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涵暢輕輕拍了拍額頭,有些頭痛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趙鼎世知道玄天盟會有這般動作?”
"不錯!"
青寂夢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趙鼎世雖為人豪邁,但在這樣的戰局中,他不可能毫無察覺。”
“或許,他有著自己的考量,又或許,他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合適的時機?”
李慕白眉頭緊鎖,沉吟道。
“難道他是想借玄天盟之手,來清理某些不安定因素?”
周倚橋瞳孔驟縮,似乎想到了什麼。
"李兄所言,雖顯陰鬱,卻也不無可能。"
“如果趙鼎世真的知道玄天盟的支援是來自李元霸的話,那他這麼做,唯一能夠防範的對象......”
周倚橋沒有繼續說下去,但三人都明白了他他話中的未儘之意。
三人同樣神色劇變,許涵暢更是抬手打出一道禁製,將四人所在的空間與外界隔絕,確保接下來的對話不會被任何耳目竊聽。
“趙鼎世要對付的人,竟然是我們四個?”
許涵暢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隨後又自說自話的否決了這個想法。
“怎會如此?若是沒有我們,他趙鼎世哪裡能夠有今天這般地位?”
周倚橋緊蹙的劍眉沒有絲毫舒展,出聲提醒道。
“許兄你可不要忘了,當初我們是因為什麼才接觸的趙鼎世?”
"正是因為我們看到了趙鼎世想要改變靈劍宗腐敗的內在,覺得能夠以他為引子,攪亂這方圓萬裡的修仙界!”
“可!”
許涵暢愈發激動,顯然是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可這與我們有何關係?我們隻是合作關係,根本沒有威脅到靈劍的利益!”
“當真沒有威脅靈劍宗的利益嗎?”
青寂夢的清冷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令許涵暢一愣,將視線從周倚橋的身上轉移到了青寂夢的臉上。
“許師兄你想想看,碧波府我們四人拿走了六成利益,雲隱宗更是拿走了七成。”
“他靈劍宗出人出力,耗費了大量的力氣,才隻能獲得小部分的收益,更是還要將這些收益分配到整個宗門當中,最後真正落到一名靈劍宗修士手中的,又能有多少呢?”
青寂夢的聲音平靜而理智,卻如同一道寒冰,讓許涵暢不由得心頭一凜。
“俗話說的好,斷然錢財如殺人父母,更不要說長生一道本就是與萬物相爭的殘酷之路。”
“趙鼎世或許初衷高尚,欲改革宗門,但人心複雜,權力與利益之下,誰又能保證始終如一?”
“我們雖自詡為合作者,但又如何能夠知道,在他們這些靈劍宗的高層眼中,是否已經成為了‘蛀蟲’?悄無聲息地侵蝕著他們的根基。”
說到此處,她站起身來,通過禁製望向營帳外來回走動搬運靈物的眾多靈劍宗弟子。
“其實在當初,趙鼎世願意在讓渡一成雲隱宗的利益給我們之時,我就隱隱有了這種感覺。”
“現在看來,這種感覺恐怕並非空穴來風。”