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視死如歸道:“需要的話,我還可以去向寧書毓解釋。”
段洵則:“不用解釋。”
“我們要分手了。”他懶洋洋道,“跟她沒關係。”
許薏愣住了。
分手?
他們不是——
半小時前,許薏還親眼目睹寧書毓在宿舍樓前抱段洵則,她望著男人,不太相信地冒出一個小問號。
“你們為什麼……”
段洵則好整以暇地站直了,忽然叫了她一聲:“許薏。”
許薏:“啊?”
段洵則抽出插兜的手,朝她伸了過來。
許薏下意識地後退——下一秒,手上的力氣卻受到了掣肘。
段洵則抬手,拇指食指便合捏住了她的傘麵。
傘被他捏著往裡拉,許薏跟著小小踉蹌了下,迫不得已地往前跟了兩步。
段洵則邊捏著這雨傘的命門,單手插兜,邊朝她的傘裡俯下身。
男人身上微辛的木質調男香撲鼻而來。
“你親了我——”段洵則氣息低慢地開口,桃花眼裡夾帶著難以捉摸的笑,道,“不對我負責?”
雨天霹靂。
許薏驚嚇地連連退出幾步遠。
“不行!”
小姑娘的聲音從來沒有這麼洪亮過。
她嚇了一跳,傘也不要了,許薏在雨裡杵得堅定不移,話音細細打顫,破罐破摔道:“段洵則,你要不然,打我一頓好了……”
“……”
段洵則看了她好一會兒,鬆開手,傘就掉到了地上。
到最後,出乎許薏意料的,段洵則沒說什麼。
最後的最後,他從工裝褲口袋裡摸出了一包煙跟一支打火機,低下頜,點了火,抽了一會兒。
他斜撩著眼皮看許薏,收回視線,彈彈手上的雨水,咬了煙,聲嗓含混地道:“你走吧。”
.
那天許薏很快就走了。
話音剛落,她拾起地上的傘,怕段洵則變卦,小跑匆匆得頭也不回。
一直以來,許薏都是整個寢室裡、乃至汀大裡的透明人。
那天以後,就更透明了。
她早出晚歸,儘量避免跟段洵則有絲毫碰麵的可能,實在躲不過的周末,便報了校外的誌願活動,出校避一避。
汀大所有本科生在畢業前都必須修滿八十小時的誌願時長,許薏大一就進了實驗室的課題組,一直來不是泡在實驗室裡打雜工,就是在圖書館學習刷績點,到現在大三,時長都還沒攢夠一半。
幸好,在社區醫院連做了兩個周六的門診引導誌願生,她都沒有再碰到對方。
雖是這樣,但每一天對許薏來說,都格外水深火熱。
本以為找出了那天在酒吧親的那人,事情就能解決。
現在不但沒解決——
反而還升到了末日的難度。
不。
末日,都沒有這麼難。
許薏本來就不會撒謊,這麼大的事,原本是決然瞞不過第二天的。
那天晚上回去,寧書毓不知為何在微信上和段洵則吵了架,關了手機,便哭得一發不可收拾,說段洵則要和她分手。
一整個寢室都出乎意料。
林佳想不通:“為什麼啊?白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方舒欣:“他劈腿了?”
寧書毓哭得厲害:“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