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卵泡則喚作“凶星元精”,同樣為野人山中特產,內中億萬霞光可致包括人族在內,幾乎所有生靈主動異化、墮落,若該生靈已在異化中,則此物可大大加速該過程,此物一旦撕去那層卵膜,將汙染周遭所有生靈,乃至於是死物。
兩樣物事,看起來都是那種傷人傷己的凶物。
不過在陶潛眼中,這二物若是用的好,卻是必能發揮出大效用。
“都是好寶貝啊,得尋個機會將二物自傀儡身處取了來。”
陶潛心底,暗自嘀咕著。
若是其他時候,其實陶潛會更欣喜一些,畢竟得這二物可說是毫不費力,隻是蹲在牆角便有了。
不過現在,陶潛卻是無那心情。
匆匆掃掠過這些信息後,陶潛忽而正式開始複盤今夜所見種種:
先不說其他,隻蕭真人的手段就足夠駭人。
那詭異破陣之法,那威能恐怖的“萬嬰續命剪”,怒火起後與豔屍菩薩的拚殺,以及不算特彆精妙但倉促間布置出的剿魔計劃,還有那灑出漫山遍野見魔就斬凶童的殺生臍……這些都讓陶潛看到了一尊大修士的凶悍。
再對比這數次相見時,那無限溫柔胸懷寬廣的美婦人……陶潛隻能感歎:這致命的反差啊。
之後九位高人布陣圍殺豔屍,還有那四個凶殘道人,以及最後百禽老僧那看似平凡,實則極其震撼的出場方式。
那被諸多人稱之為“大自在心光遁法”的神通,陶潛也可看出,老僧施法幫助蕭真人抵禦肉琥珀狂潮和天妖佛母魔光時,身影其實還在千裡之外。
按說,這般距離。
即便是再快的遁速,也該來不及出手。
可那老僧便做到了,那遁法堪稱是“念動即至”,真真是快到了極致。
而後其自揭那震撼身份,與豔屍快速開始,又快速結束的戰鬥。
這一幕幕畫麵,在陶潛腦海回蕩著。
“從百禽老僧的自述來看,當年陀縣災難的幕後黑手,還真的就是他。”
“刻意散播《百禽戲》,又暗中提供百禽靈血,人為造就出那諸多禽魔來,恐怕就是為了煉今夜他所展現出的,那掀翻了天妖佛母明王法相的恐怖神通。”
“隻是後來,他被大自在寺的高僧點化收服,入了佛門。”
“書中老人所說的,那個披爛袈裟,持破鐵缽的僧人,應該就是百禽子口中的師兄了。”
“就是不知道他今日前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解救那慧心是其一,那其二,莫不是想效仿佛祖與孔雀明王的故事,來個破開肚腹,立地成佛?”
“可是不對啊,佛祖當日可不是以舍利子入得孔雀腹中,從觀音寺叛出的豔屍菩薩也不可能不知曉這典故,怎容得百禽老僧拿自己做修行資糧?”
“眾目睽睽之下,那百禽子絕對是坐化而去了……”
意念閃爍到此處,陶潛搖搖頭停了下來。
他雖然得了“林小花”的補課,修行見識大漲。
可這種層次的隱秘,自然不是他可以思索出來的,林小花也不行。
陶潛在這裡複盤著,實際上還是被今夜所見那些震撼畫麵所驚。
以往他見過鬥法廝殺,可這種層次,簡直宛若神話般的景象,還是讓陶潛忍不住心馳神往。
“若能得這般異常偉力,這仙,也的確是修得。”
“我求長生,亦求偉力。”
陶潛忽而定了這道心意念後,又默默打定主意:明日再去見林小花,上那最後一課。
之後便借那“嬰母源珠”,尋處僻靜地兒閉關,看能否一舉踏入煉氣境,得了前往山門的路線圖,再拿了蕭真人的推薦信。
若可就此進入靈寶宗,大道豈非亦是可期?
……
就在陶潛暢想之時,又是那藥王廟內。
嘭!
長春會頭領,再次被一雙黑麵長靴踩在了腳底。
這次他雙眼中非但沒有任何怨毒之色,反而充斥著極端恐懼,他似因此整個人都開始打起了擺子。
“蠢貨,該死的蠢貨。”
隨著這辱罵,又是“嘭”的一腳,他直接被踹飛了出去。
但詭異的是,他竟是在狂吐血沫之後,強忍著痛苦跑了回來。
直接噗通跪地,直接湊到那披散著道袍,妖異無比的洪幼虎腳下,伸出舌頭,瘋狂舔食著洪幼虎那有些臟汙的靴子。
可未等他舔乾淨,又是一腳,隻聽“哢嚓”聲中,他那肩膀直接被踢碎,人也好似破布袋飛了出去。
人尚在半空,便聽見洪幼虎那極度危險的聲音:
“我讓你監視蕭媚娘動靜,讓你有異動立刻傳訊,維持雙方強弱。”
“可你呢,你這個蠢貨,竟連蕭媚娘今夜要二伐鐵佛寺都不知曉,更不知道那個瘋婆娘偷偷請來了武當派的‘靈霄伏魔劍陣’,竟逼得豔屍顯出天妖法身,你簡直比豬還要蠢。”
“你告訴我,我留著你還有什麼用?”
“啊,你給我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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