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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女人摘下臉上的口罩時,就連見多識廣的西落和東昇兩人都有些驚異。
不是說女人長得醜絕人寰,而是她整張臉,不是五官不好看,而是十分古怪,從眼睛到鼻子到下巴到臉型,沒有一處協調的感覺。
而且到處都是青紫紅腫,甚至有多處發炎冒膿。
她的眼眶已經通紅,可是越是難受,眼淚湧出,她就越是泛紅,甚至眼睛都有些看不清。
西落已經熟悉了現代社會的各項生活,所以她一眼就猜出女人乾了什麼。
不過,狠心在自己整張臉上幾乎全部動手的人還是少數。
“你整容了是嗎?”西落溫和問道。
“是的,”她點頭承認,看向西落時,卻是滿臉憤怒之意,“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變美,所以從畢業自己開始賺錢,就開始不斷地整容了。可是你看我並沒有成功,反而變成了這副樣子,我不甘心啊,憑什麼!”
她有些妒忌而又怨恨地看著西落:“像你這樣的美女,是不會懂我的,如果我有一張和你一樣的臉就好了。”
東昇搖了搖頭,給她倒了一杯茶。
“一切皆為虛幻,你能來這裡應該明白,我們不是普通的人類,你無須以人類皮相去看我們。你確定你需要幫忙嗎?”
不知為何喝,完那口茶之後,女人心裡突然多了幾分心慌和畏懼。
原本她對於任何美女都是妒忌無比,剛剛甚至對西落也是如此,可是這會兒再看向西落時,卻覺得她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看一眼便覺得恐懼。
她心慌意亂地低下頭,心中再次湧起無儘的哀傷。
隨後開始訴說自己的困難。
女人名叫袁姍。
是一個普普通通出生的女孩。
她的原生家庭很一般,不算貧窮也不算富裕,但是父母對她來說也頗為寵愛。
她上麵還有一個哥哥,哥哥對她也挺好。
不過,原本過著順暢平凡的生活,在她越來越懂事時就改變了,因為她發現一個問題——自己長得不好看。
從記事開始,似乎那些長得好看的小孩子就分外得到長輩的喜愛。
而她頂多得到的評價就是胖乎乎的,可愛。
上學開始,這種情況就更加明顯,好像大家都更喜歡和長得漂亮的同學玩,當然,她也一樣,看到漂亮的同學忍不住接近。
再到青春期,這點就更甚了,長得漂亮的姑娘會有人在背後討論,甚至會有誰喜歡她這種開玩笑遊戲的戲碼。
但是她好像沒有任何人喜歡過她,甚至於偶爾被開玩笑說某個男生喜歡她,那個男生也會惱羞成怒地說,誰喜歡這個肥豬啊!
青春期的她有點胖。
這種胖在同學眼中就無限擴大,他們給她取了肥豬胖豬醜豬等等綽號。
甚至於她暗戀的某個男生,在得知她喜歡自己後,毫不留情地和朋友開玩笑——被她喜歡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本來就長相不行,加上胖,她似乎成了醜的代名詞,而那些苗條纖細長相精致的女孩,則被眾星捧月著,被所有人都喜歡著。
她內心既羨慕又妒忌。
甚至於內心逐漸陰暗扭曲,她的成績也越來越差,甚至於性格也變得愈發沉默古怪。
勉勉強強靠著家裡的錢,讀了個大專出來,20多年的人生裡,沒有任何人對她表現過喜歡。
不僅如此,到了社會上找工作更是碰壁。
沒有人喜歡找工作碰壁,她把這一切都歸咎於自己的相貌,甚至於埋怨父母,為什麼不把她生得漂亮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