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凱聽到了,他站起來拍手道:“沒錯,我覺得這是我要的感覺,恭喜你,你被我內定了。”

其他評委也鼓掌道:“您終於如願以償了,小姑娘很不錯啊。”

路凱對著柏文招招手,表示可以洽談合同的事情了。

何萱抹了眼淚,跑過去給了柏文一個擁抱,柏文摸摸她的頭發,輕聲問:“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難過的事情?”

何萱搖頭,她抬眼看柏文,說:“我隻是覺得,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柏文就笑:“傻丫頭。”

其他人還有複試和三試,可是何萱直接就一試,還被路凱直接內定成女主演了,張若詩和杜甜甜兩個差點炸了。

然後她們就跟彆人說何萱是因為她爸有錢才當了女主角,這個女主角就是買來的。

其他人都對何萱同仇敵愾。

柏文和路凱敲定了合同以後,表示自己要親自給何萱找經紀人,路凱表示明白,畢竟是柏文的掌上明珠,他不放心也是無可厚非的。

張若詩和杜甜甜也進劇組了,一起的主要配角都是同齡人,都是年齡差不多大的,這次的新劇隻有幾個老人用的老演員,有很多演員來給路凱助陣。

不過主角都全是新麵孔,路凱也想給觀眾們換換口味。

何萱和其他人一起進組了。

張若詩扮演的是女主角的閨蜜,杜甜甜扮演的是一個飛揚跋扈的資本家的女兒。

他們不待見何萱,就到處說何萱的壞話,再加上何萱進了組後,經紀人和助理都是柏文自己找的,彆人便對這個富家大小姐敬而遠之,生怕惹到她了,大家都說何萱是帶資進組,所以整個劇組都對她好的不像話。

有錢人家的千金就是了不起啊。

說起來張若詩家也算是有錢人家了,可是比起何萱他爸柏文,還是差了一大截。

何萱剛開始就以為自己是來玩的,也沒怎麼在意,直到電影開拍,她才覺得自己已經是在為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努力了,她不能像她爸爸說的那樣,隨便玩玩,畢竟一部電影的成功與否關乎很多人的利益,於是她開始努力上進,也沒管張若詩和杜甜甜的造謠生事。

路凱對她很照顧,她的助理是柏文身邊的常先生,是個業務能力很強的人,經紀人也是他找的。

柏文將何萱交給他,他肯定是事事親為,最主要的是要保護何萱的安全。

何萱休了學,謝晏也找不到她了,想給她打電話,也不敢打。

何飛也找不到何萱了,他就去蹲謝晏,可是連謝晏都蹲不到了,何萱去了哪裡,柏文又不跟他說,何飛找了私人偵探,秘密讓人幫他查何萱的去處。

秋天一過,冬天很快就來了,何萱忙著在劇組裡一邊學習一邊演戲,柏文偶爾會去看她,給她帶冬天的衣服過去。

隻是何萱比較擔心謝晏,她一直在等謝晏的電話,可是謝晏從來沒給她打過電話。

她就很落寞,不知道為什麼謝晏不給她打電話。

忙活了幾個月,到處飛來飛去的采景,南方北方到處跑,何萱都忙著沒時間想其他的了。

好在這部電影在經曆了將儘五個月的時間後,終於落下了帷幕。

何萱也是跟著路凱學到了不少東西,隻是張若詩和杜甜甜總是給她使絆子,有時候還使壞心眼,幸虧常陌一直跟著她,才不至於她被人欺負。

常陌把她保護地密不透風,她有時候害怕常陌,但是更多的時候是感激。

過年的時候她是要回家的,這部劇拍攝結束,她就被常陌送回家了,她想去找謝晏,但是柏文不讓他出門,就怕他出門遇到何飛。

聖誕節的時候,下了很大的雪,何萱在房間裡正在做題,手機突然響了,是個很陌生的號碼,外麵柏文還在說:“萱萱,誰打的電話?”

何萱說:“騷擾電話吧,爸爸不用管我。”

她就沒接,繼續做作業,可是卻怎麼都靜不下心來,她看了看一眼電話,好像是公用電話,她想著,這年代了還有公用電話麼?

本來想掛了,但是又一想,謝晏沒電話,他會不會用公共電話給她打?

她立馬按下接聽鍵,去洗手間接電話。

小聲地“喂”了幾聲。

那邊沒聲音。

何萱小聲地問:“是謝晏嗎?”

隻能聽到那邊有人在呼吸,外麵下著很大的雪,何萱看了看窗外,打開了浴室的窗戶,北風一吹,凍得她一哆嗦。

她小聲地問:“是謝晏麼?謝晏,你說話呀?”

那邊的人沉默許久,才深呼吸了好一會兒,他說:“對不起。”

何萱一愣,真的是謝晏,他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何萱看了看外麵飛揚的雪花,抿了唇,輕聲說:“謝晏,下了好大的雪,你在外麵冷不冷啊?”

