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飛這幾年可是越來越任性了,再加上人長大了,從十六歲開始叛逆,到如今十八歲了,就沒在正軌上走過,爺爺奶奶對他是溺愛的很,柏文又管不得他,所以無論怎麼說都無濟於事。
他做出什麼事情來柏文都不驚訝,所以他杜絕了何飛和何萱的接觸,但是無論如何,還是無法避免和他碰麵的。
柏文聽見何飛那樣說話,表情憤怒至極:“你以為你是在逼迫自己嗎?你是在逼我們所有人!在逼她離開柏家,你以為你對她的是喜歡,可是擱在她這裡就成了負擔!你是柏家親生骨血,她不是,可我一直都把她當成親生的對待了,她一直都知道。你口口聲聲的喜歡,是想逼死我們父女倆,你以為你是在為自己爭取,其實你在一點一點地毀掉這個家!你放過她,也放過我們所有人行不行?”
何飛揩了揩唇角的血,他看著柏文,冷笑一聲:“二叔,得了吧,我會讓她繼續在柏家待著,我自己走,我和你們柏家斷絕關係,我以後的人生如何,我會自己選擇,根本用不著你們來操心,至於萱萱,我喜歡她,我欺騙不了自己。”
何飛踢開眼前的凳子,看向爺爺奶奶,爺爺奶奶都不知道什麼情況,聽了半天,爺爺卻還是斥責柏文:“你乾什麼啊你?你想打死他嗎?柏文,他是我和你媽帶大的,還輪不到你管吧?”
柏文指著何飛道:“你們是不知道這個畜生這幾年做了什麼,你們就溺愛著吧,等有一天,你們親手把他送進監獄你們就開心了。”
爺爺怒斥:“那也用不著你管,滾!”
柏文氣的不輕,也懶得和他父母吵架,拉著何萱就走,何萱真是覺得自己太無辜了,總是被莫名其妙牽扯。
何飛見何萱被柏文拉走了,才掉了一滴淚,爺爺奶奶立馬問他傷到哪裡沒有,他隻是流淚搖頭。
爺爺氣的不輕,還是奶奶問的:“飛飛,怎麼回事啊?柏文他怎麼這麼生氣?”
何飛擦了眼淚,說:“他把萱萱藏了三年,我今天才看到她,我就想和她說說話,我把她帶回來了,他就打我。”
奶奶一邊幫何飛擦眼淚一邊心疼道:“飛飛你也長大了,你也知道,萱萱她是你二叔的女兒,雖然是養女,可是卻是當親生的一樣養的,你不該對她有什麼心思的。”
何飛說:“可我就喜歡她,反正又不是親的,她為什麼不能和我在一起?這以後便宜了彆人,你讓我怎麼過?”
奶奶看向爺爺,爺爺氣的怒斥道:“我還以為多大事情呢,我們那時候還都會養童養媳呢,雖然新時代了,隻要你們情投意合,這事情我們也管不著,大不了給萱萱除了我們柏家的戶口,把她寄養在親戚那裡,長大後,等你們學業有成了,結婚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啊。至於鬨成這樣麼?”
爺爺奶奶對何飛真的是太溺愛了,就是看不得何飛受委屈,這事情這麼一鬨,他們怎麼說都要如了何飛的意願。
何飛一聽爺爺的語氣知道自己還有可能,便跪在爺爺麵前,對爺爺說:“爺爺,你和奶奶最疼我了,我以後好好讀書,我不打架不鬨事,我高考考出好成績,我求你們,幫我這一次,萱萱她長大了,她以後就跟彆人走了,我一想到她跟彆人走了我就控製不住自己,我真的……整個人感覺都要瘋了。”
奶奶對爺爺說:“要不,我們給萱萱轉個戶口,寄養在彆人家,隻要她不姓柏了,就沒事了,她爸爸也不會那麼生氣了。”
爺爺說:“難就難在柏文驢脾氣,說什麼都不會聽的。”
何飛說:“求求你們了,不然我隻能離開柏家了,我真的不能沒有萱萱。”
爺爺奶奶肯定會幫何飛想辦法的。
何萱坐在副駕駛位置,看著柏文開車,她也沒敢說話,柏文今天很生氣,肯定是氣壞了吧。
等紅燈的時候,何萱終於看了看柏文,輕聲道:“爸爸?”
