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騰放下手中玉杯,眸光亮起,落到了天易子身旁的青年身上。
“天易子前輩,不知這位又是何人,為何不曾見到星雲師弟。”
他開口,鋒芒直指玉虛宮。
來了!
眾人心中一凜,皆是望向了玉虛宮與王騰的方向。
當年瓊華宴時便是如此,殿下酒後失言被貶出境,如今攜大勢歸來,是要一一清算嗎?
“嗬嗬,騰王殿下說笑了,當初星雲不敵殿下落敗,回去後便閉關修行,自是無法過來;這位是離塵,我宮年輕一輩的第一人。”
天易子心中一跳,隻覺周遭目光彙聚,生出了不妙之感。
當下便將青年的身份道出。
竟是玉虛宮年輕一輩的第一人,離塵道人。
“原來是離塵道人,不知為何從未聽說過。”
王騰輕笑,手中把玩著玉杯,眸光冷冽。
周皇端坐首位,眉頭一挑,卻並不阻止,任由王騰開口。
“騰王殿下說笑了,在下不喜功名,故而不為外界所知,但也曾入朝為官至學士。”
離塵道人淡淡開口,眸光與王騰對碰,有精芒掠起。
“既是真學士,不知可有真學識?”
王騰不饒,步步緊逼。
眾人心中一動,殿下這是要拿離塵道人開刀嗎···?
“既然殿下有疑,何不親自一試?”
玉虛道人忽地開口,注視著盤中的玉杯,酒液微微濺起,不知何意。
“那便按前輩所言,試上一試,孤曾因醉酒而言人定勝天,惡了諸位,被貶出境。
那今日便以天為問,來看看這位離塵學士可有學識?”
王騰開口,言語森寒莫名。
當年的債,今日便統統收回來!
大皇子與皇女心中一動,王騰再度言天,這是要重演當年一幕嗎?
對於仙道三宮而言,天便是他們的道。
“殿下有問,貧道自當解答。”
離塵道人不懼,朗聲回應,自信而沉著。
“天有頭呼?”
王騰開口,以天做問,淩厲無比,意在當年。
“天為無形,何來身軀?”
離塵道人微微搖頭,開口否定。
“師弟愚鈍了。”
王騰輕笑,玉杯中酒液微微蕩起。
“哦,在何方也,請殿下教我?”
離塵道人麵色不變,望著王騰。
“在西方,道書曾曰‘乃眷西顧’,以此推之,頭在西方。”
語落,眾人麵色一變,這道書乃是仙道三宮祖師所作,闡述大道法理。
騰王殿下如此,是連反駁的機會都不給離塵道人啊。
“天有耳呼?”
王騰再問,眸光直視離塵道人,好似兩口利劍,寒光凜凜。
“這···,天位高渺,無形無體,理當無耳。”
離塵道人麵色微變,不知該如何駁斥,王騰直接抬出了他家祖師的經文,著實難以抵禦。
他們仙道三宮一脈將天視為道,又豈會將人的概念強加其上?
“嗬嗬,天處高而聽卑,道書雲:鶴鳴於九皋,聲聞於天;若其無耳,何以聽之?”
王騰起身,握著玉杯,一步步來到離塵道人身前。
“這···”
離塵道人神色微變,有心想嗬斥王騰詭辯,可其引用的乃是祖師道書,若是叱責,豈不是欺師滅祖?
“天有姓呼?”
王騰邁步,玉杯中酒液微蕩,清澈無比。
“天道至高,為源頭,豈能同於人而有姓!”
離塵道人麵色漲紅,站起身子駁斥。
“錯,大錯特錯。”
王騰笑了,笑得肆意,笑得張狂。
聽在眾人耳中,卻滿是譏諷與嘲笑。
“呼···,既然殿下言錯,請讓離塵明白,天為何姓!”
半響,離塵道人平複心頭怒火,冷聲開口。
這王騰簡直是胡攪蠻纏,就是為了羞辱他而來。
王騰大笑,將玉杯中的酒水一飲而儘,一手指天
道“當今天子姓王,天亦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