謝晏在那邊似乎壓抑著某種情緒,他輕聲道:“今天我生日。”

何萱又是一驚,她哈了哈手,將窗戶關起來,驚喜道:“真的嗎?祝你生日快樂呀,謝晏,等我回頭給你補生日禮物呀。”

謝晏在那邊,沉默半晌,拒絕了她:“不用了。”

何萱說:“我也剛回來,忙了半年,也沒見過你,你要是有時間我們見個麵呀?”

謝晏在那邊說:“不用了,就是給你打個電話,問問你,你沒事就好了。”

何萱覺得謝晏不對勁,她有種不好額預感,她問謝晏:“你到底怎麼了?謝晏,你彆跟我說這些話呀,你現在在哪裡?”

謝晏看了看身後的警察叔叔,笑了笑道:“萱萱,我今天生日,我爺爺去了,我以後真的一個人了,我挺好的,少了一些負擔,你不用找我,也不用管我,我要走了。”

何萱著急喊他的名字:“謝晏你沒事吧?謝晏……你彆嚇我呀。”

身後的警察叔叔催他:“時間到了。”

謝晏還想說什麼,可是已經沒時間了,他最後說了一句:“我從沒把你當朋友,我真的……好喜歡你,以後,你不用怕你哥哥纏你了,再見了。”

何萱還想說什麼,那邊已經掛了電話,何萱匆忙開門出去,驚慌失措地問柏文:“爸爸,你知道哥哥怎麼了嗎?”

謝晏剛才說的話都是什麼意思?

他要去哪裡?何飛怎麼了?

柏文一愣,問何萱:“他怎麼了?他不是活的好好的麼?”

何萱趕緊給爺爺奶奶打電話,爺爺奶奶那邊沒接電話,柏文將二女兒放在一邊,皺眉問:“萱萱怎麼了?”

何萱有點著急道:“我也不知道,你快打電話問問。”

柏文給奶奶打了私人手機,奶奶那邊一會兒才接起來,她的情緒有點失控道:“柏文,你快來市醫院,飛飛被人捅了一刀,現在正在搶救!”

柏文也被嚇到了,迅速起身,對陳暖道:“我去一趟醫院。”

陳暖緊張道:“怎麼了啊?誰出事了?”

柏文神色凝重:“大哥的孽障。”

陳暖愣了一瞬,說:“那你去看看情況,給我打電話。”

何萱也要去,柏文便帶了何萱。

謝晏掛了電話後,出了一口長氣,他手上戴著手銬,很是冰冷,他身上還有血。

何飛一直在挑戰他的底線,他一直忍著忍著,直至今日,何萱回家,他再也忍不住了。

何飛說的話多殘忍,寧願將她藏起來,讓她成為他的女人,逼迫她就範,讓何萱先懷孕,然後生孩子,跟他結婚。

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何萱和謝晏在一起。

他已經決定付諸行動了,他想先將謝晏除了,何飛的心思太可怕了,他如果不反抗的話,不是被何飛弄殘就是弄死了。

但是他沒想到,他反抗的時候,何飛手裡的刀子會插進何飛的身體,當時所有人都慌了。

他也有點慌,但是他瞬間就鎮定了。

如果何飛死了,他就不會再纏著何萱,何萱就不會再被他折磨,也就不用害怕何飛把她藏起來折磨。

他承認,他的心思歹毒了,在何飛倒在地上的時候,他沒有管他,反而是將那刀子往深處捅了捅,他是個聰明人,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如果刀子進了何飛的身體是過失殺人,那他那行為絕對是故意殺人,是要賠命的。

前些天爺爺去了,何萱又不在身邊,他覺得日子已經過的暗無天日了,何飛這個時候還來招惹他,他所有的怒氣和惡意全部向著何飛襲去,他忍的太久了。

何飛的朋友打急救的打急救,報警的報警,他沒逃,他就站在那裡等著警察來,醫生把何飛帶走了,警察也來了,給他戴了手銬,何飛的朋友們控訴他故意殺人,他都沒辯解。

是的,他是有殺人的心思了。

他故意按著何飛的手,把那刀子往進又捅了兩分,他也成了瘋子。

警察要帶他走的時候,他隻求打個電話,警察找不到他的家人,便隻能讓他聯係,誰知道他隻給一個女孩打了電話便什麼都不說了。

他平靜的可怕,就像對死亡一點都沒意識似的。

民警問他:“為什麼殺人?”

他不答話。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要殺人。

他想帶何飛一起死。

他不開口,這案子就沒辦法審,本來他已經想好來年去參加高考,考大學,然後再去找何萱的。

如今看來,什麼都不行了。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活了十幾年也活夠了,在彆的孩子都還在父母膝下享受天倫的時候,他已經成了孤兒。

從小就聽彆人說他爸爸是殺人犯,在坐牢,他從來沒信過,時至今日,他覺得監獄裡或許還能安定一點吧,當被生活逼迫地無處可逃的時候,監獄裡也不錯,最起碼每天有飯吃,有水喝,不用流離失所。

何萱,就當是他一輩子的美好就行了吧,一輩子捂在心裡的美好。

他不知道何飛會不會死,但是他知道自己進來是出不去了。

被審問的時候他依舊不開口,又挨了一頓毒打,他也沒開口。

沒什麼好說的了,就是他做的,他沒逃。

他被關在審訊室很久。

這個地方確實不是一般人來的地方,四處陰森森的,感覺很冰冷。

他不開口,就被收監了。

第二天繼續審訊的時候,負責審訊他的警官說有人要見他,謝晏還想著會是什麼人,不想見,警官說是柏鶴飛的家屬。

謝晏以為是何萱,他被嚇到了,神色才開始慌亂,何萱怎麼會知道他在這裡呢?

