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迎歲想過她會要田,但沒想到她要種田。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娶的這個女人懶到了某種地步,彆說種地,她連自己的衣服都不樂意洗。
“你會種地?”
“不會。”楊溪彆說種,她連米都隻在超市裡見過,她會種的,隻有放在陽台花盆裡的花,“但你可以教我啊,日子總是要過的,家裡的米隻夠兩三天了。”
她曾經在網上買營養土,試著種過一撥土豆,雖然最後隻結了七八個小得可憐的小土豆伢子,但真的很開心。
對上那雙期待的眼睛,蘇迎歲倒是被帶起來一點興趣。
不是相信楊溪會種田,而是想看她如何過這一窮二白的“日子”,亦或是想了彆的法子折騰他?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腿腳不便,隻怕累贅得很。”
“你不是累贅,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楊溪抿抿嘴,露出一抹甜甜的笑。
不管怎麼說,蘇迎歲能對其他事情提起點興趣,就有求生的意誌,這樣才便於恢複。
蘇迎歲被晃了眼睛,有些不自在的彆開頭。
“你……麻煩把我弄回房間去,我要睡覺了。”
那個沒有窗子暗無天日的房間。
楊溪在床邊坐下來,“你就待在這,這個房間通風不錯。”
蘇迎歲訝異。
不是她說,一個廢人睡這麼好的房間實在浪費的嗎?
但此事顯然沒有他說話的餘地。
想起楊溪這一整天都不對勁,他試探著問:“那年兒能不能不睡柴堆?地上濕答答的,對身子不好。”
說完,蘇迎歲就垂下眸子,不敢看楊溪的表情。
他之前要是敢這麼說,家裡定會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噪音,楊溪會摔摔打打,用尖銳無禮的話刺他,最後鬨得左鄰右舍都不得安寧。
他在試探。
楊溪毫無察覺,她照例在心裡罵了原身幾句,然後起身。
“那他和我們一起睡,幸好床夠大。”
蘇順年已經蜷在角落裡睡下了,小小的身板斜斜的靠著牆,雙手用一種沒有安全感的姿勢絞在一起,放在胸口,隨著呼吸起起伏伏。
楊溪沒吵醒他。
小心地把蘇順年抱起來,輕手輕腳的帶進房間。
床的裡側,蘇迎歲半躺著,漆黑的眸子比之前靈動了不少,麵無表情地看著楊溪小心翼翼的動作。
雖然床不小,但三個人睡確實勉強了些。
楊溪看著隻剩一條窄縫的床,默默歎了口氣,合衣臥下。
罷了,湊合一夜,她明兒個把那個小房間收拾收拾,再開扇窗戶,就能搬進去住了。
幸好是夏季,若是冬日,這屋裡就一床被子,三個人勢必得擠在一起取暖,那場景得多尷尬。
熄了燭火,屋裡一室寂靜。
清亮的月色是夜裡唯一的光源。
蘇順年沒睡過這麼舒服的床,不習慣地舒展開手腳,拱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楊溪睡不著,徒勞地閉著眼睛數綿羊,想要儘快進入夢鄉,察覺到蘇順年的動作,有些心疼,自然地把人勾進了懷裡。
好瘦,還有些戳手。
楊溪給自己的小本本上又加了一條:必須把小反派喂的白白胖胖,長大了得英俊瀟灑。
他爹生得這般好模樣,蘇順年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不至於去做女主身邊不討喜的舔狗啊。
要不是兒時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怎麼會心理扭曲,落得如此境地?
她楊溪養的崽,必得是最靚的!
想著想著,困意襲來,把人帶到夢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