柏文“嗯”了一聲。
何萱問:“你很生氣對嗎?”
柏文沒答話,何萱說:“我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就遇到哥哥了,他對我挺好的,沒欺負我,就是非要我跟他回爺爺奶奶那裡。”
柏文一聽,憤怒又上來了:“他不小了,十八了,做什麼都明白了,不學無術,每天打架生事,和一群狐朋狗友在一起,眼看高考在即,說什麼也沒用。你也長大了,和小時候不一樣了,這感情一變質很可怕的,而且你看你哥這人,要是沒我的話,你說你要怎麼辦?躲不開逃不掉。”
何萱抿了唇,輕聲道:“爸爸,我明白了,我已經努力和哥哥保持距離了。”
柏文說:“這不怪你,怪你哥,我得想辦法擺脫他,實在不行,我送你去外地讀書,出國也行。”
何萱皺眉:“那得多遠呀,我想你們了怎麼辦?”
柏文說:“那也比被你哥這個死變態纏上的好。”
何萱不答話,因為她知道柏文為了她已經做了很多了。
可是她都要上高中了,馬上開學了,還能怎麼辦呢?
被柏文打了一頓的何飛接下來的幾天倒是安穩了許多,沒有再來騷擾何萱,可是爺爺奶奶卻把難題扔給了柏文。
爺爺態度強硬道:“你就當給飛飛養了個童養媳,她也長大了,轉個戶口寄養在親戚家裡,到時候等他們讀完書結婚怎麼了?”
柏文氣的怒罵:“你也是什麼都說得出口,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童養媳,你們溺愛孫子,我還疼閨女呢,講的都是廢話,這事誰都彆提了,再提我真的要發火了。”
冷不丁地掛了父母的電話,柏文煩躁地不行,手機都差點摔了。
他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何飛和何萱,希望何飛不要去騷擾何萱,但是何飛怎麼可能不去。
何飛是那種走在路上都能惹得女生尖叫的男孩子,個子高,長得帥,又是富二代。
痞壞痞壞的。
十八歲了,駕照到手以後,開著豪車到處跑,不學習,就這樣揮霍著年輕的生命,多少女孩子想成為他副駕駛座上的常客,可是就是沒有。
他的副駕駛座,連他朋友都沒得坐。
那是唯一的位置,隻留給唯一的人。
這天他又開著車在二中校門外等何萱,何萱剛開學沒多久,她以為何飛怎麼著也得消停一段時間,沒想到他又來了。
何萱老遠看見何飛和一群人在外麵,嚇得匆忙又往回去退,陸雅雅問她:“怎麼了呀萱萱?”
何萱指著外麵道:“我哥來了,你先走,我今天可能不回去吃飯了。”
她不出去,何飛沒有二中的學生證,應該是進不來的。
萬一他看到她了,在放學高峰期,混在人群裡進來,那可就麻煩了。
他是一中的學生。
該怎麼樣才能擺脫這個哥哥呢?
何萱想了想,知道她有喜歡的人的話,何飛應該就不會那麼逼她了吧?
何萱想了想,決定去找個臨時男朋友。
她剛上高中,給她寫情書的男同學也挺多的,但是她還是沒有中意的。
要是謝晏在就好了,她可以讓謝晏幫她,畢竟他們是很好的朋友。
說起謝晏,也是很久沒見過了。
腦子裡閃過這個想法以後,何萱自己都愣住了,她為什麼會覺得謝晏在就好了?
潛意識裡竟然瞬間就想起了謝晏。
前門走不通,何萱決定從學校後門出去。
剛走了幾步,柏文就來電話了,何萱接起來,柏文問:“你哥是不是又去找你了?”