他不見,他不要見何萱,他拒絕了,警官讓他必須見,他被帶出去的時候,發現不是何萱,他才舒了口氣。

竟然是柏文。

柏文隔著鐵窗拿起電話和他通話,謝晏慢吞吞地拿起來,聽著,他的聽力不太好。

柏文的聲音顯得很小,他問謝晏:“為什麼殺他?”

謝晏看著柏文:“正當防衛。”

柏文說:“那是一條人命,你怎麼敢捅進去的?”

謝晏說:“是他自己捅進去的,我隻是幫了他一把,他要對你女兒下手你不知道麼,他已經準備好犯罪了。”

柏文抿了唇道:“那你也不該下殺手,有很多種阻止的方法,你喜歡萱萱對不對?”

謝晏閉了閉眼,搖頭:“不喜歡,我和她不熟。”

柏文說:“你能騙過彆人,騙不過我,萱萱她的一切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包括和你做了什麼,我都知道。”

謝晏的眼眶紅了,他看向柏文:“所以呢?所以都想弄死我?”

柏文說:“我沒想過阻止你們,要是我想,你早就見不到她了。”

謝晏一愣,他擦了擦眼角,問柏文:“為什麼?”

柏文說:“萱萱是我女兒,她喜歡誰都是她的自由,我們柏家不缺錢,我柏文也不是瞧不起出身低的那種人,保護她的方法有很多,你卻選擇最極端的,有必要麼?”

謝晏的眼淚落了:“我隻是不想讓她活在她哥哥的陰影中。”

柏文歎息一聲道:“小夥子,喜歡一個人,有很多種方法,等你成了對社會有用的人,成了能夠保護她的人,我又怎麼會不放手讓她追求幸福呢?你還是太小了,好好努力吧。”

謝晏不明所以:“我還有努力的機會麼?我確實是故意捅了他的。”

柏文說:“已經調了那邊的監控,你是被逼迫的,屬於正當防衛,我們柏家也不會起訴你,他也沒有生命危險,隻是,出來以後,彆見萱萱了。拚不出來一副人樣,你永遠彆出現在她麵前,窮不可怕,可怕的是,不上進。我也不放心把她交給不上進的人。”

謝晏哽咽了。

他突然淚如雨下,哭的不能自持。

柏文跟警署打了招呼,表示人已經沒事了,監控也交給警察了,這個人拘留幾天估計就出去了。

警察也對謝晏說:“你遇到了通情達理的人,也算是好運,正當防衛你為什麼也不辯解?一心尋死?”

謝晏搖頭,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隻是絕望了而已,爺爺去世了,他差點熬不過來,何萱再出事,他真的覺得活著沒意思。

柏文的一番話讓他的心真的好痛,他感覺自己真的要窒息似的。

痛的喘不過氣來。

好在……好在他還有機會。

他被拘留半個月教育,他也沒辯解。

他現在有了這個前科,高考之路已經徹底斷了。

他隻能想其他的辦法。

何萱知道謝晏被拘留了,柏文跟她說的,她在一邊哭,柏文在一邊跟她說:“爸爸是希望把你交給靠譜的人的,你也彆覺得爸爸絕情,爸爸都是為了你好,你們都還小,如果他在三十歲之前拚出一個人樣來,爸爸是不會阻止你們的。我們就看看他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他心裡若是有你,他就會去努力,去拚,去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隻要活著,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何萱拿了紙巾擦眼淚道:“哥哥就是自找的,他自己找人去拚命,把自己傷到了,還帶謝晏一起受苦,他怎麼這麼自私?”

柏文說:“我很早就看透你哥了,不然我為什麼要藏著你,那個男孩子大概是想和他同歸於儘,想要自己的命去抵你哥的命。”

何萱一聽,又哭的止不住了,她抽噎道:“如果不是我,謝晏他也不會這樣,我害了他。”

柏文拍拍她的頭道:“彆哭了,爸爸明白你的心情,爸爸給他機會了,看他會不會把握了,你哥也沒事了,不哭了。”

何萱抽抽鼻子,點頭,哭的鼻子都塞了,她問柏文:“那我可以去看謝晏嗎?”

柏文說:“他被拘留半個月就出來了,沒什麼大事,不要擔心了。”

何萱說:“可我想去看看他。”

柏文說:“行,等星期天,我帶你去看他,唉,女大不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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