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抹除痕跡後患,委實太難。
可現在,陶潛看到了一個可能性。
他若願意那般施為的話,此事根本不是問題,甚至可一箭雙雕。
“潘紅娘為了煉五淫幡,殘害了數百少女,修行一百多年,依仗那五淫幡的威力,不知道造下多少罪孽。”
“而那藍慶兒,同樣是個殘暴邪魔,其專修亂神惑心之法,嗜好玩弄人心,如直接蠱惑凡人對親人操刀相向,又或者蠱惑執掌武力軍隊的將軍,屠戮村莊百姓……其修行一百多年,同樣害死了無數人。”
“讓這二人互相殘殺,似乎,也沒什麼可猶豫的。”
這幾道念頭落下,陶潛直接有了決斷。
不由自主,手上動作重了些。
卻聽懷中傳來一聲嚶嚀,嬌憨紅衣少女此刻已是敞開了衣物,露出緋色肌膚,其胸脯處有一道紫青印子,顯然是陶潛掐出來的。
潘紅娘看著愛徒,泫然欲泣道:“飛兒今日看來是有些煩心事,可是在那尋仙縣中遇著麻煩了,一群螻蟻般的東西,竟然使得我家飛兒不開心,我現在就去屠了他們。”
說罷,這少女就要起身。
陶潛馬上雙手用力,將其摁住,而後直接將腦海中的念頭,付諸行動。
連姿勢都沒想著變換一個,陶潛直接張口,頌念修行口訣。
但吐出來的,卻不是《桃花迷仙經》中的任何一段。
而是一篇讓潘紅娘感覺很是熟悉的法門。
陶潛剛頌念至一半,原本還嬌憨可人的潘紅娘麵色倏然變得冰冷無比,一雙靈動眼眸中更是充斥著駭人的殺意。
“轟”
頃刻間,隨著那粉紅瘴氣洶湧而出,大量仿佛可切割山嶽的桃花瓣隨之胡亂激射。
潘紅娘整個人,完全被粉紅魔氣所籠罩,死死盯著陶潛,冰冷道:“玉魔亂神法,藍慶兒那妖婆的法門,你是怎麼學會的?”
陶潛知曉此時答錯一句,下場都會很糟。
不過在洞悉潘紅娘對弟子那無法自已的“畸戀和控製欲”後,陶潛並不擔憂。
隻對著潘紅娘冷笑一句,旋即湊到其耳邊,私語起來。
卻是將自己與藍慶兒之間的陰毒勾當,吐露了個一乾二淨。
說完之後,陶潛也不管潘紅娘那一臉震驚之色,仿若是自暴自棄般,抬起手指著眼前這位弄玉仙姑的臉,痛罵道:“我將這些陰謀毒計告訴你,並非是我司徒飛心生愧疚,想向你表露忠心,祈求原諒。”
“我司徒飛自入了你桃花仙穀,為你操持基業,從未懈怠。”
“可你呢,你這當師尊的,不為我籌劃修行,助我攀升境界也就罷了。”
“誰想你竟如此貪得無厭,喜我身子便日夜采補,致我精血常虧,我縱是有些天賦,拚命苦修之下,也被死死堵住引氣境動彈不得。”
“此番我主動泄密,隻為報你當初收留之恩。”
“你要殺要剮,悉隨尊便。”
“來吧,殺了我,我司徒飛的命,或許當年就該絕在那間遇上你的破廟裡。”
說到最後,陶潛麵上肌肉抖顫,雙目泛紅,極為猙獰。
這般逼真的表演,自然不是陶潛發出來的。
每一句,其實都是原主的真心。
不過也正因了此,在他吼完這些後。
那潘紅娘初始極度震怒,似抬手便要將眼前孽徒斬了去。
可那一瞬,幾乎已成為她“心魔”的那種畸戀之心和強烈占有欲,再度浮現上來牢牢占據她的心神。
刹那,她那震怒麵色倏然溫柔下來。
先是伸出一雙手,捧著陶潛的臉,輕輕撫摸著,眸中滿是憐惜之色。
而後,她以一種讓陶潛再度感覺毛骨悚然,同時本體瘋狂掉落雞皮疙瘩的顫聲道:
“飛兒……師尊我……紅娘也沒想到這些年你心裡有這麼多委屈。”
“彆惱彆惱,這都是紅娘的錯,是紅娘隻顧著與你享樂,忘卻了你的修行之事。”
“飛兒你且在這裡稍待片刻,等紅娘去解決了那個妖婆回來,再與你好生分說。”
“你放心,紅娘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
幾句話落下,不待陶潛給出回應。
卻見這潘紅娘驀地抬手,蔥白似的手指,點在陶潛眉心處。
瞬息,他這傀儡身體內所有源氣、神通都失去了回應,整個人也隨之僵直在這紅綢床上。
而那潘紅娘,則在湊過來吻了他唇一下後。
長身而起,穿上紅衣,那立在屋中的“桃花五淫幡”也即刻落入她的手中。
手掌一揮門戶洞開,她徑直化作鬼魅似的影子飛了出去。
而後“嘭”的一聲,門戶又給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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