何萱說:“他在校門外,我沒出去。”
柏文說:“我決定了,決定送你去留學,你大伯在那邊,你就住你大伯家。”
何萱沒答話,柏文說:“就在最近幾天,我隻能這麼做了。”
何萱抿了唇,點頭:“好。”
柏文說:“那你去學校超市隨便先吃點東西,晚上我來接你。”
何萱點頭:“謝謝爸爸。”
掛了柏文的電話,何萱也不想在學校待了,她又不傻,總不能被他哥逼的連學校都出不去。
她決定一個人去逛商城。
但是太漂亮的小姑娘走在路上總是惹人注意的,再加上她穿的又像個小仙女,一襲白色的連衣裙,低馬尾,身材也是被襯托的玲瓏有致。
她本想去買個蛋糕吃,剛走到和她所在學校距離不遠地某個職業藝校附近,突然就被人找上了。
何萱被嚇到了,是個中年男人,他看著何萱半天,將她打量了一番,問何萱:“你是這個學校的學生?”
何萱搖頭,警惕地沒告訴他自己是誰,那人一副看起來很滿意的表情,他遞給何萱一張名片,告訴何萱:“我是個導演,這是我的名片,你看一下,如果你有意願和我合作,回去跟你的父母商量一下,希望我們能坐下來談談,你很符合我的審美,希望你能給我和你一次合作的機會。”
何萱以為是騙人的,但是她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大家紛紛都在討論他眼前的這個人。
“為什麼會看上這麼小的小姑娘啊?還是個高中生吧?會演戲嗎?”
“我們科班出身的都被拒了,這女孩的運氣太歐了吧?”
“但是確實長得很漂亮啊,很清純,很乾淨。”
何萱皺眉。
這麼晚了竟然還有這麼多人,她禮貌地鞠躬對男人說:“謝謝你,我回去得跟爸爸商量,等我有意願了,再聯係你呀,我還有事,先走了。”
何萱走了,人群裡傳來惋惜的聲音:“哇,這就錯過機會了?被星探發掘的幾率很小啊,小妹妹果然還是太年輕了,羨慕嫉妒恨啊!”
何萱自然也不相信自己隨便逛街,在藝校門口經過也能被星探看上,她以為是騙人的,也沒怎麼在乎,去購物廣場的大超市買蛋糕吃。
卻在商場門口,看到一群人正在圍著一個扮小醜的人指指點點地說著什麼,她好奇就看了一眼,隻見一個人在對那伴小醜的人拳打腳踢。
其他人還都在看熱鬨,何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老師和爸爸媽媽可是從小就教育她,有些熱鬨可不能隨便看。
但是她見那人穿著皮鞋,狠狠地踢在那小醜身上,她覺得自己都好疼啊。
她剛想問什麼事,就聽見那人在大罵:“敢在商場偷東西,你還真是不怕死啊!警察馬上就來了,你就等著坐牢吧你!連這個商場的珠寶都敢偷!坐一輩子牢你都未必能還得起!”
大家都指指點點地說著不堪入耳的話,何萱在旁邊也看著,小醜他抱著頭,蜷縮在那裡沒動,何萱覺得心裡不舒服。
她擠在了前麵,也看著那個小醜。
雖然被打的可憐,但是偷東西確實不對,那人還在踢,何萱咕噥了一句:“交給警察叔叔就好了,再打他就要被打死了。”
男人回頭看著何萱,問:“偷東西還有理了?我打死他都由著我,這樣的敗類少一個是一個!”
何萱被嚇得沒說話了,但是她發現那小醜聽到她的聲音後,突然動了,爬起來將臉轉過去了。
何萱一愣,那男人又踢了小醜一腳,怒罵道:“你也知道要臉啊?也知道把臉藏起來啊?”
一直沒說話的小醜,突然說話了,他說:“我沒偷東西。”
他的聲音很淡漠,但是卻是像被什麼刺激到了一般。
那男人又踢他:“還嘴硬,人贓並獲,還他媽不認!這一條項鏈十萬多塊,你還得起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