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請得雲容見明真 七屠菩薩化魚籃(1 / 2)

七屠王張獻忠顯了殺身菩薩法相,卻被兩頭源海魔犬一左一右扯住。

身上所佩的【天道請罪牌】即刻爆出神光,內中自有玄妙,上應天道,陳述己身諸般罪責,主動求請降下天譴,清洗身魂,以報眾生。

若在他界,秘魔子縱是能哄得敵人佩戴此牌,也得有些時候才能讓天道給回應。

但在這裡卻大不一樣,搜神界本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給了回應:準了。

於是乎下一刻,天地變色,就見得三災六病、水火金雷等等災殃,齊齊從天而降,一股腦落於張獻忠法身之上。

他作為七屠菩薩在此界唯一代言人,正經的眷族首領,實則已不能算是人族。

殺身菩薩!

此法相,乃是七屠菩薩證悟道化境時所創神通,以人身化魔身,殺戮眾生,威能極大,且算是某種程度的不死。

然而這一遭,諸天譴齊下,轉瞬間其法身便被分了屍。

這變故,極快極突兀。

莫說是那些個徹底陷入呆滯的文武百官,就是張獻忠自己,也是發覺自己被轟成上萬份之後才驚覺遭了所有兒子的背叛。

“孩兒們全都背叛我……這怎麼可能?”

“必有鬼蜮小人從中作梗,旁的域外神魔?”

兩道念頭飛快閃過。

與此同時,張獻忠在頭顱被轟成渣之前,飛快頌念《七屠經》,伴隨著殺殺殺的咒音,又聽張獻忠嘶啞著聲音,泣血般喊道:

“吾主慈悲!”

“獻忠遭神魔襲殺,蠱惑七子叛父,法身碎屍萬段……求請吾主降臨,滌蕩濁世,為獻忠報仇。”

“殺殺殺!”

咒音落下一瞬,顯出張獻忠的心狠。

他其實尚有生機,畢竟他那法相不死不滅,哪怕被轟碎,照樣能滴血重生。

陶潛化作的“如意書仙”,正是提防他這一手,隨時準備補上最後一刀。

卻不曾想,張獻忠直接選擇不要這生機,徑將自己的法身徹底崩解,刹那間布設了一個簡易儀軌,而祭品,正是他自己。

轉瞬獻祭完成,殺意衝霄,血光刺破天譴烏雲,直往域外而去。

演天幼蟲能遮蔽天機,能讓七屠菩薩不曉得此間發生了何事。

唯獨,攔不住張獻忠的這一招獻祭。

一是蟲兒未成年,力有未逮。

二是這裡麵乃是大道碰撞,除非蟲兒的主人也就是陶潛也突破至道化境,才能與七屠菩薩碰一碰,否則絕計攔不住。

三也是陶潛嘀咕了張獻忠的“虔誠”,兩瓶魘丹都汙不了他,可見這位七屠王對那菩薩有多狂熱。

阻止不及,禍事自然便無法避免。

大殿中,七位背叛張獻忠的義子,畢竟都曾是強大【菩薩眾】,曉得七屠菩薩的恐怖。

此時見得這景象,紛紛都有刹那慌神。

但他們中桃魘丹毒太深,對於“桃花神”的狂熱遠超曾經的舊神。

是以很快又齊齊露出獰笑,一邊撲向殿中張獻忠的餘孽,一邊則歡呼大喊道:

“獻忠小兒,愚不可及。”

“七屠菩薩算個甚麼,徒有虛名的偽神罷了,在吾主桃花神麵前,皆為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喊聲中,殿內諸人要麼也吃了桃魘丹,要麼便被斬殺。

可憐這些文武百官,還沒過上開國功臣的癮頭,轉眼就遭了災。

與此同時,陶潛處也得了演天蟲兒傳來的推演結果:

“因不曾布設好完整儀軌,張獻忠之獻祭,將於十二個時辰後抵達七屠秘境。”

“七屠菩薩必將暴怒,或將遣一尊分身前來降汝,戰力約莫為極樂圓滿之境。”

這靈應一出,陶魔子頓時變了麵色。

一尊菩薩的分身,修為境界如何已經無關緊要,真正讓陶潛忌憚的是那分身擁有的諸般神通手段。

同是極樂,縱是十個尋常極樂修士一起上,隻怕都不夠菩薩分身打的。

陶魔子來頭也大,但卻未必大得過人家。

“要遭,低估張獻忠對七屠菩薩的狂熱,惹出來一個不小亂子。”

“解決不了那菩薩分身,莫說是琅琊郡這近乎白撿的基業,隻怕本魔子在搜神界也將永無寧日,要被那菩薩分身追殺至天涯海角去。”

“苦也,這當如何應對?”

隻一回錯漏,災殃立來。

陶魔子雖是個肆無忌憚的主,卻也曉得敵我差距。

那七屠菩薩的分身,不論法力修為還是神通寶貝,必定要強過他這個靈寶伏孽真君的分身。

莫說他還沒恢複修為,就算恢複了,扛著斬孽劍,拿著諸天魔網,再加上麾下一堆魔頭,隻怕也打不過人家。

不過他畢竟是百無禁忌的秘魔子,詭計多端,沉吟片刻便想到了應對之法:

“先前打算是奪了琅琊郡,煉了張獻忠恢複修為,再施法將百萬七屠菩薩眾度化為【桃花軍】,轉而去爭奪整個梁國天下。”

“如今想來,還是先恢複修為要緊,失了那獻忠寶庫,將這些個菩薩惡鬼補上也可。”

“另外便是這等大敵,隻我一個分身如何扛得住?”

“本體,且也想想法子,若本魔子殞在此間,你那試煉尋道大計,豈不是崩於半途。”

陶魔子最後一句,顯然是對著陶潛本體所說。

心魂本一體,自是轉瞬便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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