吾之所在,天地如何,一念可決。」
陶魔子又開始裝蒜。
但他模仿本體甚好,頓時給了幾女勇氣。
江彩屏最勇,迎著殺戮鬼眾上前,高舉桃花神像朗聲道:
「來者可是孝王韶堂兄,吾乃江彩屏,曾是李煜之妻。」
「聽聞堂兄你有代天而行,滌蕩濁世之宏願,又欲以凡人身軀成就神魔之體……你我本是親戚,可否見我一家子一見,說不得吾等有法子可助你得償所願。」
在江彩屏開口前,殺戮鬼眾已是蠢蠢欲動。
若無那「孝王張韶」約束,十萬鬼早已奔入
寒方縣城,殺戮吞吃個乾淨。
她話音剛落,眼瞧著鬼眾要動。
倏忽間,這一方天地,驟生異象。
原本猩紅一片的天穹最先變化,嬌豔桃色沁染,異香洶湧,繼而是大地之上,那好似無窮儘的血漿爛泥之中,驀地有綠芽抽出,轉瞬長成一株株粗壯桃樹,並眨眼就盛放開來,暖風一吹,頓見花瓣飛舞。
這一幕,實在堪稱奇跡。
直接將整個寒方縣數千縣民,連同那些個野神Yin祀,看了個目瞪口呆。
眼力毒辣些的,更能看出真正的駭人處。
原本蠢動的「十萬鬼眾」,這一遭竟然不需要張韶的壓製,自己便漸漸安寧了不少。
他們哪裡曉得?
有這般奇效,乃是因為那數百頭幻魔竭力將登仙島上的【長生桃林】給搬了過來,那地兒本就玄奇,這些年又得蓬萊仙脈孕養,更加神異,有些奇效再正常不過……不過能喚來這景兒,效力這般好,還是演天幼蟲之功。
若非為了符合「桃花神」的人設,陶魔子其實更願意讓諸魔變化出天魔界內那些恐怖景象,說不得靈效更好些。
不過這畫麵,已是成功讓鬼軍深處,一頭喚作「張韶」的巨鬼暫時信了江彩屏。
這鬼,身長五丈,披猩紅甲胄,手持一根赤棒。
人族軀體已異化,仍留著人族麵目,瞧著倒是個麵白無須的俊俏小生模樣。
配上那鬼身,很是詭異。
他聽得江彩屏之語,又見得眼前景象,不由冷笑道:
「原來是李煜那廢物的婆娘!」
「死了老公,又傍上了一尊勞什子【桃花神】,占了區區一座縣城,也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巧言令色。」
「助我成就神魔?就這些娘們唧唧的桃樹桃花?」
「什麼桃花神,瞧來也就是比那些個野神Yin祀強一點點,斷不會是七屠菩薩的對手。」
極有孝心的張韶,嘴上說得狠,卻沒有第一時間下令屠戮。
他哪裡曉得,自己這一遲疑,直接再沒了任何機會。
下一刻,他身上的七屠佛光微不可察的晦暗閃了閃,他無有察覺,遠在域外的七屠菩薩也無察覺,任由一根根蟲絲突破屏障,鑽入其顱腦,並開始植入一道有來由,其很合理的念頭。
於是就見張韶又琢磨了一下,用那粗糲鬼手,摩挲著白臉下巴,沉吟道:
「這娘們想是知曉敵不過我麾下大軍,又不願意遁逃出梁國,這才來投我?」
「要煉【七屠碑】,也不差這幾人,不若見上一見,萬一有些驚喜呢?」
這念頭,再正常不過。
縱是如何警覺,也挑不出理來。
張韶怎曉得,此念是演天蟲兒給他的。
若無蟲兒插手,真實的進展該是他即刻下令,十萬鬼將她們一大家子連同寒方縣一起,屠個乾淨。
有決定後,就又聽這張韶朗聲回道:
「既是遠方堂弟的弟媳婦,且入軍中,與本王見上一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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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愚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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